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淵點點頭,“就是昨晚想要帶走小血的那個女人。”
夏幼萱抬手攏了攏胸前的長發,“那就是天山雪姬了,她還是你母後的妹妹呢,也是我的敵人,至於她發生了什麼事,我聽信之前跟我說過,天山雪姬原本是想替你母後報仇,所以才墮入魔道的,但是她現在也是一樣,失去了初心。”
拓跋淵明了了,“原來是這樣,母後跟她的妹妹感情很好,如今變成這樣,她也很難過。”
夏幼萱繼續緩步前行,“你母後和天山雪姬的事情我就管不了了,我隻是希望,她能真的改過自新,和信母子相認。”
拓跋淵跟上,含笑點點頭,“會的,母後已經放下一切了。”
夏幼萱吐出了一口氣出來,“那樣最好,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信了。”
又看了眼拓跋淵,夏幼萱離開了禦花園,來到了禦書房。
尉遲信下了早朝就直接去禦書房批閱奏折,有人通報,夏幼萱來了,他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下去,來到門口。
夏幼萱一進去便衝他發火,“你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是批閱奏折重要還是我重要?你怎麼不回去陪我?”
尉遲信不由輕笑了出來,“你要我回去陪你嗎?想我了?”
夏幼萱也笑了出來,“開完笑的啦,你快點看你的奏折吧,我就在這陪你。”
尉遲信點點頭,屏退了曲公公,坐了回去,重新拿起奏折。
夏幼萱站在他的旁邊,頓了頓說道,“他們兩個沒有走。”
尉遲信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
夏幼萱櫻唇輕勾,傾城一笑,“那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尉遲信麵容之上無波無瀾,“我有什麼好開心的?又多了兩個人吃飯,我還要養兩個大翼國的人。”
夏幼萱津了津鼻子,“人家拓跋這次給你帶的禮物,可夠他們在這吃好幾輩子的了,小氣吧啦的。”
尉遲信緩緩抬眸看著她,“把東西都省下來給你吃,不好嗎?”
夏幼萱靈動的眼波裏透出靈慧而又燦然的光澤,點頭說道,“好啊,這當然好,以後外國使節來了,你也這麼做,把禮物收了,就把人趕走。”
尉遲信被她的話逗笑,抬手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安置到了自己的懷中,忍不住在她的櫻唇上輕輕吻著,“還是我的萱萱會過日子。”
夏幼萱抬手環住他的脖子,神色認真了下來,“信,她都放下一切了,你也放下吧。”
尉遲信緩緩收回唇邊笑意,默了默說道,“萱萱,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夏幼萱點頭說道,“這個是自然的,我也不是說讓你現在就跟她相認,你就自然一點,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避而不見吧,連我你都不見了嗎?”
尉遲信抬手捏住了她兩片櫻色的唇,“我哪裏舍得不見你?”
夏幼萱水眸之中溢出了燦然的笑意,似是暗夜的星光全部蘊在其中,美得令人心醉,“你現在也不必主動去找她,跟她說什麼,但是遇到了,也不要一句話都不說啊,還有,現在皇太後那邊一定很害怕,害怕你親生母後回來,會撼動她的地位,信,你是怎麼想的?”
尉遲信緩緩垂下眼簾,“我沒想過將後宮給她。”
夏幼萱輕輕應了一聲,“她現在已經放下一切了,你確實不用給她,皇太後那邊,我會給她一顆定心丸的。”
尉遲信並沒有接著她的話說下去,“你不是想要開一間學堂嗎?現在南宮和小血的婚禮也結束了,你也有時間了,我已經找好了地方,等會帶你過去看看。”
夏幼萱點點頭,“那我們的婚禮呢?你是不是也在籌備呢?”
尉遲信絕美的唇緩緩勾起一抹勾人心魅的弧度,“當然在籌備,而且,我還可以提前給你一個洞房。”
夏幼萱見他下道了,立刻起身離開他的懷抱,“看你的奏折吧,我先走了。”
尉遲信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泛著動人的色澤,含笑說道,“去吧。”
夏幼萱又看了他一眼,離開了禦書房。
水漾一直等在外麵,見她出來了,立刻上前問道,“主子,皇上怎麼說的啊?”
夏幼萱微微一笑,“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裏已經原諒舞傾城了,畢竟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你說對不對?”
