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萱櫻唇含笑,水眸之中爍光點點,姣姣動人,“太好了,拓跋,我還以為我們要隔一段時間才能見麵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你來了,我帶你出去走走,我跟你說,我們東池聖國的美景可多著呢。”
尉遲信看著夏幼萱神色飛揚的小臉,心口著實一堵,麵色也跟著黑了下來,卻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夏幼萱掃了尉遲信一眼,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心內一笑,接著對拓跋淵說道,“快進去吧,我們坐下說。”
拓跋淵含笑點點頭,轉身進了大殿。
“拓跋兄,萱萱身子不舒服,朕先帶她回去休息了,我們晚上再聚。”尉遲信來到夏幼萱的麵前,不由她分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離開了長樂宮。
夏幼萱環上尉遲信的脖子,看著他被深重的陰霾籠罩下的妖孽臉,不由笑了出來,“歐巴,你吃醋了啊?”
尉遲信麵色陰沉,並不言語,腳下的步子驟然加快。
夏幼萱嘻嘻笑了出來,像是剛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般,“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拓跋其實是來看你的。”
尉遲信聞言,才冷冷哼了一聲,“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喜歡你。”
夏幼萱眉心輕輕打了一個結,“是啊,他是喜歡我,尉遲信,你媳婦兒我長得這麼漂亮,你難道能夠阻止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我嗎?”
尉遲信聽到她這麼說,其實是很想笑的,笑她的自戀,當然,她確實是有自戀的資本,但此刻,他不想笑出來,不然夏幼萱就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默默地清了清喉嚨,他聲音又低沉下去一分,“我當然能阻止,以後你就在我身邊,哪都不許去。”
夏幼萱櫻唇微撅,“那你把我變成娃娃好了,再說了,拓跋他知道我是他嫂子,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尉遲信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眉宇之間邪肆繚繞,“誰跟你說你是他嫂子?”
夏幼萱黛眉輕挑,“難道不是嗎?你是他哥,我當然就是他嫂子了。”
尉遲信神色之間不屑盡顯,“我可沒說我認他這個弟弟。”
夏幼萱呼吸沉了沉,“我知道你為什麼,因為舞傾城嘛,可是那是你和舞傾城之間的事情,又跟拓跋沒有……”
尉遲信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不耐之色,“夏幼萱,你如果再敢在我麵前提他的名字,我就……”
夏幼萱等著他的下文,半響,他沒有發出聲音,她才冷笑一聲問道,“你就怎樣啊?尉遲信,你敢把我怎樣?”
尉遲信濃眉一樣,嘴角彎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你知道的,我有辦法懲罰你。”
夏幼萱當然知道他的辦法,想到每次他都將她折磨得半死,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在尉遲信的俊美邪肆的妖孽臉上剜了一眼才解恨,“我是為了你好,信,你別怪我說話難聽,可我說的是實話,你的兄弟姐妹,哪個對你都不是很好,如今有了一個拓跋,你應該珍惜才是。”
尉遲信深深地看著她,“我隻在乎你。”
夏幼萱心下動容,麵上卻盡是嫌棄,“肉麻死了,你剛才不是還要懲罰我呢嗎?”
尉遲信絕美的唇緩緩勾起一抹魅惑蒼生的弧度,點點頭說道,“你別著急,等一下就懲罰你。”
夏幼萱絕對相信尉遲信能夠做出那種事來,態度立刻放軟,“好啦,我們說正經的好不好?拓跋他是想跟你親近的,你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嘛。”
尉遲信小心眼了起來,麵色再次下沉,“我看他是想跟你親近。”
夏幼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信,我說真的,我和拓跋相處了那麼久,我真的覺得他這個人很好,而且,你知道他是怎麼坐到今天的位置嗎?你一定不知道,我給你講講……”
“我沒興趣。”尉遲信冷聲打斷了夏幼萱的話。
夏幼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說道,“沒興趣你也要聽著,尉遲信,你要是不聽,以後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尉遲信濃眉輕輕蹙起,“就因為他,你不想跟我說話?”
夏幼萱狠狠瞪著尉遲信,“你明知道我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就不理解我呢?”
尉遲信輕笑一聲,旁若無人地在她的小嘴上親了親,“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好,以後就不要再跟拓跋淵來往了。”
夏幼萱深感無奈,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將尉遲信這個小心眼的毛病治好了。
緩緩垂下眼簾,她將自己的視線從他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妖孽臉上移開,不再言語。
尉遲信也不再說話,抱著她回到了悅仙宮,直接放她到床上。
夏幼萱才沒那麼傻,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立刻跳下了床往外跑,尉遲信並沒有攔著她,轉身跟了上去,朗聲笑了出來,“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哪裏舍得那麼累你?”
夏幼萱哼了一聲,“你哪裏舍不得了?”
尉遲信來到她的麵前,“萱萱,以後,我會注意的。”
夏幼萱雙頰攀上紅雲,看了眼四下的宮侍,一把將尉遲信推開,“誰要跟你討論那個,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走吧。”
尉遲信聞言,麵露不悅之色,“你趕我走,然後你去見拓跋淵,對不對?”
