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事情鬧大,這裏的修道者說不準會對他群起而攻之。到那時,任無夢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任無夢敢斷定,此處一定還有其他的修道者。這個地方與九州界一樣,修道者在此處並不是什麼隱秘,凡人都知修道者。自然會有比白雲鶴強的修道者,任無夢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不過此刻他想來應是保住了性命,因為白雲鶴的修為並不如他,他沒有什麼懼怕。
白雲鶴此刻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任無夢,他一直都是很自傲的人。他爹是這片地方最大的官,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冷冷的說道:“你今日對我動手,無日界將在無你容身之地,你這一刻不死很快也會死,我保證你活不過三天!”
任無夢聽了他的話雖說心中也是有些後怕,但還是麵不改色的說道:“我誤入此地,本無心爭鬥。你你等欺人太甚,我若不出手恐怕此刻命已休。我問心無愧,並未做什麼違規之事。你們想要將我抓住自然是給我亂扣罪名,欲加之罪,何必多說。你若是想找人報複我便在此處等你們來。到時縱然是鬥不過你們也是我的命了,隻是當下你還是不要說什麼廢話了。你傷的不輕,還是讓你的家人帶你去治傷吧。”任無夢說完這些便不再言語,也不再看白雲鶴,今日之事一出恐怕會招來無邊的麻煩,他此刻已經頭大無比了。
白雲鶴沒有在多說什麼帶著自己的人離去了,此刻他根本就奈何不了任無夢,呆在此處也隻能是自毀顏麵。與任無夢擦肩而過之時白雲鶴惡狠狠的看了任無夢一眼,任無夢表情冷淡。任無夢走到無日兄妹身前,憨憨的笑了笑。他此刻的笑容與方才對戰時的笑容簡直是判若兩人。三人繼續朝前走去,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走出好一段路無日風停下腳步,他盯著任無夢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任兄,你方才使得是什麼招數?看起來不像是凡人的武功,任兄說在九州界出身於一門派,想必不是凡間的門派吧。”無日風臉上難得的帶著一絲笑容,他的話語也非常的隨和,卻有一種不可置疑的威勢。任無夢早就料到他兄妹二人要問,心下已經想好了說辭。將九州界的事說與他們聽也沒什麼不妥,那些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
“沒錯,我方才用的的確不是凡間的武功。九州界內有許多修道的門派,修習的皆是玄妙的道法。此種道法修煉道極致便可成仙道,卻威力巨大。修為越高的人,道法的威力越大。我所在的門派乃是九州界三大門派之一的天玄宮,乃是道家傳承。此次下山是奉了尊師之命辦理一些事情。不想在路上與同門走散,因緣際會來到了此處。”任無夢將自己的經曆又係略的說了一遍。兩人雖說不見得完全明白,可聽完之後到底是解開了一些疑惑。
“原來任兄不是凡人,怪不得可戰白雲鶴。”無日風點了點頭說道,他與任無夢一路談下來關係也拉近了不少,說起話來也隨意了不少。任無夢心思急轉,既然說到了法術他想接著這個話頭跟無日風打聽一下此處的修行之事,今日一過定會有多人找到他的頭上他不得不防。白雲鶴絕不是這裏唯一的修道者,他的背後或許有很多的修行者,任無夢處境並不妙、
“風兄,無日界也有修道者嗎?閑來無事,你跟我說說此處都有什麼門派吧。”任無夢問道,他必須對無日界中的修行者有一定的認知。如若不然,他可能會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無日風也沒有隱瞞,當下將無日界中修道者的事情說與了任無夢。無日界不算小,足足三百萬裏疆土。在這三百萬裏疆土之上並無修行門派,這裏的人修習的既不是道術亦非佛法。這裏的修士修行的法術成為巫力。巫力可殺人與瞬間,若是用在凡人身上那有死無生。修煉巫力的人被稱為巫者,強大的巫者發出的巫力巫無論是凡人還是修為低的巫者發出的巫力可以抹殺修為低的巫者,和凡人。無日界,有四位較為強大的巫者,他們就是無日界三位次掌界,與一位大掌界。大掌界是整個無日界巫力最強的人,其餘的便是三位次掌界的巫力為最高。大掌界自然不用多說,那在無日界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其餘的無日界剩下的巫者都依附與三位次掌界。這三人除了是無日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次掌界外,還是三個龐大家族的主人。意外自然是有的,小部分巫者是無門無派不依附與任何一方。白雲鶴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扈,不僅僅是因為他爹是這裏最大的官,還因為白家依附與三個家族中的一個家族而且還有血脈關係。如此也就是說,任無夢今日打了白雲鶴也就等同是打了他身後的那個大家族。任無夢此刻心中叫苦連天,但他知發牢騷是沒用的,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他想逃是逃不掉的,出口他知曉,但衝不上去。無根譚上方的那股壓了太大了,恐怕也隻能說過了坐化境界的人才有一線生機衝上去。再者,就算任無夢能勉強衝上去,他還要在裏麵飛很久。麵對如此的的一股壓迫力,沒有幾個人能支撐的住,此刻若是衝的話,就一個字,死。
