妖姬聽了任無夢的話笑了笑說道:“我既然落到小哥你的手中,自然是沒辦法逃掉了。小哥法力高強,又有白龍坐騎,我不敢造次。那些百姓妖姬自然是要救的,小哥不必擔心。”此時的妖姬並不是多麼的妖媚,少了一種邪氣。任無夢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他此刻對妖姬的感覺很是矛盾。妖姬是個妖精,但她若真的是被迫作惡的話,那也不能全怪在她的身上。沒有人想死,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九幽魔君抓住了妖姬的命脈,她隻能屈服。雖說就算妖姬離去她也不見得會死去,但對一個修道者來說修為被廢那就和死沒什麼區別了。修道者用一生的生命在修行,他們有的已經活了上外年的歲月。想想看,一萬年的時光頃刻間毀於虛無,什麼都沒有留下。那這一萬年豈不是等同虛度?任何一個修道者都無法接受。任無夢雖說修道的時日很短,但他覺得他能夠理解妖姬的心情,那是一種很無奈的心情。
“你放心,等救了那些百姓我自會放你離去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任無夢說道。
妖姬看著任無夢慘然一笑說道:“其實你是殺我還是放我都是一樣的,我事情沒做好回去也是灰飛煙滅的下場。你以為和我在一起的那兩個家夥是個莽夫嗎?他們難道隻知道拚命嗎?當然不是,是因為他們知道若是做不好上麵交代下來的事情,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任無夢聽了妖姬的話心裏不是滋味,若是這樣的話就算他不殺妖姬妖姬回去之後也是個死,結果都是一樣的。而妖姬若是死了,全都是因任無夢而起。任無夢雖說哦做的是善事,但他做了這件善事妖姬就活不成了,左右妖姬都是因他而死。任無夢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種事情若是換了別的修道者自然是不會為難的,因為妖姬是個妖姬。對其他的修道者來說死一個妖精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肯定會選擇救人。可任無夢不同,任無夢的心沒那麼硬。妖姬並沒對他不利,就算是因為任無夢打敗了妖姬,至少任無夢知道妖姬有自己的苦衷。他知道妖姬做的這些事情並非是情願的,而是被迫為之。任無夢沒法子讓妖姬就這般死去,他覺得若是妖姬死了就等於是自己殺了妖姬。妖姬看出了任無夢的心思柔聲說道:“小哥不必為難,你是正道中人。你們不是常說什麼行俠仗義是你們的本分嗎?你做的自然都是你該做的事情。我妖界的妖精雖說沒像魔教那般殘害百姓,但其中也有一些吸凡人陽氣的妖精。你們正道中人對我們妖界也視為敵人,既然是敵人你又何必為難呢?那些人我自然會救的,反正左右都是個死。那還不如在死之前做一件好事,如此說不準下一世便可做個凡人重新開始了。”任無夢聽了妖姬的話心中很不好受,他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妖精有些冤枉。他覺得這個妖精不像是大惡之人,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妖姬死去,任無夢做不到那麼狠心。
任無夢和其他的修道者不同,他是從農夫變成了修道者。他的心與很多修道者都不同,像慕容傾顏這些從小就在天玄的修道者,他們對妖魔兩界自然都視為大敵。因為他們從一出生便是這樣想的,可任無夢是半路入道的。他的心腸不是很軟,但也沒一般修道者那麼硬。