水漾笑著點頭,“對啊,主子,皇上其實真的是一個好人。”
夏幼萱抬手挽住了水漾的手臂,“那當然啦,我看上的人能錯嗎?你現在還得跟我去皇太後那裏一趟,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水漾明白,看了眼身後跟在不遠處的宮女,小聲說道,“是啊,皇太後現在肯定會心慌的。”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便到了福延宮。
皇太後見夏幼萱來了,保養得體的臉上立刻掛上了慈祥的笑容,“幼萱,你來啦,哀家正要讓人去找你呢。”
夏幼萱傾城一笑,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十分嬌豔,上前向皇太後行禮。
皇太後起身,親自將夏幼萱扶了起來,“坐下吧。”
“謝太後。”夏幼萱說著,落了座,立刻有宮女過來給她看茶。
夏幼萱視線落到了熱騰騰的茶水上,頓了頓,含笑說道,“太後,皇上和他的親生母親已經和好了。”
皇太後唇邊笑容一僵,隨即又滴水不漏地笑了出來,“是嗎?那太好了,真是恭喜信兒了。”
夏幼萱洞悉人心的眼神在皇太後的臉上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幾圈,接著說道,“其實幼萱今天來,就是想跟皇太後說一聲,即便皇上跟他的親生母親和好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皇太後微微一頓,心下明了,一顆心漸漸放下。
夏幼萱岔開話題又與皇太後聊了一會,便離開了。
……
傍晚,尉遲信才離開禦書房,回到悅仙宮。
夏幼萱正和小血在聊天,看到尉遲信進來,小血立刻起身,“皇上回來了,那我先走了。”
尉遲信淡淡一笑,看了眼小血,來到了夏幼萱的身邊坐下,“是不是想我了?”
夏幼萱隻當沒有聽到他的話,拿過一邊的那幅畫放到了他的麵前,“你看看吧,我又看到了這些,剛才給畫下來了。”
尉遲信看了一眼,握住了夏幼萱的小手起身,“問你話呢?沒聽到嗎?”
夏幼萱見他帶著她向臥房走去,立刻掙紮,“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你先放開我。”
尉遲信轉身看著她,濃眉輕輕蹙了起來,忽的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進了臥房,關上門,直接將她按到了床上。
夏幼萱掙紮一氣,卻還是被他困在了身下,氣喘籲籲地說道,“我真的有正經事跟你說啊。”
“說吧。”尉遲信淡淡地說道,不忘伸手褪下她身上的衣衫。
夏幼萱狠狠白了尉遲信一眼,“一天不露麵,現在總算忙完了,想著跟你說說話的,你看看你,尉遲信,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尉遲信輕笑了出來,低頭輕吻著她,“你是我的妻子啊。”
“妻子也不是每天都要陪你那個的,你快點放開我,我真的有事跟你說啦。”夏幼萱再次掙紮起來。
尉遲信這一次也沒有為難她,真的放開她起身,拉著她坐了起來。
夏幼萱立刻將衣服穿好,這才說道,“我已經把課程表寫出來了,再過兩天就可以上課了。”
尉遲信濃眉輕輕向上挑起,唇角輕勾,邪魅一笑,整個人充滿了令人瘋狂的魅惑,“說完了?”
夏幼萱胸腔之中立刻燃起了炙熱的火焰,一把將尉遲信推到在床上,起身就跑了出去。
尉遲信朗聲大笑,跟著出去,在大殿找到她,“萱萱,你生氣了?”
夏幼萱瞪了他一眼,“尉遲信,你最討厭了!”
尉遲信輕笑一聲,將她攬進了懷中,“跟你開玩笑的,我會等到晚上的。”
夏幼萱長籲了一口氣,岔開了話題,“你今天都忙什麼啊?那麼久。”
尉遲信放開了夏幼萱,拉著她的小手走到茶幾旁坐下,“就是上次我給你看的,丞相在奏折中所說的。”
夏幼萱點了點頭,“這個我倒是不感興趣,你還是不用跟我說了。”
尉遲信淡淡一笑,“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夏幼萱看著尉遲信,一雙水眸秋波流動蘊情意,身子微微向前傾,“今晚有聚餐哦,還有拓跋他們。”
尉遲信緩緩收回春便向笑容,默了默說道,“你不是說……”
“我是說你不必主動去找她,可又沒說我,再說了,大家都在,我隻是想要熱鬧一下嘛,怎麼了?你怪我啊?”夏幼萱櫻唇微嘟,不悅地問道。
尉遲信這才笑著說道,“沒有,我沒有怪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其實隻是一起吃一頓飯嘛,還有那麼多人,你不必緊張,不是還有我呢嘛。”夏幼萱說著,抬手輕輕拍著尉遲信的肩膀。
尉遲信點點頭,“我知道。”
夏幼萱起身來到了尉遲信的身後,一邊為他按摩一邊說道,“你每天日理萬機的,一定很累了吧,相公,真是辛苦你了。”
尉遲信心底甜蜜湧過,“怎麼突然嘴這麼甜了?還這麼乖。”
夏幼萱水眸輕眨,神色似小鹿一般清純無辜,惹人憐惜,“我本來就很乖啊。”
她繼續為尉遲信按摩,接著說道,“信,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很開心,你們母子都能放下一切,我心裏的石頭也就放下了。”
尉遲信微微側頭,餘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啊,還是我娘子對我好。”
夏幼萱點點頭,“那當然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尉遲信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抬手繞到肩上,扯著她的手將她拽到了麵前,“你很不對勁,說,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了?”
夏幼萱黛眉輕蹙,“你怎麼這麼看人家啊?我什麼都沒做,怎麼會做錯呢?”
尉遲信微微眯起一雙深眸,“真的?”
夏幼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麵露不悅之色,“尉遲信,你再這樣說,我就要說很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