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下了馬來,方才受的傷此刻看來皮肉是沒什麼大礙了,就是不知內裏如何了。他惡狠狠的瞪著任無夢說道:“無知的外來人,你的死期到了。你是自己捆了手腳出來受死,還是我來送你上路?”他的話語比方才的更加傲氣,他看任無夢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在他看來,任無夢這次是必死了。他這次帶來的人可不是那些個大漢,他身後的那些人都是巫者。此刻他們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黑氣,甚是駭人。任無夢此刻並無多少懼怕,白龍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等於是多少一個幫手。白龍堪比聖金之身的修道者,不可輕看。
無日風朝前走了兩步淡淡的說道:“白公子,我無日界乃是聖土。你乃是白大爺的公子,何必與一個外來人計較。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我無日界沒有肚量了嗎?”無日風此話雖說很是客氣,但也並不是多麼低聲下氣。他是百萬裏掌兵將軍的公子,無需懼怕白雲鶴什麼。
“風兄此話差矣,此人來曆不明,又身懷妖術。若是任其留在我無日界,將來恐怕會有大禍。你不要插上,讓我殺了他。待會我請你吃酒,說起來你我好久沒聚了。”白雲鶴笑了笑說道,他話裏的意思是殺任無夢很容易。殺完人之後,還有空請無日風吃酒。
“白兄,此人已經是我無日龍將軍府的座上賓了,你要殺我的客人恐怕不合適吧。此事看來我不得不問了,否則你當著我的麵殺了我的客人,我豈不是很丟人嗎?你說呢?”無日風淡淡的說道,此刻任無夢終於從無日風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種威勢,而且越發的強烈了。
白雲鶴聽了無日風的話臉色一沉說道:“風兄,令尊乃是百萬裏兵馬大元帥。掌管此處秩序安定,你如今包庇一個外來的妖人,令尊會答應嗎?”白雲鶴以為無日風聽了他的話會有所退讓,卻沒想到無日不為所動依然站在任無夢的身前。
“這是我和哥哥的客人,你不要亂來。他又沒做什麼錯事,也沒犯罪你憑什麼抓他!”無日雪也擋在了任無夢的身前說道。無日雪對白雲鶴是真的的不待見,此刻無日雪看白雲鶴的目光足以殺人。然而,即便是在此刻白雲鶴看著無日雪依然是滿臉的笑容,笑的很燦爛。
“小雪,你們兄妹若是將這個外來的妖人帶去無日龍將軍府,那對大將軍很不好。難道,你們兩個想讓大將軍落個包庇妖人的罪名吧。”白雲鶴說到此處輕蔑的瞟了任無夢一眼接著說道:“此人身懷妖術,若是讓他任意妄為的話,那整個白林鎮乃至整個無日界說不定都會有大患。我大局著想,我看二位還是容我將其帶走收押。”白雲鶴的話音未落,他身後的那些個巫者已經在一步步的逼近任無夢了。此時的任無夢卻從無日兄妹身後走了出來,盯著上前來的人。他自己知曉,此次的事情是無法躲避的。無日兄妹就算護的了自己一時也沒什麼用處。畢竟無日兄妹是無日界的人,他們不可能為了任無夢一個剛認識的人背叛無日界。
任無夢沉著臉問道:“我所犯何罪?你為何抓我?就算無日界與九州界不同,我總要有法度吧。平白無故的你們就要拿人,這說不過去吧。”有句話任無夢還是知道的,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拳腳無法奏效的話,那隻能用嘴巴來說理了,任無夢在隱忍。
白雲鶴聽了任無夢的話也向前走了兩步,此刻的他哪裏還有方才被打的慘樣,又恢複了盛氣凜然的模樣說道:“你方才對我出手,以下犯上就該治罪。街上那麼多人,可都是看到你行凶了,你還有何話說?”白雲鶴果然狡猾,他絕口不提自己刁難任無夢的事,隻說任無夢打了他。這避重就輕的把戲他玩的倒是挺好,不過任無夢聽了他的話卻有放聲大笑的衝動。
“白公子這話說的恐怕不對吧,什麼叫以下犯上?你在無日界這白林鎮是管事主的兒子算是個上沒錯。但如你所說,我是個外人,並不是無日界的子民,你自然也就不是我的主子。我打你是因為你欺人太甚,難道說你被狗咬了不會發怒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如斯地步,任無夢也沒什麼顧及了。白雲鶴帶來了那麼多的人,一戰是在所難免的。任無夢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一旦被這些帶走他就凶多吉少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奮力搏殺,說不準還能有條出路。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任無夢現下是沒什麼顧及,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你……哈哈哈,你此刻逞口舌之利又用何用?如今在我無日界內,你隻有死路一條。”白雲鶴仗著人多勢眾更加的有恃無恐。他帶來了三個巫者,這些巫者可都比他強很多。
