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有的,這裏麵牽涉到三個未知數和兩次方,我稱之為為三元二次方程,需要三個式子和三個未知數才可以解答出來。”
宋齊魯解釋道。
三人也是聽的雲裏霧裏的,反正覺得非常高級的樣子。
“沒想到除了商道,火器,宋兄弟在這算術一道也是一騎絕塵啊。犬子能拜在宋兄弟門下也是三生有幸,隻是小兒無狀,打小就頑劣異常,說不得以後還要宋兄弟多多費心啊。”
上官雄也是看出宋齊魯的不凡,所以對於自己兒子能拜在其門下,也是樂見其成。
“哈哈這倒沒什麼,我小時候比他還要頑劣的多,對此我還是有些心得的。哈哈~”
“哎,那便好,那便好,這樣就讓宋兄弟費心了,待明日我親自帶犬子去行拜師之禮。來,我先敬宋兄弟一杯,聊表謝意。”
上官雄也是心中高興,為了教育這上官飛可是讓他頭疼的很,希望在宋齊魯那裏真的可以多學到一些東西。
“對了,聽說三寶那孩子已經在你營中任書記官和漢語教習。這《千字文》係南北朝時期梁朝散騎侍郎給事中周興嗣所編訂,這《百家姓》也於我大宋初年所成型,隻是這《三字經》不知源自何人之手?宋兄弟不是一直隨師父漂居海外嗎?怎麼會得到的?”
上官雄也是博學廣識之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瞞各位,這《千字文》和《百家姓》都是隨阿拉伯商人傳至域外,為我師父所得。”
“這《三字經》(傳為南宋時期王應麟所著)乃是我小時候,家師知我頑劣不好好學習聖賢書,為我所著的啟蒙書籍。”
“此外我師傅還著有《聲律啟蒙》(清康熙年間,李萬育)和《弟子規》(清,李毓秀),另外我也在師父影響下下寫了一本《增廣賢文》(又稱《古今賢文》該書最早成書於明萬曆年間,後由清同治年間儒生周熙陶修訂)正要請二位先生幫忙斧正。”
宋齊魯一如既往的“給自己臉上貼金”,相比於其他幾本書,宋齊魯最是中意這《增廣賢文》,認為不隻是兒童啟蒙,大人讀了也有勸戒意義。
像大家耳熟能詳“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等等。
其中網羅了從古至今的格言警句,以有些“腹黑”色彩的“性惡論”為基調,勸慰眾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勸人向善的同時又勸人不要當“傻白甜”,以期打破“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論調。
宋齊魯故意將《增廣賢文》遞給情商“爆表”的林雪原。
其他幾本分給上官雄和虞允文,讓他們品鑒,便不再管其他。
宋齊魯此時早已經是饑腸轆轆,中午在吳鐵明家裏吃的,當真是“家常便飯”……
根本沒有今晚上的菜肴豐盛,這應該算是第一次吃這大宋朝的招待筵席,也顧不上色香味什麼的,隻是趁著幾人不備,自己在那大快朵頤。
待宋齊魯肚子墊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等著眾人看完。
“妙啊!讀來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作為兒童啟蒙之物,最是再好不過了,這個一會兒可得讓我抄募一份,留作傳家。哈哈~”
上官雄看完不禁撫須叫好。
宋齊魯微笑著點頭自無不允。
經過中華幾千年文化的積澱傳承下來的,自然沒有道理折服不了在座的三人。
“其他幾本的確都很適合做讀書子弟的幼時啟蒙教材,隻是這《增廣賢文》愚以為有違聖人教化,以“性惡論”為中心思想,怕是要教出一夥腹黑之輩啊。”
林雪原這次倒不是針對宋齊魯,隻是就事論事的說出自己的擔憂。
“反正我家的所有啟蒙讀物就必有此書一席之地。接人待物、為人處世,言傳身教是一部分,我認為將這些總結下來讓他們自己品讀,形成自己的善惡論和是非觀,我覺得也十分重要。”
“沒道理武林高手栽在不講武德的市井無賴手中。學這些,就是為了知惡、防惡、而不為惡。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每個壞人,都不會把壞字寫自己額頭上。”
“而且,將善惡所有事擺在明麵上談論,總好過正麵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裏男盜女娼、陰險齷齪的好。就秦檜那王八蛋還讀的聖賢書呢,賣國求榮、陷害忠良、攬權自重幹這些事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一點猶豫。”
宋齊魯一激動,又雙叒特麼口不擇言了……
“秦檜?可是政和五年進士(1115)進士秦會之?你緣何會識得他?”