“風兄的家族依附與那個掌界?”任無夢聽完無日風的話想了想問道。方才白雲鶴對無日雪如此的看重,保不準這兩兄妹也是依附與某個家族的人。任無夢一時半會定是衝不出去,那上策便是找一個強一點的靠山,如此一來,說不定可以讓他的腦袋在脖子上多停一會兒。
“我家族並不依附與哪個家族,不過我也是一名巫者。”無日風淡淡的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有著一股子傲氣。貌似對那些依附於三大家族的巫者很是不屑,非常瞧不起。
任無夢沒想到無日風也是一位巫者,方才他與白雲鶴鬥法的時候,他居然一絲的氣息都沒有散發出來。但凡是修道者在觀戰的時候通常也會散發出一股戰意,就算極力壓製也壓製不住。方才任無夢在沒有出手之前其實已覺察到了白雲鶴與其他人不同,但哪裏不同他也說不上來。若是在九州界,任無夢自然能察覺出對方是否是修道者。但在此地,巫者的氣息與修道者的氣息不同,故而任無夢沒有覺察出來。若是覺察出對方是一名有法力的人,他怎麼也不會出手。大丈夫能屈能伸,任無夢雖說不是什麼大丈夫隻是個農民,但也是個男子。他腦袋瓜子雖說不太靈光,但也不是個傻瓜。無日界對任無夢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就算是九州界的強者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恐怕也要小心行事才好。但任無夢方才並沒有察覺到白雲鶴的氣息有異,故而出手。任無夢雖說有些後悔,但此刻事情也就做下,後悔藥無論何地都沒的賣。為今之計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任無夢覺得無日風比白雲鶴更是深沉,他打算結交無日風這個朋友。雖說無日風隻是一個巫者,沒有依附三大勢力中的一個勢力的巫者。但任無夢此刻需要的是一名向導,有個人給他講解無日界的一切,這也是很重要的事。
“沒想到風兄也是一名巫者,我如今算是得罪了白雲鶴,說不定明日或是今晚他就會找人來殺我。唉,看來若是想活著出無日界難啊。”任無夢這話是說給無日風聽的,自然他說的也是事情。白雲鶴一看就是陰狠的人,他不會就此放過任無夢。縱然任無夢是個修道者,但這裏是白雲鶴的地盤,他沒什麼好顧慮的。若是白雲鶴叫更多的高手前來,那任無夢的處境堪憂。不過他現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他如今已是煉神第二階的修道者。若是在九州界的話,任無夢此刻的修為與水靈甚至是慕容傾顏都有的較量,說不得也要殺出一條路來。
無日風聽了任無夢的話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沒想到無日雪先開口了:“不用管他,我爹爹雖說不依附於那個家族,但我家祖上乃是無日界兵馬大元帥。即便是在今日,我爹爹也是百萬兵馬大元帥,掌管這個地界百萬裏內的士兵。今後你便住在我家裏去,我看他白雲鶴敢在我無日龍將軍府撒野不成。若是他敢,大不了告到大掌界麵前討個說法。”任無夢聽了無日雪的話先是一愣,而後心中又是一喜。這兩兄妹的來頭也不小了,他們的父親居然是無日界三分之一土地的兵馬大元帥。看無日雪那個樣子,說不準可與三大家族拚上一拚。
“沒錯,你我雖說交情不是很深。我也不是太知道任兄你的底細,但看你不像是壞人。我無日龍將軍府早就看不慣白家所作所為了。哦,無日龍乃是家父名諱。無日界無日二字雖是姓氏但無奈姓無日者有三四成之多。故而便以自家長輩名諱說事,嗬嗬。”任無夢沒想到無日風會答應讓他住在無日龍將軍府,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無日風自然是不會在如此短暫的時日內就對任無夢推心置腹,畢竟兩人都隻見過兩麵而已。之所以讓任無夢住在無日龍將軍府恐怕其因有二,這一自然是看任無夢不像是個壞人,想要幫一幫,二,無日風恐怕也是在顧全大局。任無夢畢竟是外來的人,若是讓任無夢無拘束的隨意走動,對無日界自然是個隱患。若是將任無夢安排在自己家的眼皮子地下,便可以就進觀察,乃是以防萬一之舉。任無夢心中也是大喜,他也想找個靠山。
“多謝二位了,我還真是沒地方去呢。”任無夢聽二人這樣說,自然也就順著答應了下來。此刻任無夢心下稍安,便又和兄妹兩聊了起來。無日雪問了任無夢很多事情,末了居然讓任無夢交她道術。任無夢拗不過她隻好答應,雖說天玄宮有祖訓,天玄道術不可輕易外傳,不過任無夢想來教點粗淺的法術讓小姑娘家家的玩也沒什麼大礙。再者,此處是無日界這裏的人多半不會出去,也不會有人知曉。無日風看自己的妹子如此磨人,也答應教任無夢一些無法互相為師。無日風自己自然也想想要見識一些九州界道術,大家倒是誰也不算吃虧。
三人走了一大段路,任無夢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無日便請他吃了飯,三人找了一個小館子坐了下來。任無夢一坐下,其他的人都顧不上吃飯朝他這邊看來。餐館老板8一看是無日風,連忙跑來問道:“少將軍,您要吃點什麼?”他雖是在問無日風,但卻盯著任無夢。任無夢確是很惹眼,這一圈人皆是白花花的一片,就他一個黃膚色的人,能不稀奇嗎?