白雲鶴身後的三人周身被一股股淡淡的黑光所包圍,看起來十分的詭異。那種黑光若是凡人長時間盯著看的話都有可能會迷失心智,任無夢此刻的心神都有些恍惚了。這三人還沒有出手就有這樣的威勢,任無夢心中打鼓。難道今日知道要死在此處嗎?那也太不值了。任無夢心裏雖然打鼓,但麵上並無任何變化:“你帶人來就是要帶我走的吧,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要帶我走的話也行,隻是你們帶走的隻能是屍體。”任無夢話音未落就搶先出手了,伴隨著一聲龍吟,任無夢轉眼就衝到了白雲鶴的麵前。可正當任無夢要打向白雲鶴的時候,白雲鶴的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巫者。那名巫者捏了一個古怪的手印,他身上的黑色光幕突然瞬間暴漲。黑色的光幕觸及了任無夢的身體,任無夢的身形在空中猛的一震便倒飛了出去。方才他與無日風兄妹吃飯的那個小小餐館的一張桌子被任無夢的身體砸重四分五裂。
任無夢的腦袋嗡嗡作響,他方才根本就不知究竟怎麼一回事。隻覺得自身碰到那黑色光幕的時候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幹了一樣,接著一股極大的力量將他他撞飛了出去。任無夢此刻隻感覺胸口劇痛,一股氣血上湧到了喉嚨處任無夢實在無法忍受便吐了一大口血。他的衣衫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嘴角還掛著血跡。無日雪見狀一愣,而後跑過去扶住了任無夢問道:“你沒事吧?他們三個很是厲害,你根本就不是他們三個的對手,還是不要打了。”
“無日姑娘,我不能隨他們離開。若是現下跟他們去了,多半還是活不成了。既然左右都是一死,還不如一戰。”任無夢說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此刻的眼神非常的冰冷。任無夢修道也有些時日了,自身的氣質有了些變化。他也不是沒有殺過人,當日在易門他可是殺了很多人。修道者一旦雙手沾染了鮮血就會有一股寒意,這種寒意是從骨子裏發出的。
無日雪聽任無夢這樣說也不再出口阻止,他站在了任無夢的身邊。任無夢不再主動上前隻是站在那裏。方才那個擋在白雲鶴麵前的巫者一步步的朝著任無夢逼了過來,他每走出一般似乎都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他走過的地方似乎都被禁錮了,不再有任何的變化。就連風也不再吹動,仿佛被那名巫者的巫力定在了空中。巫者離任無夢越來越近,無日雪忍不住連連後退。她的額頭已經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可想而知她此刻承受了多的啊壓了。任無夢身有虛無寶甲,倒沒什麼。不過他此刻的臉也有些蒼白了,顯然也很不好受。那名巫者在任無夢五步之外停了吸了,那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任無夢:“你還是自己將自己綁了,跟我們走吧。若是你聽話,說不準還能多活一時半刻。若是你冥頑不靈的話,吾便讓爾死在當下!”
任無夢並未厲害巫者的話,他正在默默的運轉體內的《逍遙道經》。巫者見任無夢不答話甚是惱怒,便又朝前走了兩步。此刻,任無夢周身突然金光大盛。一把大刀化形而出直直的衝向那名巫者。那名巫者見狀連忙後退,他身上的黑色光幕也越發的黑暗了幾乎將那名巫者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任無夢施展意形術化出的大刀急速衝向巫者,就在大刀即將衝向巫者身上的時候,大刀突然一震而後停在了空中。任無夢心中大驚,他自修煉了意形術之後還從未失手過。此刻居然被巫者用黑色的光幕給擋在了外麵,可見對方是很強的。任無夢並沒有放棄,他運轉全身的力氣催動大刀。大刀感受到了任無夢的力量,慢慢的朝著那名巫者飛去。隻不過此刻大刀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似乎很是吃力。大刀是由任無夢體內的真力化形而出的,可此刻大刀居然發出了嗡嗡的響聲,就好似真的有了本質。往日任無夢催動意形術雖說威力不小,但也沒發出個響聲。任無夢心思急轉恍然大悟,想來是他自身的修為提升了所以意形術也提升了不少。想到此處任無夢心下有一絲的歡喜,難道意形術練到最高境界是所化出的東西變成了實物體嗎?若是如此的話,有幾人可擋的了?此刻任無夢化出的是一把大刀,若是化出一座大山,又或是一條神龍的話,那回事怎樣的景象。不過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大敵當前,要先把命保住了才是正事,其他的都無關緊要。那名巫者此刻也很是吃力。剩下的兩名巫者見狀想要上前幫忙,任無夢一形式不妙,當下大吼一聲。隨著他的吼聲,他身上顯出一條龍形,一閃一閃的。龍形一出,任無夢感到有一股力量朝著他的周身湧來。大刀不再停留,一下子衝到了黑幕之中。下一刻隻聽黑幕之中一聲慘叫,便沒有了聲音。黑幕散去,那名巫者身前如任無夢一樣染紅了一大片,隻不過那紅色的血染在了他白色的衣服上顯得更加的可怖,兩者對比是如此的鮮明。剩下的兩名巫者大驚,他們三人雖說不能算是最強大的巫者,但最起碼也算是中階的巫者,戰力不可小覷。此刻一個二十幾歲是少年居然將他們其中的一人給重傷了。他們此刻除了驚訝以外那便是憤怒了,在白林鎮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出手。他們雖說是白家的下人,但其實是白家身後的那個家族派來的。一是為了白家的安慰,二是上麵派到白林鎮的鎮長管事。平日裏就算是白雲鶴的老爹都要讓他們三分,可如今居然被一個外來人給打成重傷,這讓他們三人情何以堪,一時間真是無法接受。
