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就是滑了一下,顧筱婉並沒有嗆水,顧芳喜自責不已:“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阿左沒理會她,將顧筱婉放好之後,這才開始脫衣裳。
她的衣裳現在沾在身上,露出裏頭若隱若現的白玉瓷般的肌膚。
而剛才阿左看到有鮮紅色印記的地方,雪白的如同白瓷,就連她第一次看到的隱隱地花骨朵,都消失不見。
白玉無瑕。
什麼都沒有。
阿左楞了下,卻很快平靜過來,許是她真的看錯了!
水是溫溫的,不過小半柱香的功夫水竟然還越來越燙了。顧芳喜忙舀掉了浴桶裏頭的水,阿左又重新加了冷水進去。
外頭,郝連太醫坐在椅子上,等著裏頭的動靜。那幾個大夫,也都坐在大堂裏頭,看到郝連太醫,充滿了崇拜和孺慕之意。
寇丹和寇海也在外頭,隨時聽著裏頭的動靜。
寇丹看了看裏頭正襟危坐的郝連太醫,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哥哥,你怎麼回來的那麼快?郝連太醫怎麼剛好就被你請過來了?”
“他不是我請過來的,我走到半路的時候,郝連太醫就已經往這邊趕了。”寇海說道:“許是主子喊來的?”
“不可能,主子都沒在郝連太醫這裏露麵呢!”寇丹搖頭說道。
寇海也滿是疑惑:“那我也不太清楚!”
屋子裏頭的水一桶一桶送進去,又接著一桶一桶的拿出來。
秦曳之一直站在淋浴房外頭,聽著裏頭的動靜,心像是被誰狠狠地拽著,連呼吸都覺得有些痛。
阿左提水出來的時候,見他像是木頭人一樣站在門口,路過他的身邊,低聲說道:“主子,您先回去歇著吧!”
秦曳之動也沒動,眼睛死死地盯著裏頭,像是要將牆看出一個洞,看到裏頭的顧筱婉一般。
阿左見他不動,也沒辦法,隻能忙自己手裏頭的活。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終於聽到裏頭傳來阿左興奮的聲音:“醒了,醒了!”
秦曳之終於動了,往前走了一步,就見阿左從裏頭衝了出來:“熱退了。姑娘醒了!”
秦曳之點點頭,想也沒想直接就朝裏頭衝去,顧芳喜正在幫她穿衣裳,就見秦曳之直接衝了進來,忙嗔到:“熱已經退了,還在穿衣裳呢!”
顧筱婉醒過來了,不過因著高熱太久了,她的身體現下有些虛弱,麵色的潮紅退了不少,看起來臉色恢複了正常。
“婉兒……”秦曳之不將顧芳喜的怒嗔放在心上,忙跑了過來,蹲在顧筱婉的麵前,心疼地拉著她的手,滿臉都是擔憂的表情。
顧筱婉如今隻穿上了中衣罷了,見他火急火燎地衝進來,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也反握住了他的手,摸著他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聲音有些沙啞,柔柔地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秦曳之點點頭,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悅,卻因著剛才的太過緊張,整個人的臉由剛開始的冰霜,突然咧嘴一笑,倒顯得有些孩子氣。
顧筱婉沒笑話他,而是伸手將秦曳之緊緊地摟在了懷裏。她樓的很緊,像是怕他消失不見一樣。
秦曳之感覺到了顧筱婉的異樣,以為她是嚇著了,也同樣緊緊地抱著她,給她溫暖。
“別怕啊,婉兒,我在這裏……”秦曳之輕聲低喃,低喃溫柔的聲音像是魔咒一般鑽進了顧筱婉的耳中。
別怕啊,阿婉,我在這裏啊……
她像是睡了好久,她在睡夢中,分明看見那個白衣翩翩的女子從懸崖跳下去之後,還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聽見那個聲音在喊:“別怕啊,別怕,阿婉,我在這裏啊……”
那是個男子的聲音,一聲白衣,如墨的長發像是潑灑的墨,在風中翻飛。
夢中的景象如此的真實,像是親身經曆過一番,顧筱婉身體一抖,臉色一片慘白,秦曳之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依然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寬厚的大掌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脊背,似乎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樣地寬慰她。
二人頸項相握,秦曳之壓根沒看到顧筱婉此刻那如一潭古井一般的眸子。
讓人看不穿,也看不透。
等消息傳到外頭的時候,那幾個大夫看著郝連太醫,簡直就跟看到了天神一樣。
郝連太醫再來把脈的時候,看到顧筱婉身體已經恢複正常,而且把脈之後,脈象還是很平穩,很正常,就像是個健康的人一樣。
他心中也有很多疑惑,不過,也想著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許是安平公主身性溫熱罷了。
把完脈,他拱手朝顧筱逸等人說道:“公主已經恢複正常了,各位不必擔心,因著高熱太久,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多喂一些易於消化的軟食給她,相信,明天早上起來,她就會好起來的!”
眾人又是一陣感謝。
今日要不是郝連太醫的話,怕是姑娘身上熱成了炭火都有可能。
阿左親自送郝連太醫出門,便多嘴說了一句:“今日多虧郝連太醫了,您仗義出手,有您診治我家姑娘,姑娘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郝連太醫忙擺手說道:“倒不用謝老夫,你們要謝,當謝皇上才是。”
“皇上?”阿左有些征楞,您不是寇海去請來的吧?
“齊公公得到消息說,安平公主病了,皇上便命微臣趕忙過來了!”
阿左:“皇上隆恩,等我家姑娘好了,必定要去叩謝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