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配合演戲,假裝害喜

心內喟然一歎,拓跋淵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母後她不是想要奪走你的一切,她隻是沒想到你的父皇會那麼早就離世……你知道嗎?當年,所有人都說母後與人通奸,你父皇甚至將她處死,可是,這裏麵真正的詳情,卻無人所知。”

尉遲信神色一滯,抬眸看著拓跋淵,拓跋淵見他有了興趣,欣慰地笑了出來,“母後是被陷害的,是被你父皇當時盛寵的麗妃陷害的,你父皇知曉一切,卻還是順著麗妃的意,將她處死,母後恨,恨皇上的無情,所以才想要奪走這東池聖國。”

頓了頓,拓跋淵接著說道,“你知道一個人心中的恨有多強大嗎?母後因為這份恨,一點點變了,她要權勢,要整個天下,她甚至無法停下來……”

尉遲信一顆心緩緩下沉,他當然知道,一個人心有恨是什麼感覺,這一點,他倒是很理解舞傾城。

原來,當年發生的一切,並不像表麵上那樣簡單,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正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舞傾城再次出現,以跟他敵對的立場出現,他才會恨,而現在,拓跋淵讓他放下,他真的能夠放得下嗎?

這一點,他到還真的很像舞傾城,或許,他們都無法放下。

如今,舞傾城麵對權勢,早已失去了初心,她心底的恨,一點點變成了吞沒天下的野心,就像天山雪姬,為了替舞傾城報仇,才墮入魔道,而如今,天山雪姬,也徹底失去了初心。

所以,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他能夠放下,就能夠回到原點的。

半響,他迎上拓跋淵深深的視線,淡淡地說道,“你跟朕說這些,是想讓朕放棄朕的江山?”

拓跋淵一怔,立刻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母後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讓母後奪走你的一切的,我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尉遲信和拓跋淵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也看得出來拓跋淵的為人如何,就像夏幼萱所說的,拓跋淵正直善良,像陽光一般,相處起來很給人一種很舒服很溫暖的感覺。

可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拓跋淵神色一點點落寞了下來,“小的時候,我很羨慕其他兄弟姐妹可以在一起玩耍,可是我不能,母後告訴我,要我做最出色的人,這樣才可以得到父皇的賞識,才可以爭得過其他的兄弟,你不會想象得到,我坐上這個皇位,腳下踩著多少兄弟的屍體,皇室就是這樣,權力之爭永遠大過親情。”

尉遲信對於這一點也深有感觸,當初,他雖然被禁足在自己的寢宮之內,但是關於各個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殘忍,那些踩著自己兄弟的屍體往上爬的人,更加殘忍。

拓跋淵看著尉遲信,輕輕地笑著,“所以,當我得知,你是我的哥哥,我真的很開心。”

尉遲信聞言,心口一窒,怔怔地看著拓跋淵,半響,他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拓跋淵將尉遲信的反應盡收眼底,唇邊笑意不變,“但是,你不必有什麼壓力,我隻是說出了我自己的感受,這麼沒什麼好瞞著的。”

尉遲信這才迎上拓跋淵的視線,神色一點點柔軟了下來,淡淡一笑說道,“拓跋兄遠道而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拓跋淵點點頭,站起身說道,“是啊,我也確實累了。”

尉遲信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頓了頓,邁步離開了長樂宮。

……

晚上,為拓跋淵準備的歡迎宴正式開始,宴會在清水殿舉行,所有人都到齊了,尉遲信才和夏幼萱一起,攜手入殿,在殿首坐下。

拓跋淵就坐在尉遲信的旁邊,下麵坐著南宮衍和白喬,還有朝中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

節目開始上演,尉遲信暫時放下一切,與拓跋淵把酒言歡,夏幼萱看著兩人,在心底默默地點了點頭,仔細看看,尉遲信和拓跋淵長得還真是挺像的。

見兩兄弟和睦相處,夏幼萱也是異常高興,執起了麵前的酒杯,便要仰頭飲下。

拓跋淵神色一滯,立刻抬手阻止,“幼……皇貴妃娘娘,懷孕是不可以喝酒的。”

夏幼萱聞言一頓,神色之間閃過了一抹不明所以,“懷孕?”

尉遲信視線晃了晃,轉身拿過夏幼萱手中的酒杯放到一邊,“是啊,你忘記了嗎?”

夏幼萱的視線落到了尉遲信那張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妖孽臉上,一瞬間明了,櫻唇抿了抿,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尉遲信,隨即又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拓跋,還好你提醒我,不然我粗心大意真的忘記了。”

她說著,還故意做出了害喜的動作,象征性地小聲嘔了兩下。

南宮衍看過去,不由當真了,對一邊的白喬說道,“皇貴妃懷孕了。”

白喬驚訝的視線立刻落到了夏幼萱的身上,“真的嗎?”

南宮衍點點頭,小聲說道,“真的,我剛才看到皇貴妃害喜了,好像皇上還不許她喝酒。”

白喬眉心不由輕輕蹙了起來,“皇貴妃現在怎麼可以懷孕呢?”

