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冒冒失失的樣子,顧芳喜一把就拉住了他:“你跑什麼?姐姐如今還在歇著,你秦大哥也在裏頭陪她,你現在過去不好!”
顧寧安征楞了一下:“秦大哥回來了?”顧芳喜點頭:“嗯,回來了!你姐姐生病了,他立馬就趕回來了!”
“他不是說去了臨城看酒樓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顧寧安有些疑惑地問道。
秦曳之去臨城的事情,是顧筱婉隨口撒的謊,秦曳之有事,卻一直都不曾告訴她是什麼事情,顧筱婉也一直都沒問過,就像是她的真實身份一樣,太過驚悚了,還是不說的好。
每個人都有秘密,就看著個秘密會不會傷害身邊的人了。秦曳之從不曾傷害過她,她信他,便也願意幫他安慰身邊的人。
夕陽西下,天漸漸地黑了。
一直站在禦書房外頭的舒昊腿又酸又麻,口幹舌燥,他站在禦書房的回廊下,眺望著整個大清的樣貌。
映入眼簾的寬廣氣勢的大清全貌已經看不見了,隻剩下萬家燈火,舒昊的臉越發的青了。
掛在回廊下的燈籠將他鐵青的臉照的清清楚楚。
他從下朝之後,就一直在這裏等。
從豔陽高照,到日薄西山,再到星辰點點。
舒天賜說有要事與他商量,便讓他在禦書房外頭等了幾乎一整天。
厚重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從裏頭走出一個人來,舒昊回身看去,就見齊公公終於走了出來。
舒昊越發的氣憤,上前兩步正要開始埋怨,就見齊公公有些詫異地率先開了口:“王爺,您怎麼在這啊?這都多晚了!”
舒昊一聽,胡子都要氣的翹起來:“本王怎麼在這裏?不是下朝之後,皇上要與我說事,讓人請我到這裏來的嗎?”
齊公公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哦,那王爺,您豈不是在這裏站了大半日了!哎呀呀,真該死,奴才真是該死啊!奴才隻顧著給皇上研磨扇風了,完全忘記了王爺您也來了啊!”
舒昊氣的來說呢鐵青,也不搭理齊公公,徑直就要往禦書房裏頭走,齊公公忙攔住了他:“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舒昊氣急:“去見皇上!”
齊公公:“王爺,真對不住您,今兒個皇上有太多奏折要批,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舒昊瞪著齊公公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本王不能進去?”
“王爺,皇上從下朝之後開始,就一直在批閱奏折,辛苦一日了!”
舒昊看著這個一直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氣的咬牙切齒:“那皇上現在批完了折子嗎?都這麼晚了,我可以進去嗎?”
說完就要推開他,齊公公怎麼說都擋在他的麵前:“王爺,實在是對不住您,皇上他……他已經歇下了,今日實在是太過勞累了,吃了點晚膳就已經睡了,現下怕是已經進入夢鄉了!”
舒昊眼睛頓時就瞪大了,他還在外頭等,他在就裏頭睡著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舒昊臉上的怒意像是要洶湧而出,齊公公忙彎腰說道:“王爺,真對不住了哇,實在是皇上今日實在是太累了,這才怠慢了王爺,請王爺多多包涵。”
舒昊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卻又不好發作,隻能狠狠地瞪了一眼齊公公然後轉身就走。
跟個太監周旋這麼久,簡直就是掉他的麵子,臨走之前,他狠狠地瞪了眼齊公公:“死太監……”
他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幾個字,也不去管齊公公臉上的表情,徑直就走了。
這個沒長齊毛的小皇帝,竟然敢這麼埋汰自己,簡直是豈有此有!
他走的並不是很快,因為他今日待這裏待了一天了,站的腳都有些麻了。
齊公公舉著拂塵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腿腳不利索的下台階,突然上前兩步就笑著說道:“王爺好走,也不需要這麼急的,畢竟明日之後王爺休沐,也無其他的事情。慢慢走,夜黑看不清,可千萬要小心些!”
這話要是從齊公公嘴裏說出來,舒昊是不信的。這話一定是舒天賜讓他轉達的。
明日之後他確實是無事,因為明日之後原本就是明王府嫁女兒的大事,可是現在……
明王府可成了整個大清的笑柄。
好好的明都郡主,被人恥笑到人家寧願放棄所有的一切,都不願意與她在一起。
這樣的羞恥……
舒昊光是想想都覺得簡直是豈有此理。
而這話從齊公公的嘴裏說出來,越發覺得舒天賜今日是在埋汰自己,自己作為一個長輩,竟然被小輩這樣玩弄,心裏頭的那口惡氣怎麼能咽的下去。
他沒回頭,也不願意與一個太監爭執,在下人的攙扶下,快步離開了,齊公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的麵容立時就冷了下來。
等回到禦書房裏頭,本該說是已經歇下的人,如今正坐在書桌後頭精神抖擻的練字,聽到聲音頭也不抬地問道:“他走了?”
齊公公上前,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已經走了!”
“心情如何?”舒天賜手中的狼毫並不曾停歇。
“奴才瞧著,倒像是氣急敗壞!”齊公公想到他臨走前罵自己是死太監,嘴角不由得掠過一絲無奈。
舒天賜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齊公公也沒再說什麼,就在這時,外頭有人來報,說是郝連太醫已經回來了,安平公主的熱也已經退下去了,也無任何的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