夏幼萱無奈地長籲了一口氣,“我是讓你去找拓跋的,你跟他好好說說嘛。”
尉遲信微微頓了頓,又看了夏幼萱一會,緩緩點頭,“那好吧,我去去就回,還有,晚上的宮宴,你不用穿得太漂亮。”
夏幼萱嗤嗤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看看我,好好看看,你說,什麼衣服穿在我身上會不好看?”
尉遲信大笑出聲,上前在她的櫻唇之上重重吮吻一口,這才放開她,“我先走了。”
夏幼萱趕蒼蠅一般揮手,“快走快走。”
尉遲信被她的動作逗笑,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悅仙宮,一路來到長樂宮。
拓跋淵見尉遲信返了回來,微微一笑,“尉遲兄,幼萱沒事吧?”
尉遲信唇邊笑容邪魅至極,俊顏之上仿佛隱隱有妖光在流轉,緊緊吸引著每個人的眼球,卻又不敢直視他,“沒什麼事了,懷孕是會有一些反應的,都是正常的。”
拓跋淵稍稍感到驚訝,“幼萱懷孕了?”
尉遲信眼梢輕輕向上挑起,含笑點點頭,“是啊。”
拓跋淵心底湧過一抹失望,眼底卻流露出了由衷的祝福,“真是恭喜你了,尉遲兄。”
尉遲信唇角輕勾,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邊往裏麵走一邊說道,“但其實,朕還不想讓萱萱這麼早就懷孕,朕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想要多製造一些甜蜜的回憶,不過萱萱現在已經懷孕了,朕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個孩子是萱萱與朕的結晶。”
拓跋淵笑著點點頭,“尉遲兄,我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幼萱。”
“是啊,朕很愛她,這一輩子,朕都隻愛她一個女人。”尉遲信看著拓跋淵,一字一句說道。
拓跋淵淡淡一笑,“幼萱確實是個好女子,值得你愛她一輩子的。”
尉遲信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不著痕跡地輕輕眯起,洞悉人心的視線在拓跋淵陽光一般的俊顏之上流轉了一圈,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他看得出來,拓跋淵也是很喜歡夏幼萱,但是,他同樣看得出來,拓跋淵並沒有預備跟他爭奪夏幼萱。
放鬆了警惕,他的笑容便溫潤了一些,“拓跋兄這次前來,為什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朕好命人提前準備一番,如今有什麼不妥之地,還望拓跋兄海涵。”
拓跋淵俊顏之上掛著一抹燦然的笑意,“我隻是微服私訪而已,也沒有帶多少人,不想興師動眾,我不告而來,尉遲兄不要介意才是。”
尉遲信淺淡一笑,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拓跋兄說得哪裏話。”
拓跋淵又看了眼尉遲信,緩緩收回唇邊笑意,默了默說道,“其實,母後並不希望我來的,但是我一直堅持,所以母後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聞言,尉遲信俊顏之上的神色淡了淡,耳邊再次響起了拓跋淵的聲音,“母後不是不希望我來看望你還有幼萱,她是害怕我在途中遇到什麼不測,尉遲兄,其實……其實母後這麼多年來,並沒有將你忘記。”
尉遲信麵色一點點深重,拓跋淵見了,接著說道,“尉遲兄,我知道,這麼多年母後一直沒有去找你,你還在耿耿於懷,你可不可以聽我說幾句?”
尉遲信深眸之中邪邪地笑著,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原來拓跋兄這次前來,是想要做和事老的。”
拓跋淵眉心輕輕蹙了起來,緩緩抬起手,從腰間拿出了一隻用紅繩拴著的金鎖出來,“你看看這是你的嗎?”
尉遲信神色一滯,視線落到了拓跋淵手中那個有核桃一般大小的金鎖上,濃眉輕輕蹙了起來。
拓跋淵將金鎖放到了桌子上,“這應該是你的吧,我並不是很肯定,那麼多年,母後一直帶在身邊,我問她這是誰的,她卻不說,現在我才知道。”
尉遲信緩緩垂下眼簾,掩掉了眸底的複雜之色,隨即又抬眸,眸底含著三分笑意,七分邪肆,“是嗎?不過這東西,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朕小時候有沒有戴過這個東西,已經記不得了。”
拓跋淵並未將金鎖收回,“母後這麼多年,經曆了很多,她為我做了很多很多,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將你忘了,隻是……有的時候她也會身不由己,尉遲兄,我希望你能夠理解她。”
尉遲信冷冷笑了一聲,“身不由己?什麼事情,讓她一直無法和自己的兒子見麵?讓她可以無情到奪走自己兒子的一切?”
拓跋淵其實也理解尉遲信的感受,舞傾城確實有意想要將這東池聖國從尉遲信的手中奪走,這一點,就算他再怎麼解釋,這也是事實,尉遲信不肯原諒她,在情理之中。
或許舞傾城真的和其他母親不一樣,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一點都不在乎尉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