“你也別灰心,這樣吧,等救了那些百姓以後我和你一起想法子,看怎麼樣才能躲過去。”任無夢認真的說道。妖姬聽了他的話之後撲哧笑了出來,此刻她的笑容又是那麼的風情萬種了。任無夢還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他憨憨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不再看妖姬的臉龐。
妖姬的身子慢慢湊近任無夢,任無夢感到一股香氣迎麵撲來。他並沒有沉迷其中,而是默默的運氣意形術,若是妖姬有什麼異動他會立刻出手,畢竟對方是個妖精。妖姬伸出一根如玉的手指在任無夢的臉上輕輕的滑動,任無夢頓時感覺臉有些發燙了。他何時與一個女子這般親近過,在村子裏他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與慕容傾顏在無憂穀底不能作數,當時兩人都受了重傷,不得已才互相扶持著。當時哪裏還有心思想其他的,隻想著如何能夠出去。可此刻不同,此刻任無夢並沒有被困在什麼地方,這個妖精又是他的手下敗將,他便有了一種一樣的感覺。任無夢是個男子,隻要是個男子對女子都不可能沒什麼感覺,若是沒感覺的話那這個男子也就等於是廢了。況且這個妖姬又是天生的媚骨是個大大的尤物,妖姬靠的越來越近,任無夢感覺自己的喉嚨發幹,身上的熱力似乎是要爆發了一般,極為難過。
“多謝小哥好意,不過我們兩個是沒法子的。不說這個了,小哥奴家還不知小哥的名諱呢?妖姬敗在小哥的手下,總要讓妖姬知曉你的名諱吧?”妖姬的紅唇都快貼在任無夢的耳朵上了,一股熱氣從妖姬的嘴裏到了任無夢的耳朵裏,任無夢的身子有些僵硬了,他傻了。
不過任無夢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了妖姬的話:“我叫任無夢。”就這短短的一句話任無夢感覺很是吃力,因為他大部分的力氣都用在自己的腦子上了,他要讓自己靈台清明。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人生無夢才好,若是有夢那便太虛幻了。”就在任無夢覺得自己快要無法自製的之時,妖姬的身子突然遠離了任無夢。任無夢有些失神,他不知自己心中此時是什麼感覺。有些失望,有些慶幸。妖姬的身子從自己的身上離開之後,任無夢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消失無蹤了。他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氣,渾身頓時放鬆了下來,心說這女人真是個妖精,天下間有多少男子能受的了這樣的妖精。妖姬自然是看出了任無夢的窘態,又在那裏掩嘴嬌笑了起來,任無夢知道妖姬方才是在耍他,白了妖姬一樣便看向了窗外不再言語。
“小哥的耐力可真是好,受得了妖姬的妖媚。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男子能如你一般有定力的呢?看來敗在你的手上我不是太冤枉。任小哥你不必內疚,正所謂萬物各有天命。今日遇到了任小哥大概是奴家的命數終了。此事與小哥沒有幹係,小哥乃是正道中人理當如此。”妖姬臉上沒有了嬉笑,她說的很是認真,任無夢越是聽他這樣說就越是內疚。
“妖姬,此間事了我便跟你一道去想辦法把你的那一縷魂魄奪回來。”任無夢鄭重的說道。他也隻能如此,那些百姓自然是不能不救的。但妖姬也不能就這樣死去,他下了決心。