白雲鶴見狀也是一驚,剛才若是他對上那把大刀的話,說不準他此刻已經死在當場沒了生息。此刻的他對任無夢的殺心更濃了,若是留任無夢在白林鎮的話,他的日子不會好過的。白雲鶴想到此處對剩下的兩名巫者說道:“兩位老巫,此人決不能留。若是留下此人我無日界將會有大禍,我們三人聯手將其殺了,永絕後患!”他雖然如此說,但卻並沒有上前去。
那剩下的兩名巫者見狀,身上的黑色光幕更加的濃了。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一齊朝著任無夢走去。這時無日風身形一動到了任無夢的身前。兩名巫者見狀停了下來,其中中的一名巫者說道:“風公子,你這是作甚?此人乃是外來妖人,你當真要包庇此人不成。你爹無日龍雖說是一百萬裏大將軍,但也不能做這種事。此人若是留下,將來必成禍害。這種罪名,無日龍他能擔當的起嗎?”兩名巫者顯然是沒有將無日風的爹放在眼裏。
無日風聽了那名巫者的話,笑了笑說道:“老巫說的是,此人絕不能在外麵亂走。我爹主管百萬裏內的安定,我這就將此人帶回無日龍將軍府。此人身懷妖術不假,但由我爹親自看押應該無事吧,兩位老巫以為如何?”無日風說的很隨意,就仿佛這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般。無日風此話一出白雲鶴與兩位老巫都不願意。他們本就是為殺任無夢而來,如今一名老巫被任無夢重傷。若是就這樣讓無日風帶任無夢離去的話,他們心中的怒火無法熄滅。可是無日風說的話合情合理,他們一時間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居然僵在了那裏不知怎麼辦。
無日風見狀繼續開口道:“三位若是沒什麼要說的,那我現下便將此人帶走了。幾位放心,我無日龍將軍府一定嚴加看管,絕對不會讓此人再出來走動。”任無夢自然是不會再出來走動,在尋覓到出無日界的法子之前他就算是出來也不會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無日風這次若是能帶他到無日龍將軍府的話,他會在裏麵待一段,仔細打聽清楚無日界的狀況再出來。
無日風說著就要帶任無夢離去,他還沒有邁開腳步就被兩名老巫攔了下來。其中一人說道:“此人你不能帶走,他不能再活著了。他傷了雲鶴,如今又打傷了我我無日界的老巫,他隻能死。”那老巫說著一隻手就朝著任無夢抓了過來,那隻手上滿是黑色的氣息。在那隻手上傳來了很大的壓力,本是一隻人手,本就那麼大。可此刻他傳出的壓力根本就不像是一隻人手,就好似是一雙能壓塌天穹的大手朝著任無夢抓來。任無夢本想迎上去,但卻被另一手擋住了。那是一隻白皙的手,看上去如一個少女的手,但那不是少女的手,是無日風的手。
無日風的手上並沒有黑色的光幕,什麼都沒有。他就這樣輕輕的迎了上去,與那隻被黑色光幕圍著的手拍了一起。四周本就很安靜,此刻更加安靜。兩隻手掌撞在一起的聲響可以清楚的被人聽到。那名老巫的身形沒有動,他的身形就這樣停在了那裏。接著,從那黑色的光幕中有一股血花飛出,那名老巫的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任無夢駭然,無日風的巫力居然如此之強,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無日風的巫力好似與旁人的巫力不同,他發力的時候沒有黑色光幕繚繞。無日風帶著無日雪與任無夢繼續朝前走去,當他們三人的背影將要消失在白雲鶴幾人的視線裏的時候無日風的話語才傳到了幾人的耳中:“這個人我先帶走了,方才出手並不是很重,老巫死不了。快快將他帶回去救治,應還能留下五成的巫力。以後此人的事幾位就不要過問了,我無日龍將軍府會看著辦。白公子,回去轉告管事官,就說今日多有得罪她日晚輩一定登門拜訪。”白雲鶴幾人就愣在那裏,沒人追上去。他們知道占到什麼便宜,隻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兩名巫者受傷,還追什麼。他們從未見過無日風出手,往日隻知道他是一名巫者。沒想到今日能見到,而且無日風巫力的強大與奇特讓幾人非常的震驚。
無日風幾人走後,白雲鶴幾人也離去了。他們心中雖說很是不甘,但也無能為力了。民眾這個時候都從屋子裏出來,都開小聲的議論。無日風的戰力如此之強,這確是很讓人吃驚。雖然都知曉無日風是名巫者,可沒有幾人見他出過手。今日出手,的確一鳴驚人。但百姓們並不是多麼意外,因為無日風的父親本就是個強大的大巫。所化說的好,虎父無犬子無日風有那麼大的戰力雖說在意料之外,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