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第396章

鬱歡一雙冷情的眸子撞進楚非池炙熱的目光之中。

他壓在她的上方,暖黃色的燈光在他頭頂,刺得鬱歡根本無法直視他,隻得懶洋洋的半眯著眼睛。

“事後諸葛。”鬱歡搖搖頭,“你要是早說,那我肯定拿你酒莊最便宜的酒潑她了。”

楚非池知道鬱歡對岑姍心存芥蒂,而且很難根除,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道:“她已經被徐沂的人帶走了,她會為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鬱歡微微一愣,原來楚非池還真的對岑姍下手了。

提不上有多高興。

“我知道是她綁架了你,先前我沒有證據,就算報了警,警局全是岑國棟的人,他不會讓他女兒受到半點傷害。教唆他人犯罪,最多判七年。上麵早就盯上他們家,派了徐沂下來暗中調查。證據確鑿的話,他們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裏麵度過。

“徐沂還說,隻要我幫忙,他們就會恢複我的軍籍和黨籍。

“歡歡,這對我來說是個巨大的優惑。”

楚非池的聲音有些沉,他也是頭一次在別人麵前說起這件事。

對,重新回到部隊對楚非池來說是巨大的優惑。

不管是過去五年,還是五十年,他都想要穿一身戎裝,以最帥氣的姿態出現在鬱歡麵前。

而鬱歡,在聽到楚非池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楚非池不是自己主動退伍,而是被開除了軍籍和黨籍,因為在軍事演習的時候臨時離開觸犯軍紀。

因為那天是她從寧城離開去意大利,所以楚非池追了過去。

因為追了過去,他的左手臂廢了。

鬱歡的纖纖玉手輕輕撫上楚非池的手臂,原本清冷的眸子中現在也無任何波瀾。

“既然那麼想回去,沒有人攔著你啊。”淡淡的話語從鬱歡嬌嫩的唇中說出,冷漠。

“在你沒有回來之前,那的確對我是巨大的優惑。”他摁下鬱歡在他手臂上輕撫的手,禁錮在她的頭頂,“你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眸子中全是波濤洶湧,鬱歡想他可能會把他的心路曆程全部都告訴她,於是,她等著。

等著聽他要說什麼為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情辯護。

男人啊,永遠都是能說會道的動物,能把黑的都說成白的。

“歡歡,我愛你。”

然而等到的,並不是楚非池為他自己的辯護,是鬱歡以前特別想從楚非池嘴裏聽到的那三個字。

沒在一起時,她也不奢望楚非池會說出這種話。

在一起之後,她總是變著法兒地讓他說。

沒在一起的時候他沒說,在一起之後,他也不說。

等啊等,等到物是人非,等到滄海桑田。

終於,他說——歡歡,我愛你。

標準回答應該是——非池,我也愛你。

但是回答楚非池的是鬱歡淺淺的笑,眉眼中是直抵靈魂深處的笑,卻越發的讓人發涼。

“非池啊,不是每一句我愛你之後,都會換來‘我也愛你’。有些話我想聽的時候你不說,等我不想聽了,你就算說上千百遍,也沒用。”

可那三個字,仍然像鋼釘一般,深深地釘入了鬱歡的心中,沒辦法拔掉。

那一瞬間,鬱歡也在楚非池眼中看到了無盡的悲傷。

“既然你也覺得累,我們就......”

“歡歡。”他打斷了她,不想從她嘴裏聽到那兩個字。

付出了所有就是為了不聽到那兩個字。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在征求她的意見,向來獨斷專行的楚非池原來也會征求對方的意見。

可是征求了又有什麼意思?她的回答他不是老早就知道了嗎?

她眼底的清冷他全數納入眼中,然後他說:“就算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們重新開始,嗯?”

“可我覺得髒啊,你和岑姍在一起過,你們吻過睡過。我不過是和寒聲說了兩句話那就嫉妒,那你們睡過呢,我該怎麼想,嗯?”

“誰和你說我和她睡過了?”楚非池說這話的時候,語*不自禁地揚了起來。

她介意就說明她在乎,也不是毫無轉機。

“誰說的重要嗎?”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他像是在思忱著什麼,看,又在想借口了吧?

男人啊......

“鬱歡,我現在慎重地告訴你,”他忽然把身子往鬱歡身上壓了些,隔著布料,鬱歡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火熱,“我今年二十八歲,隻和你坦誠相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