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正道中人?那你與我有何區別。那個賊人偷人錢財,你覺得他是正道中人嗎?如果我你口中的魔教中人,那我卻幫那青年的老媽媽報了仇,那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正魔誰能說的清,原本就沒有界線,一切都是人自己給自己扣上的帽子罷了。”蕭然笑了笑繼續說:“你如今看到的是誰?你看的我就是我嗎?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那些所謂的正道中人,行的不一定是正道之事。”蕭然說著,他的臉突然發生了變化。他的五官開始扭曲,慢慢的,一張帥氣的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紅衣女子的麵前。隨著紅衣女子的一聲驚呼,任無夢等人也追了過來。他們三人都看到了這一切,看到了這張帥氣的麵孔。
蕭然所說的話讓任無夢一陣發呆,他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但他覺得,蕭然的話不一定是錯的。紅衣女子不再說話,蕭然拂袖而去。待到蕭然走出很遠,慕容傾顏說道:“我們應該跟著此人,我們三人之中分成兩隊,一隊去跟著蕭然。另一隊,去與邵釋天前輩會和。跟蕭然的人在路上留下記號,後麵的人可以跟上。”任無夢與水靈聽了慕容傾顏的話也是點頭。他們兩個也覺得蕭然這個人很不一般,也許跟著他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也說不定。這個人似正非正,似魔非魔,有點讓人琢磨不透。眾人此次下山皆因魔教有死灰複燃的跡象,所以無論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都難免與魔教扯上一些關係。事關天下安慰,由不得他們不多疑。
幾人商討好了之後準備飛頭行事,任無夢與慕容傾顏兩人去跟著蕭然。水靈則去知會邵釋天他們,正當幾人準備動身的時候,紅衣女子卻攔住了幾人的去路。她轉著圈打量了眾人一番後開口說道:“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是去跟著那個叫做蕭然的男子嗎?我看你們幾個不像是一般的散修,看這樣子應該是天玄或是女媧閣的人吧?”紅衣女子一語中的猜出了幾人的身份。幾人心中都是一驚,此次下山乃是絕密之事。知情的人除了三大巨派以外,沒有外傳。這紅衣女子如今一下子就說出了幾人的來曆,怎能讓幾人不驚?頓時對紅衣女子起了警惕之心。現下正是多事之秋,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魔教中人,三人說話間已經暗中運動真力準備出手。這個時候水靈氣鼓鼓的鼓起了小嘴,她對這個紅衣女子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了。
“你怎麼知道我等是女媧閣又或是天玄的人?我等為何就不能是其他門派的人?還有,你這小女子如此多方打探,該不會是和魔教有什麼關係吧,該不會方才是你與那個叫蕭然的演的一出戲吧?”水靈看似大大咧咧,然在心思甚是細密,她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三人也是隻是方才在那小鎮酒肆之中突然遇到紅衣女子,雖說她幹的事情算是行俠仗義,但是她的來曆還真是沒人能說的清楚。在正道之人的眼裏,魔教的人行事非常的詭秘常常會做出一些其他正人君子料想不及的事情。誰知道紅衣女子聽了水靈的話眼裏直冒火,那本就已經非常大的眼睛現在又大了幾分。她將收回去的劍再一次祭了出來,看那樣子是要與水靈動手。水靈也不示弱,當下右手一揮一條綠色的柳枝出現在他那纖纖如玉一般的手上隨風飄舞。雖說此地是不毛之地沒什麼人煙,可是水靈這般動作真的是讓這地方有了一絲的生機,如仙子臨塵一般。現在的水靈與剛才那個嬉笑的水靈有很大的不同,可說是大相徑庭。水靈眼波如水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紅衣女子,她的衣衫隨風飄動,一頭青絲也隨風飄了起來。那美麗動人之中有著另一種味道,有著一種剛毅,或者說是一種無形的威勢看不到但有壓迫感。
慕容傾顏在任無夢身邊低語道:“水靈師妹真不愧是女媧閣的弟子,小小年紀年紀修為就已經到了煉神境界。”修道之路每提升一個境界可以說與下一個境界都是雲泥之別,可以說之間的差距是非常之大。一個強魄境界的修士可以同時對付十幾二十個換骨境界頂峰的修士。而到了煉神境界的修士,哪怕是剛剛步入煉神境界的修士,則可以一人之力對付近百名強魄境界的修士。越往高處去,與下一級的差距就會呈十倍百倍的增長。水靈已經踏入了煉神境界。這種修為已經是非常可怖的了,如果放在塵世間的話莫說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就是以一人之力對付人間所有的兵馬也已經足夠了。如此一個纖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的實力,這讓任無夢非常的吃驚。他現在隻不過剛剛進入換骨境界而已,連強魄境界都還差的很遠。也就是說,水靈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任無夢給解決掉。雖說任無夢前些日子表現出了驚人的實力,與他的實際修為相差很遠的實力,但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已並不是他的實力。要說起來也是任無夢這小子命太好了,無論是無意中發泄的破布還是他手中的龍吟都是如此。他身上現在還有一套從張府那個鬼那裏得到的一套虛無寶甲,這些外在的防身之物讓在與人對敵的時候有許多的優勢,不過,若是真的對上如水靈這般的人物任無夢也就隻有死了。
