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嬸也笑:“對對對,我不急,不急,不過這回你可要好生地多吃一些知道嘛?要是像上回那樣……”
“嬸嬸,快吃飯吧,待會要嚇著阿婉了!”阿南忙阻止了劉嬸嬸的話,夾了一筷子菜到劉嬸嬸的碗裏。
劉嬸嬸見阿南對著自己搖搖頭,便將自己剛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是阿婉的傷疤,是啊,她不能揭她的痛啊!
於是,看著阿婉疑惑地目光,她笑著說道:“瞧我這老婆子這張嘴,沒事就喜歡亂說話,阿婉快吃快吃,都是你愛吃的菜,都是阿南到山上給你打回來的,除了這牛肉,也難為他,知道你愛吃,還牽了好幾頭野牛崽子來!”
阿婉笑了笑,眸子裏滿是愛意地看了阿南一眼,然後說道:“你呀,就知道讓別人吃吃吃,你自己卻不吃,來來來,兔子肉、雞肉,再來幾塊牛肉,好了,快吃,吃完了陪我去散步。”
“我想少吃一點可以不?”
“為什麼?”
“我怕我吃多了,胖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一定會讓你運動到位的,別怕,我要是走不回來,你背我回來,一定不讓你發胖!”某人夾了塊兔子肉到嘴裏,頗是有理地說道。
於是,這一頓飯,以某人吃了兩大碗飯而結束,已經撐的不行了:“阿婉,我吃不下了!”
阿婉撇嘴:“我都吃了一大碗呢,你一個大男人吃兩碗就不行了,飯量真小。算了算了,今天饒過你。嬸嬸,你去歇著,我跟阿南去洗碗了。洗完碗我們就出去散步了。”
劉嬸嬸笑道:“好勒,晚上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放心吧,嬸嬸,我從小就在這山裏頭長大,閉著眼睛我也能回家!”阿婉眨眨眼睛,漂亮的眸子如星辰一般璀璨!
二人端著碗筷進了廚房,當然了,洗碗還是要某人,因為某人怎麼舍得她勞累一點點。
阿婉從後頭抱著某人,臉貼在他寬大卻瘦削的背上,環著他的腰,問道:“阿南,你不覺得這樣很不方便嗎?我重量都靠在你身上了!”
阿南手裏頭刷著碗,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暖的氣息,聽到她那軟糯的聲音,骨頭都要酥了:“沒有不方便啊!你靠在我身上,最好是全靠過來。”
“為什麼啊?不累嗎?”
“不累,隻要你靠著我,我才能感覺到,你在我身邊。”阿南深情款款地說道。
“傻瓜,我又不會走,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阿婉見他如此說,笑著嗔怪道。
阿南洗碗的手頓了頓,他在幹淨的水池子裏頭洗幹淨了手,將阿婉的手拉的更近了些,他眼眸中閃過無盡的悲愴和痛苦,說出來的話,卻依然帶著笑意:“拉緊點,我可不怕你走了,我怕我走了!”
“你要去哪兒?”阿婉聽聞,突然緊張地問道。
“你也不想想,我長得玉樹臨風、瀟灑英俊,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哪個人愛上,說不定啊,她把我擄走了!”阿南眸子充血,隱隱有淚水在眼眶子裏頭打轉,可是他忙抬頭,努力地將淚水隱了回去,努力裝作興奮地樣子說笑道:“要是別人把我擄走,當壓寨相公,你可怎麼辦?”
阿婉一聽,氣的踮起腳尖,可是無奈,阿南的個子太高了,她夠不到,氣呼呼地喊道:“蹲下來!”
阿南忙聽話地微微地彎下一點身子,邊問道:“怎麼了,阿婉?”
脖頸裏一股溫熱的氣息吹來,耳垂被尖利的牙齒給咬住了,有些疼,更多的則是顫抖。
阿婉一口就咬住了阿南的耳垂,可是她怎麼敢真的咬呢,就是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那溫熱的氣息吹在他的脖頸裏頭,麻的他幾乎全身都在顫栗。
“阿婉……”阿南寵溺地喊了一聲,也顧不得手上濕漉漉的,轉身一把將阿婉抱在了懷裏:“壞東西,做什麼?”
“咬你啊!”阿婉毫不示弱地說道:“你要當誰的壓寨夫人?哼哼,你好大的膽子,你要是敢,我提把刀上山,把寨子全滅了,然後一把火燒了!”
阿南摸了下她如墨的頭發,假裝有些害怕地說道:“阿婉,你好凶啊!”
“凶?凶還是小的,你要是敢跟別人跑了,我把你吃了!”
阿婉氣鼓鼓地說道。
阿南眨眨眼睛,突然問道:“那阿婉,要是你跟別人走了呢?”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跟別人走!”阿婉哼哼地說道,她哼哼著,聲音越到後麵就越低沉:“你是世間最疼我的人,我怎麼舍得跟別人走呢?”
“那若是,還有一個人,跟我一樣,最疼你,用他的命來愛你,你會跟他走嗎?”阿南看著阿婉,就這麼不錯眼地看著,一字一句地問道,阿婉見著他那緊張擔憂地模樣,那眼底的張皇失措,就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個人一樣!
阿婉心裏有些害怕,她緊緊地抓著阿南的衣裳,像是害怕他離開一樣:“阿南,你怎麼了?你為何要說這樣的話,你要離開我嗎?”
阿南看到她傷心欲絕,一雙眼睛裏頭滿是淚的樣子,心疼的被人狠狠地碾壓了一番,將麵前的人死死地捂在了懷中,忙不迭地說道:“傻阿婉,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離開你,我不會,我不會的,我是嚇你的,嚇你的!”
心中自責不已,阿南,你在說什麼?
你明明知道阿婉的前塵往事都已經忘記了,你還來提起它做什麼?
她全部都忘記了,不是你讓她全部都忘記了嗎?
她的生命中,沒有那多出來的十年,沒有秦曳之,沒有顧家,隻有阿南,隻有劉嬸嬸,隻有悔恨山。
阿婉緊緊地回報著熟悉的懷抱,聞著那熟悉的味道,也就隻有在懷裏,她才能感覺到真實和幸福:“阿南,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屬於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