南宮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麵色深重,“皇上真的有信心能夠找到辦法和皇貴妃長相廝守嗎?我還記得龜靈仙人的話……”

白喬眉心亦是不得舒展,“是啊,我也記得。”

兩人又同時抬頭,看了眼殿首的三人,見三人有說有笑,便未再說什麼。

一直到歡迎宴結束,尉遲信和夏幼萱將拓跋淵送回了長樂宮,南宮衍才說道,“皇上,皇貴妃什麼時候懷孕的?”

夏幼萱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翻了個白眼,在原地用力地跳了兩下,“你看我像懷孕的樣子嗎?尉遲信,你真是有幼稚死了。”

尉遲信看了眼南宮衍,轉身跟著夏幼萱一起向悅仙宮而去,“萱萱,你聽我解釋,我隻是……隻是……”

夏幼萱斜眼睨著他,“你隻是什麼?都是當了皇上的人了,你竟然還撒謊,你為很麼告訴拓跋說我懷孕了?”

尉遲信聞言麵色驟變,“這能怪我嗎?我也是讓他斷了對你的念頭而已。”

夏幼萱心中窩火,抬手狠狠掐著尉遲信的腰肉,“我看你就是小心眼。”

尉遲信吃痛低呼了一聲,微微側頭,餘光看了眼後麵跟著的宮侍,咬了咬牙,長袖一揮,便將所有人屏退下去。

夏幼萱知道尉遲信是嫌丟臉了,停下腳步仰頭看著他,“怎麼了?你這麼要麵子為什麼還要跟拓跋撒謊?你就不怕被他發現?”

尉遲信忽的笑了出來,“你剛才不是演得挺好的嘛,再接再厲,他是不會發現的。”

夏幼萱這時候是真心看不上尉遲信,“幼稚鬼,你當你還是三歲小孩子啊?”

尉遲信唇邊笑容一僵,“怎麼了?我是騙他了,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夏幼萱一陣無語,生了一會悶氣,她抬起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比量出了針眼那麼大小的距離,“尉遲信,你心眼就這麼小。”

尉遲信輕笑了出來,“說得好像你看見了似的。”

夏幼萱現在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白了他一眼,大步向悅仙宮而去。

尉遲信立刻跟上,側頭看著她,“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啊?我騙他又沒騙你,你就那麼不高興嗎?”

夏幼萱緊緊閉上雙眼,隨即又睜開,雪白的貝齒狠狠咬在了櫻唇之上,搖搖頭說說道,“真是讓人無語啊。”

一路回到了悅仙宮,尉遲信忽的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去了浴室,“夏幼萱,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朕要收拾你。”

夏幼萱抬手環住他的脖子,麵色卻依舊不是很好,“我看你是色心又起了吧?”

尉遲信哈哈大笑了出來,“是啊,還是我的萱萱最了解我了。”

夏幼萱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真是越跟你相處久了越是發現,你真是奇葩。”

尉遲信抱著夏幼萱進了浴室,屏退了所有的宮侍,將夏幼萱連人帶衣服放進了溫泉裏,他站在岸邊,一件一件將自己的衣衫褪掉,“說吧,明天早晨想不想下床?”

夏幼萱仰著一張清靈透徹的小臉看著他,“明天我想帶拓跋到處走走,可以嗎?”

尉遲信手中的動作並未停下,眼梢一挑,神色之間滿是邪氣,“你說呢?”

夏幼萱點點頭,“我說可以。”

“夏幼萱你跟我裝傻是不是?”尉遲信迅速脫光自己,進了溫泉之中。

夏幼萱穿著濕衣服難受,等不及他自己開始動手脫衣服,“你也一起去吧,拓跋好不容易來一趟,帶他到處逛逛嘛,看看我們東池聖國的大好河山……對了,你們後來都說了些什麼啊?”

尉遲信正在和夏幼萱通力合作將她的衣服往下扒,聽到夏幼萱這個問題,他手上的動作一滯,抬頭看著她。

夏幼萱蝶羽般的睫毛被幽幽的燭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輕輕忽閃著,“說了什麼?”

尉遲信頓了頓,將她最後一件肚兜扯了下去,“他說,舞傾城當年是被冤枉的。”

夏幼萱神色微微一滯,“真的啊?”

尉遲信點點頭,眉宇之間一片雲淡風輕,“他說了很多,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夏幼萱水眸輕輕眯起,“真的嗎?”

尉遲信大掌捧起了她漸漸泛紅的小臉,低頭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親,“萱萱,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些,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夏幼萱緩緩搖頭,“可是我覺得不夠,信,拓跋他很在意你,他會給你你從未體驗過的感情,你難道一點都不期待嗎?”

尉遲信心中暗流湧過,“我……”

夏幼萱微微斂起一雙彎黛,“跟我,你還不說實話嗎?”

尉遲信心頭漸漸變得沉重起來,“萱萱,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他們沒出現之前,我也很好不是嗎?我真的,隻要有你在身邊就夠了。”

話落,他似乎是在逃避,迅速吻上了她的唇,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