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之伸手,哐當一聲,冷皇後身後的沉香木圈椅裂成了碎渣:“你究竟是怎麼治好小皇子的,你說啊!”
舒天賜見到阿南和秦曳之那猙獰的模樣,突然湧上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阿婉跟此事……
“皇後,阿婉究竟在哪裏?”舒天賜這回將視線狠狠地盯著冷皇後,似乎要看出她究竟隱瞞了什麼。
“皇上,雍承聽的到了,你不高興嗎?皇上,我們的孩子聽的到了,你笑一個,笑一個啊!”冷皇後近乎呢喃地吼道:“我們的孩子終於聽……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咽了回去,因為舒天賜的手已經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頸,他的臉因為氣憤已經接近於猙獰:“你告訴朕,雍承是怎麼聽到的?阿婉究竟在哪裏?”
雍承看到自己的母後被人打,嚇的哇哇大哭起來,奶娘怎麼哄都哄不住,而此刻,冷皇後的臉,已經青紫了。
“皇上,求您放過皇後吧,奴婢說,奴婢說……”
聽音看不下去了,再照這樣下去,皇後娘娘會死的!
舒天賜放開了手,冷皇後疲軟地就往地上栽去,身後一雙手接住了她,滿目心疼:“皇後娘娘,奴婢不能看著您出事啊!”
冷皇後捂住脖子,猛烈地咳嗽著,聽音將這十多日來的所作所為一一說了,舒天賜如遭雷擊。
而阿南和秦曳之聽了這話之後,不約而同朝外頭衝去。
團團官兵圍住了宋府,裏頭除了懵懂的家仆,對於宋慈,一無所知。
隻知道他已經好幾日沒回府上了,至於去了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舒天賜得知宋慈失蹤的消息,舒天賜呆愣地坐在地上,他看著皇後,眼神裏頭是濃濃的仇恨和絕望。
禦書房裏頭隻有兩個人,對視著彼此。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都是臣妾錯了,臣妾該把這事情告訴您,可是,臣妾也是為了咱們的孩子啊!雍承不能一輩子聽不見啊!他是嫡長子,是未來的儲君啊!臣妾隻有這一個孩子,皇上,臣妾也是沒辦法啊!”冷皇後不敢走路,直接匍匐著來到了舒天賜的身邊。
她抓著他的裙擺,痛哭流涕道。
“所以,你為了雍承能繼承皇位,你就用她的血來救雍承?”舒天賜看著冷皇後冷笑:“你是為了雍承能聽見,還是為了雍承能繼承王位,好保你地位永遠穩固?”
冷皇後一時無言,心事被人看破。
不錯,她是為了雍承能聽見,這樣他才是個正常的兒子,是個正常的孩子,以後就能順利成為儲君,順利成為大清的皇帝。她這一輩子隻能有這麼一個孩子呢,若是他是個廢物,她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冷皇後喃喃無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舒天賜一根一根手指頭地掰開了她的手,聲音決絕如冰:“皇後,你可知,這麼多年,為什麼後宮再沒一個孩子出生嗎?”
冷皇後茫然地看著舒天賜。
“因為朕……這兩年,從未寵幸過一個嬪妃。你可知是為什麼?”
冷皇後眼神陡然睜大,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將她墜入十八層地獄。
“因為她死了,把朕的心也都帶走了,這全後宮的女子,便是萬人,都不及她一人,你懂嗎?”舒天賜側身,靠近了冷皇後,一點點地說道:“所以,好不容易另外一個那麼像她的人回來了,朕還沒有好好的補償她,就被你……你說朕,該怎麼罰你?”
“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冷皇後如今已再無皇後的端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已經晚了!”
舒天賜將冷皇後的手拂開:“你我夫妻情分已經盡了,你回坤寧宮吧,朕今生今世,不會再與你相見。你還是皇後,若是雍承將來真的繼承大統,你也會是太後,隻是,你卻不能再撫養雍承了,雍承,我會送到太後那邊,由太後親自撫養。你下去吧!”
冷皇後癱坐在地上:“皇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真的錯了。皇上,求您,再給臣妾一個機會。”
上舒天賜決絕地搖頭:“你該知道的,安平還在的時候,朕就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動安平分毫,不然,朕也不知,朕會做出什麼舉動來。這回,興許真的是她回來了,可是由於你的自私,又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皇後……”
舒天賜揪著自己的領口,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人用利刃戳了千萬刀一樣:“若是她有什麼不測,朕真的會控製不住殺了你,所以,你回去吧,在朕沒犯錯之前,你走吧,朕不希望雍承長大了恨朕,畢竟這個孩子……”
“畢竟這個孩子還是她送給我的,對不對?”冷皇後此刻已經癲狂了,也不畏畏縮縮,開口吼道:“就因為這個孩子是她告誡我該如何受孕的,所以,你才會顧及孩子的看法,對不對?”
舒天賜看著她,嘴角銜著決絕的笑,清冷又無情:“皇後知道就好!齊鬆,送皇後娘娘回宮!”
一直站在外頭守著的齊鬆,已然將裏頭說的話,一字一句地都聽了個遍,他來到冷皇後的身邊,看著已經渾身似火的冷皇後,恭敬地說道:“娘娘,走吧!”
“本宮不走!”冷皇後一巴掌就打到了齊公公的臉上:“你一個死太監,你憑什麼對本宮指手畫腳,本宮不走!皇上,你我少年夫妻,且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臣妾自認,臣妾是最適合您的皇後,無論家世、品貌、才華還是其他,本宮自詡是最適合您的人,您為何要如此對臣妾?一個顧筱婉,一個阿婉,即便是一個人又如何,皇上,您認識她多久,且一個心中有攝政王,另一個是無情樓樓主的妻子,無論是顧筱婉還是阿婉她們都不會屬於您,您何苦執迷不悟,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