“小哥你不知,我的那一縷魂魄在一個魔教的老魔手中。我們這些人的魂魄都被封在那個老魔的鎮魂瓶內了,那個老魔不是個一般的人物,他的修為已達聖金之身境界,小哥你不是他對手。”妖姬很是坦然,她貌似已經看透了所有的事情,沒有什麼好奢望的了。
任無夢聽了她的話之後絲毫沒有畏懼,不是他不怕,而是他豁出去了。妖姬不能因為他就這樣死去。任無夢笑了笑說道:“聖金之身又怎樣?他畢竟還沒有飛仙不是?我們兩個會有法子對付的。妖姬姑娘我想你也不願永生永世少一縷魂魄受人壓製吧?在我看來我們還不如放手一搏。你想想看,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拚命嗎?若是你還有什麼顧慮,那你就當你的命是我借給你的,或當你已死了。若是將你那一縷魂魄奪回來的話,那你也就等同重生了。”任無夢說了一堆大道理將妖姬說的呆在那裏,良久之後妖姬才點了點頭,眼中放出異彩。
“任小哥說的對,你我加在一起應能對付的了那個老魔。多謝小哥點化,讓妖姬茅塞頓開。”妖姬說著對任無夢一拜,任無夢趕緊站了起來將妖姬扶起,兩人沒有了敵意。
第二日,陰雨朦朦的。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雖說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但任無夢與妖姬心中都了然。這個城裏的很多人想必都吃過昨日的那種藥丸了,能延長壽命的藥丸誰不喜愛。雖說昨日並沒有賣給全城的人,但妖姬對任無夢說那些富人有的買了很多想必會高價賣出。
兩人並沒有呆在客棧裏,妖姬不知發了什麼瘋非得讓任無夢弄了一把傘兩人同撐一把傘在城中漫步。任無夢覺得很是別扭,因為他此刻打的是一把花傘,是女子用的散。妖姬很是開心,任無夢知曉她是因為自己也許會不再受製於人,所以才如此的開心。兩人四處轉悠,妖姬如凡人家的女子一般買了很多的東西,整條街道,無論是什麼東西她都要買上一些。昨日賣藥的銀子全都在妖姬身上,她此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兩人就這樣瞎逛,他們來到一群人身後。這是一群男子,這些男子正在那裏喊著大大小小,開大開小什麼的。任無夢自然知道這是在賭博,想要快些離去,但妖姬卻拉住了他。妖姬眨了眨眼說道:“雖說你說修道之人,但以後免不了在凡間行走。要在人間行走,沒銀子是不成的。”說著妖姬拉著任無夢朝人群裏擠去,那些人賭的正瘋狂,突然有人擠進來張口就想大罵,可眾人誰都罵出口來。
再粗魯的男人也不可能對妖姬破口大罵,那些女人在看到妖姬之後都是一陣發呆。在他們發呆的時候,妖姬已經拉著任無夢擠了進去。妖姬拍了拍一個坐在那裏傻傻的看著自己的男子說道:“這位大哥,奴家有些累了,能讓個坐給奴家嗎?”那個男子什麼也沒說,當下傻傻的站了起來,如丟了魂一般。妖姬拉著任無夢坐了下來。任無夢一陣頭大,他知道妖姬這是要賭博了。任無夢心中無言,心想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妖精,怎麼如此這般?
妖姬在任無夢的耳邊說道:“為了報答小哥的點化之恩,奴家今日就送小哥一些銀子。但我身上的這些銀子若是給了小哥顯得奴家的誠意不夠,奴家打算幫小哥從他人手裏賺些銀兩,這才有趣啊。”妖姬這無心的動作惹的周圍的男子一個個的又瞪起了任無夢。任無夢感覺很是願望,自己什麼也沒做,怎會如此招惹恨?難不成就是因為自己的長相不太好?