好死不死的,宋齊魯又撞槍口上了……
誰知道特麼這林雪原居然跟秦檜乃是同科!
扯淡都能撞到主角“同學”……
擦!
這找誰講理去?
隻不過秦檜進士出身,現在正在禦史台做京官。
這會兒的秦檜還沒有變節,而且還因為反對割讓“三鎮(太原、河間、中山)”求和,受到了宋欽宗的賞識,因此還被提升為了禦史中丞(中央紀檢委?國家檢察長)。
“啊?什麼秦檜?我說的秦貴啊,隨我祖上一起到達美洲大陸的秦貴,此人寡廉鮮恥,認賊作父,出賣了船隊眾人給當地土著。我不認識什麼秦會之啥的啊?”
宋齊魯驚出一身冷汗,差點露餡。
“哎呀,我也覺得這《增廣賢文》多少激進了一些,但是裏麵透露出了社會和人生炎涼。雖然語句發人深省,但是我也覺得陰暗麵太多,不太適合當兒童啟蒙,倒是挺適合像允文這樣年紀,已經有了一定善惡是非的評判標準,即將遊學或者初入江湖的青年通讀。”
上官雄這時也通讀完了一遍《增廣賢文》,掐時插嘴,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嗯嗯,聽二位先生說來也的確如此,倒是我欠考慮了。”
宋齊魯抓緊借著由頭扯離話題,不敢再和林雪原就秦檜的問題上糾纏。
“不知宋兄弟對於其他這幾篇文章有何安排?”
上官雄知道宋齊魯一次性拿出這些啟蒙文章,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說實話,此事確是我有私心的,打算趁此機會,借助二位人脈推廣的。”
“我想把這些文章普及出去,讓更多人可以借此識字、明理。”
“現在啊,讀書人的門檻太高,我不敢期望窮人家的每個孩子都能做學問,但是至少能通過這幾本書能多識幾個字。”
“無論是開啟民智,還是以後作為各自謀生的手段,想必都是有益無害的。還請林大人可以施以援手。此外,這是在下編纂的乘法口訣,請過目。”
“哦,對了,剛剛是我疏忽了,這裏還給兩位帶了兩副眼鏡,我跟我師父稱之為近視鏡,帶上之後再看字就不用這麼吃力了。”
宋齊魯將眼鏡遞給二人,並誠懇的請求林雪原道。
“咦,此物倒是神奇,真的連遠處也看的清楚了,這小小的一片水晶薄片,到底是因何緣故這麼神奇?”
上官雄首先在宋齊魯的指導下,戴上了眼鏡,驚奇的問道。
“嗯,這牽涉到光的聚焦成像和眼睛的生理構造等等,解釋起來可能多少有點複雜。”
“哦哦,知道了,好用就行,我也不是刨根問底之人,哈哈。”
上官雄以為此中牽涉到宋齊魯的秘密,便沒有再問,宋齊魯也將錯就錯懶得解釋。
因為在他看來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如果解釋給古人聽懂,估計得費盡口舌也不一定填平這認知上的鴻溝……
“你所說之事,我倒是可以拿給縣裏的教諭先生(教育局局長),他應該是樂見其成。但是最多也隻能做到本縣內流傳,至於其他我也就愛莫能助了。”
林雪原這人倒也是夠意思,沒有因為之前和宋齊魯的分歧而使絆子,倒算是一個坦蕩文人。
“那就多謝林大人了,至於其他地方,小生自有妙計,不用擔憂。”
“哦?還有此事?不知是何妙計?讓你宋兄弟這麼胸有成竹?”
上官雄也不由得好奇問道。
“哈哈,這其實也沒什麼不可對人言,我準備發行一種類似官府邸報之類的商業性質報紙。”
“隻不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由於小子初來乍到,位卑言淺,想借二位德高望眾來署名這些啟蒙讀物。另外還想聘請上官兄做我這《晉江商報》的總編輯一職。不知可否?”
如果之前的禮物都是小打小鬧的話,這次揚名立萬的事,可就是實錘的好處了。
“此事萬萬不可,如此冒領他人之功,有違聖人教誨,為我等君子所不為!”
林雪原這老倌兒原則性倒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