再說那紅衣女子,她手持兩把長劍站在那裏,麵對水靈這樣的修為居然一點也不示弱。任無夢低聲問慕容傾顏道:“那紅衣女子的修為如何?跟水靈師姐比誰更加厲害?”任無夢雖然說對紅衣女子沒有什麼看不順眼的,但水靈才是他們的人,他自然是不想看到水靈被人欺負。慕容傾顏聽了任無夢的話之後歎了一口氣搖頭,她沒有馬上回答任無夢的問題而是看了紅衣女子良久才開口道:“這女子的修為與水靈師妹的修為可說是不相上下,若是兩人真的打起來的話,真不知道是誰輸誰贏。”任無夢一聽這話就愣在了當場,隨隨便便遇見的一個女子都那麼高的修為。這讓他一個大男人很是灰心,他雖然說做了很多年的農民但也還是要麵子的。不過他現在更加擔心的是兩人如果真的打起來要怎麼辦?這還沒做好要做的事情就已經走了一個人。若是再因為無端的爭鬥傷了一人的話,他們可真的是沒有什麼辦法和自己的師父交代了。心思急轉,任無夢身形一動就衝了出去,立在了兩個女子的中間處。
兩個女子原本要衝上去打鬥,任無夢這樣突然衝了出來她二人隻好止住了身形朝任無夢看來。任無夢咧嘴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兩位,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啊。”
水靈歪著頭看著任無夢,方才的一臉煞氣已經全無。她笑了笑問任無夢道:“師弟,你衝出來作甚?我要教訓一下這個女子,居然幹如此的猖狂,這怎麼能行?”水靈隨是在笑,但說出的話卻是不善。就好像那個紅衣女子是個小孩一般可以任由她教訓,水靈那說話的口氣與她的樣貌很不相配。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卻說出了一個成年之人說出的話來。那紅衣女子聽了水靈的話朝前走了兩步。若不是任無夢阻止的話,恐怕她現下已經和水靈打在一起。
“小道士,我知你等是一起的。若是你三人想一起上的話,我也不在乎,那就一起來吧。”紅衣女子很顯然是把任無夢當成了水靈的幫凶,任無夢的舉動也確實是容易讓人誤解。
任無夢聽了紅衣女子的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來與你動手的,我是想說你們還沒弄清楚對方的來曆就想要動手,是不是有點急性子了。姑娘,我等絕非什麼歹人。至於我等是什麼人,請贖不能相告。我等如今有要事,不能在這裏久留。還請姑娘擔待,我等這就離去。”說到這裏,任無夢轉頭看向水靈說道:“師姐,我們這回下山是有事情要做的。請師姐見諒,小弟覺得我等應該先做正事,可否?”任無夢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笑,他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他知道一個道理,伸手不打笑臉人。果然,水靈聽完任無夢的話之後收起了自己的柳條衝著任無夢與慕容傾顏擺了擺手,接著一陣綠色的光芒泛起,水靈朝著邵釋天那裏飛去。
慕容傾顏看著水靈的身影消失在天盡頭之後對著紅衣女子笑了笑說道:“這位姑娘,我這位妹妹性子有些急躁,方才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多擔待。我等還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慕容傾顏的聲音是那麼的悅耳,就連紅衣女子聽了臉上的怒氣都少了幾分。慕容傾顏的氣質非常的出塵,她可說是比水靈更加像是一位九天仙子一般。白衣如雪長發垂肩。纖纖玉手。細腰盈盈一握,眼眸如月。這樣的一個女子,世上的人都會將其當仙子。紅衣女子見水靈已經遠去,她也將劍收了起來。聽了慕容傾顏的話,她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慕容傾顏心中清楚,這紅衣女子其實多半是個良善之人。所以,她才會如此的以禮相待。若非如此,慕容傾顏是何等人物會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如此這般。他們這些大派的弟子,性子都很高傲。不是說他們目中無人,相反他們對人很好。隻是,他們本身就有一種天生的高傲而已。
慕容傾顏對任無夢點了點頭,任無夢對紅衣女子拱了拱手說道:“我等就此告辭,姑娘請自便。”任無夢說完就要轉身離去,慕容傾顏也已經祭出了自己的法寶,準備去追蹤蕭然。