不等任無夢再說些什麼,妖姬對麵前的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說道:“這位大哥,奴家也想玩兩把。不知各位大哥願不願意讓奴家玩呢?嗬嗬。”任無夢覺得妖姬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他看周圍那些男子的眼神就知曉,就算妖姬讓這些男人將手中的銀子送給她,這些男子都願意。他們此刻哪裏還有心思賭錢,一雙雙眼睛都盯在妖姬的身上,就像狼看著羊一般。
“嘿嘿嘿,姑娘也好這個?那感情好啊,開始吧。”那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說道。
“開大開小,買定離手嘍。”山羊胡子先是吆喝了一聲。
妖姬笑了笑說道:“我要大。”眾人都猶豫了一下,他們不知是將自己的銀子壓在妖姬這邊還是壓在山羊胡子那邊,妖姬很美,但他們不知妖姬的賭錢的手段如何。山羊胡子在這裏擺了那麼久的攤子,重人自然知道他的手段。他們猶豫了再三,還是全都把銀子壓了山羊胡子這邊。妖姬自然是很美,但美色不能當飯吃,對這些人來說還是銀子最實在。妖姬嬌豔一笑沒說什麼,這些人越是將銀子往山羊胡子那裏放她就越是笑的開心,那種笑讓任無夢看了都發毛。他也為妖姬叫苦,心說你一個小丫頭學人家賭錢,肯定是輸個精光啊,可歎啊。
妖姬出手闊綽,一上來就是一百兩的銀子。這些人看的眼睛都冒金星了,他們更加瘋狂的往山羊胡子那裏壓錢,若是妖姬輸了的話,那這一百兩銀子中的一部分就是他們的了。這些人覺得妖姬雖說長的不錯,可賭錢肯定是不如山羊胡子,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女子賭錢的。
“姑娘好大的手筆,你可想好了,還是要大嗎?”山羊胡子笑了笑問道。妖姬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她笑的比山羊胡子還要開心。此時,周圍的人看妖姬的笑臉都有些犯嘀咕了。心說這個女子笑的如此開心,莫不是真有什麼手段能贏得了山羊胡子吧,有些人想要反悔可已經來不及了。賭場上的規矩,買定離手。他們在心中求神拜佛,希望妖姬不要贏。
山羊胡子將一個罐子拿起來搖了搖而後放了下來,周圍的人都嚷嚷著小,隻有妖姬一人喊大。罐子打開,場中的人都苦著個臉,因為妖姬贏了。妖姬將二百兩銀子抱到了自己身邊。任無夢卻在一邊叫苦,此時他不是為妖姬叫苦,而是為那些人叫苦。他知曉無論再賭幾局都是妖姬贏了,因為他方才看的很清楚,妖姬往那個罐子裏射了一道紅色的光。任無夢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心說我怎麼忘了,妖姬是妖怪,自然是會妖法的,這難不住她的。
山羊胡子再也笑不出來了,苦著個臉。妖姬顯然還沒盡興問山羊胡子道:“還玩不玩啊?”山羊胡子看了看周圍的人,周圍的人都沒說什麼。最後他咬了咬牙說道:“賭!”他可不能在那麼多人的麵前丟了麵子,要是認輸的話,那以後他就別在此處擺攤子了,生路也就斷了。
任無夢是真想大喊出來說別賭了,再賭的話你會把你自己也輸給這位姑奶奶的。可他沒說出口,人家兩個你情我願的,任無夢也不想跟著摻和。更何況妖姬也是為了他賭的,這些銀子都是他的。接下來又賭了十幾把,每次都是妖姬贏了。幾十把下來,妖姬一共贏了一千多兩白花花的銀子。妖姬玩夠了便站起身來道:“痛快,他日有空奴家還回來與大哥賭的。”說完這些話,妖姬拉著任無夢走出了人群。走出沒多遠,妖姬將一打包銀子都塞給了任無夢。
“奴家給任小哥你贏了那麼許多的銀子,小哥你高興不高興。”妖姬抱著任無夢的胳膊,兩人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任無夢也不說什麼,他知曉妖姬就是這麼一個樣子。
拿著沉甸甸的銀子,任無夢說道:“我看那些人是想殺人了,你方才沒看到他們的眼睛都紅了啊。你也是,怎麼贏了那麼多的的銀子呢?姑奶奶你可是會法術的,他們怎麼賭的過你啊?”任無夢說道。他嘴上如此說,可心裏卻很是高興,這麼多銀子給自己的爹娘送去他們一定會樂開了花,任無夢的爹娘何時見過如此多的銀子,將這一千多量銀子拿回去任無夢家可就成了村子裏的首富了,這些銀子夠他們花上幾年的了,他也就不用操心家裏了。
妖姬聽了任無夢的話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原本以為你與那些修道者不一樣,你說半路出家的人,對這銀子難道真的不喜歡?若是如此的話我便將這些銀子分給街上的人,你不喜歡有人喜歡啊。”妖姬說著要從任無夢的手上奪銀子,任無夢卻反手將銀子放到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