“一隻雞,一條魚,再來三碗飯。”無日風簡單的幾個字將那夏老板打發走了,而後對任無夢說道:“任兄,你切莫怪。這裏的百姓並無惡意,隻是任兄相樣子特殊他們才看的。”
任無夢聞言擺了擺手道:“無妨,我初到此地是也是這般。就好比一群雞裏麵突然多出來個鴨子,確是奇怪的很。”任無夢一句話將兄妹兩人都逗樂了,無日風也笑了起來。周圍的人又是一陣的詫異。這位少將軍他們是知曉的,整日裏都是一副冷麵孔。怎麼今日與一個外來人又說又笑,真是怪哉。頓時有不少人議論了起來,都在說任無夢的事情。
“你們說這個外人什麼來頭,才來兩天就和少將軍如此的熟識了。”
“這有什麼啊,你們還不知曉吧。我跟你們說啊,方才這個人將白家工作白雲鶴打的吐血了,好生了得啊。白家公子那是什麼人,那可是這一片地方的大爺啊。”
“真有此事嗎?那若是如此的話,這個男子多半是活不過今夜了。白家公子那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誰見過他吃那麼大的苦頭啊。這個男子啊,我看是死定了。”
這些人議論聲都很清楚的傳到了任無夢的耳朵裏,他如今的五感很是敏銳。這就是境界之間的差別,境界越高周身的一切就會跟著提升。任無夢對這些人的議論隻是一笑了之,此刻飯菜已經備好,三人吃了起來。然而就在此刻遠處突然飛來一縷白光,白光飛到了任無夢的身上伴隨著一聲龍吟,一切歸於平靜。白光內斂沒人知道發生了何事,方才白光太烈,無日能睜開眼睛。唯有任無夢知道發生了何事,白龍回到了他的身上。白龍居然尋到此處,回到了他的身上。任無夢心中一陣感慨,他雖說不知白龍是如何回到他身上的,但這畢竟是好事。任無夢不知,白龍乃是九天神物,且又是龍族之祖。它在任無夢的身上有些時日了,無論是龍吟之上還是任無夢的身上,皆是被任無夢貼身帶著。就如任無夢沾染了白龍的龍氣一般,白龍也沾染了任無夢的氣息。雖說此處過於隱秘,但白龍這種靈物還是尋了進來。無根潭那個地方,雖說上去難,但下來還是很容易的。無日兄妹盯著任無夢,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任無夢低聲說道:“無妨,乃是我養的一頭靈獸。它尋到了這裏,我也沒想到。”
無日雪眨著大眼在任無夢身上掃來掃去的掃了半天也沒見什麼靈獸,便問任無夢道:“你的靈獸呢?在何處,我怎麼沒見到?”這小妮子還真是對什麼事都要問個究竟不可。任無夢隻能告訴她靈獸在身上,無日雪一聽這話居然是扒任無夢的衣裳,這可將任無夢嚇了一跳。
“哎,別扒啊。我應了你,回去讓你見……”任無夢喊了半天無日雪才不再扒他的衣裳,她的這一舉動引的周圍的人又是一陣議論,心說這男子不會是和小姐有何親密關係吧。
“你們看,無日龍將軍家的小姐平日裏眼光高的嚇人,如今卻和那男子如此火熱。沒想到啊,那個男子生的如此奇怪,居然有這樣的福氣。”眾人三三兩兩的議論了起來。
“正是啊,白家的公子對無日龍將軍家的小姐仰慕已久,無日小姐都不正眼看他一下。如今卻和這樣一個外人如此的親熱,還真是世事難料啊。”一時間任無夢又成為了眾人談話的由頭。無日風也是一陣頭大,自己的這個妹妹有些時候真和男子沒什麼兩樣了。任無夢聽了眾人的話心中也是一陣發寒,他總算是知曉白雲鶴為何針對他了,皆是因這無日大小姐。任無夢想白雲鶴多半是看到無日雪與他有說有笑的心生嫉妒,故而才故意針對與他的。
這時後方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一隊人馬朝著這邊來了。仔細看的話,那些馬四足皆未沾地,騰空而來。行人莫不避退,任無夢看的清楚來人正是白雲鶴。他早就料到白雲鶴不會就此罷手,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此刻就找上了自己。小餐館的人看到這情景丟下了錢就離去了,街邊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裏。有的地攤甚至都沒收拾東西便躲到了一邊,他們知道待會會有一場大戰,他們可不想被無緣無故的傷到。任無夢三人也站了起來,這一次無日風上前一步將任無夢擋在了身後。那一隊人馬很快的便到了三人的身前不遠處,一個個的眼中透著殺意。他們所騎的馬渾身冒著黑氣,一看就知道是這些人用自己的巫力在控製這些馬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