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郝連太醫可真是在世華佗,您不需要開藥,就能救我家主子,奴婢替公主先謝謝郝連太醫!”阿左扶了扶身子感謝到。
郝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倒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我師父想到的。”
“哦,那以前也有這樣的人嗎?身體完全正常,就是身體發熱?”阿左問道。
“聽我師父說過,三十年前,他曾經救過一個小姑娘,那姑娘也是一樣,通體發熱,且越來越燙,但是脈象和身體完全正常,也是看遍了名醫都沒辦法,正好我師父路過,便隨口說了一句,將那小姑娘浸泡在河水裏頭,熱竟然就退了!也真是奇怪!”郝連太醫撫著胡須說道。
阿左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得這種病的人,便多問了一句:“這病還會再犯嗎?”
郝連太醫搖頭:“我不知道,我師父也隻見過那小姑娘一次,至於那小姑娘後來怎麼樣了,我們也不太清楚!”
寇海領著他帶來的那些大夫也到了門口,那些大夫戰戰兢兢,還聽到寇海在訓斥他們:“今日發生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一個字,小心我把你們是個庸醫的事情說出去,不過是個普通的熱症你們都治不好,談什麼名醫!”
那些大夫巴不得把事情爛在肚子裏頭,原來還覺得他們的醫術已經夠高明了,哪裏知道,今日跟人家太醫院的郝連太醫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還不如人家的一根手指頭。
於是紛紛點頭答應:“一定不說,一定不說!”
這要是說出去了,不就等於砸他們的招牌嗎?
連個熱症都看不好,他們還能看好啥病?
寇海凶巴巴地送走了他們,回過頭時,就見阿左在等他,他忙小跑上前幾步,低聲說道:“郝連太醫不是我請來的。”
阿左點點頭:“我知道!”
說完,就往回走,顧芳喜他們都已經站在院子裏頭了,秦曳之應該是一個人在裏頭陪著她。
顧芳喜長長地歎了口氣,渾身透著輕鬆,身旁站著顧筱逸也是一臉的輕鬆。
寇丹端著稀粥過來了,阿左接了過來,走了進去。
就見秦曳之也同樣坐在床上,顧筱婉窩在他的懷中,二人似乎是在悄悄說著什麼話,秦曳之將耳朵湊到了顧筱婉的唇邊,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越發的和諧和幸福。
阿左直接上前,將盤子放在一旁:“姑娘,稀飯好了。”
秦曳之擺擺手:“你下去吧!”
阿左忙下去了,走之前依然聽到裏頭傳來秦曳之淡淡的笑聲。
她因著也累了,便先回到房間休息,一個身影閃過,阿右出現了:“阿左……”
“主子沒事,你放心吧!”阿右閃到屏風後頭,開始重新換衣裳。
“主子今日在殿上失態了!我從來沒見過他那個樣子!”阿右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道。
主子曆來是泰山崩於前喜怒不形於色的,可是今日,當聽到姑娘高熱不退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是大海裏頭的浮萍,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阿左換下身上有些濕了的衣裳,阿右在外頭喋喋不休:“姑娘可真的是個有福氣的,遇上了咱們這麼好的主子,你說這全天下的女子有多少要羨慕姑娘的,阿左,你說是不是?”
阿左:……
阿右繼續說道:“姑娘也是個好的,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溫柔善良的女子,這麼好的姑娘,幸好被咱們主子看到了,你說要是他們沒碰上,主子是該有多傷心啊!”
阿右倒不厚此薄彼,誇了一個,繼續誇另外一個。
“你說,他們兩個人要是不小心分開了,會不會……哎喲……你打我做什麼?”阿右頭上被個引枕砸了一下,又不敢大聲喊,隻能壓低聲音質問。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阿左憤憤地說道:“你今日這句話,要是被主子聽到了,小心你的皮!”
“我不過是嘴皮子上說說罷了!”阿右摸著被打疼的頭,有些心虛地嘟囔道:“他們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分開!”
“說說也不行。”阿左言辭糾正道。
姑娘就是主子的命,若是……
阿左想都不敢想,要是主子和姑娘真的分開了,那大抵是比直接要了主子的命還來的痛苦些!
阿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見阿左那言辭激烈的樣子,他剛才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
主子從金鑾殿下來,人就開始不對勁了,阿右是跟著他進清園的,卻也一直都躲在阿左的房間裏頭沒有露麵。
外頭發生的事情,讓阿右也很是擔心,生怕姑娘的身體會有什麼狀況,他的一根弦繃的太緊了,如今看到阿左回來了,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哪裏知道……
原來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已然知道了,姑娘就是主子的命這個事實。
“我不過是開玩笑,我以後不會再說了!”阿右忙正色保證道。
阿左穿好了衣裳出來,見他這麼說,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屋子裏頭一直不曾傳來聲音,許是姑娘睡著了,也沒人敢打擾,一直到顧寧安回來。
顧筱婉生病的事情沒有通知他,他也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看到家裏頭的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便問顧芳喜:“姑姑,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心事重重的?”
顧芳喜不好隱瞞顧寧安,便將顧筱婉起床之後就開始發熱的事情告訴了他,顧寧安聽到姐姐生病了,嚇的還沒聽完就往她的院子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