“等等,你們的身份我可以不問。但我想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隻說一句我是為魔教而來。我也覺得那個蕭然有古怪,準備去追他。二位意下如何,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去?”紅衣女子如此直接對任無夢與慕容傾顏說道。慕容傾顏聽到這些話,眉頭又皺了起來。她現在也覺得這紅衣女子有些問題,她才和兩人認識,甚至所不上是認識,居然知道兩人欲意何為。
“姑娘,我等有自己事情要做。恐怕不能與姑娘同行,姑娘還是自便吧。”任無夢雖說是個農夫,但並不是個傻瓜。他其實非常細心,他看到了慕容傾顏皺眉了,知道了她的顧慮。
“你們也和剛才那個野蠻的女子一般,以為我是魔教中人嗎?也罷,既然如此那就此告辭吧。”紅衣女子說完這些話居然當先飛了起來。她的身形也是出奇的快,一會兒便沒來影蹤。慕容傾顏原本要控自己的法寶飛行,可是她剛一催動法寶又收了起來。
“任師弟,你有白龍何須浪費力氣自己飛行。我看這樣,你我坐在白龍之上飛行吧。我修行中人其實多用坐騎,隻是我等沒有逍遙師弟的機緣,故而沒有得到自己的坐騎。你既然已然得到這麼一個眾人都羨慕的坐騎,那日後出行大可不必自己飛行了。再者說,站在那裏總沒有坐著舒服。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叫做站不如坐,做不如躺嗎。”慕容傾顏打趣道。
任無夢頓了頓說:“這白龍太紮眼了,我怕用來當坐騎容易惹人心動到時性命難保啊。”任無夢也想舒服,但一者他覺得白龍乃是九天神獸,二者他怕自己身邊的人誰惦記。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直接有人動手搶奪他的白龍神獸,也許任無夢不會多在意。因為他現在的修為雖說不是很高,可以說低的可憐,但他身上的寶貝不少。而且這些寶貝哪一樣拿出來都足以讓所有人發狂都眼紅。別的暫且不論,就光說這虛無寶甲就足以讓任無夢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但如果對方是暗中下手,就不是那麼好防備的了。萬一有那個居心不良的人在他的飯裏下藥,再不然在水裏下毒,他就死定了。任無夢的身體還沒有修到那種百毒不侵的境界。他還不想那麼早死,他的這條命還得留下。他老爹可是說過的,任無夢必須要給他送終。任老大說過,生任無夢這個兒子是為了兩件大事,一是傳宗接代,二是養老送終。這養老送終是肯定的,可是這傳宗接代的事情……任無夢現在是天玄弟子,想到這裏任無夢話鋒一轉問慕容傾顏道:“師姐,天玄弟子可許婚配?”慕容傾顏聽了任無夢問話愣了半天。
慕容傾顏定了定神說道:“自然是許婚配的,天玄很多男女弟子都已經結為夫妻了。”慕容傾顏此刻那白紗之下的臉有淡淡的紅暈慢慢浮現。慕容傾顏雖說飄飄如仙子,但終歸還是個女子。任無夢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這讓慕容傾顏感覺有些不知所措,話語的聲音都不太順口了。任無夢聽了慕容傾顏的話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他還能給家裏延續香火。不過隨即任無夢的臉色又變的疑惑了起來,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他現在算是一個道士。天玄一門無論男女皆為道士,道士便是出家之人,既已出家,那為何又能娶妻生子呢?
“師姐,我天玄是不是道士門派?”任無夢問的非常直接,他雖然在天玄上性子變的文雅了不少,但身上那種農家子弟土氣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說起話來也不是那麼文雅。
“天玄一門自然是道士的門派,我天玄修的是大道無上心法。師弟怎麼了?為何有此一問呢?”慕容傾顏雖然很是不解,但任無夢問什麼她還是會如實回答的。
“那就奇怪了,既然我天玄屬道門,道士和尚不是出家人嗎?為何又可以成親生子呢?”任無夢喃喃自語道,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慕容傾顏還是聽清了他說的話,不由一笑。
“師弟,修行一道有諸多方法。道士不像和尚,和尚是不許成親的。可是道士不同,道士是許成親甚至生子的,同道男女成親在修真一道不叫成親,叫雙修。”慕容傾顏很是耐心的給自己這個師弟講一些事情,她知道,任無夢出身農家,這些事情不懂也是很自然的。
“雙修?是不是就是男子與女子一同修行的意思啊?”任無夢眼珠子轉了轉說道。
“師弟果然聰慧,正是此意。”慕容傾顏不覺得任無夢呆,她反而覺得任無夢很有趣。
“那就好那就好,我這上了天玄山,若是不能成親的話,老爹一定會扒了我的皮。嗬嗬,師姐,我們上路吧。”任無夢說著運起法寶龍吟就要飛上天空,卻被慕容傾顏叫住了。
“師弟為何不用白龍坐騎,還是用了吧。白龍雖是九天神獸,但我修道中人多有坐騎。你若是乘龍而行,外麵的人以為你的修為已經很高了,那樣的話倒也可以省去許多的麻煩。我也曾見過許多修士乘龍禦鳳,隻是那些多是龍鳳留在人間的不純之種隨有其形,但威力已經減輕了許多。師弟這就不同了,師弟這龍生五爪,乃是九天真龍下界。凡間的許多龍皆為四爪,五爪為龍,四爪為蛟、不過其表卻十分的相似。隻要師弟平時小心一些應該沒什麼人可以察覺。而且乘坐坐騎,這樣可以減少真力的消耗,有助於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