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整個京城都熱鬧起來,而譚玉書那邊也帶來了個讓顧筱婉皺眉的消息。
“皇上下旨了,同意了方大人迎娶黃如是!”譚玉書歎口氣說道:“不過,聽說方大人一定要休妻,說是他都已經四十多了,還沒有兒子,一定要說方夫人犯了七出之條,一定要休了她!”
譚玉書眉頭皺皺,一口氣喝完了手裏的薑茶之後,依然有些意猶未盡:“阿左,還有薑茶嗎?喝進去全身都暖和啊,姑姑煮薑茶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顧筱婉手裏也捧著一碗,聽她這麼一說,噗嗤笑了:“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生薑的味道嗎?”
“是啊,也不知道姑姑是怎麼弄的,這生薑的味道我是越來越喜歡了,也沒以前的那股子辣味了!”譚玉書嘖嘖稱奇。
一旁的阿左見了,笑著說道:“郡主,這是姑娘想出來的,就是看你不喜歡喝這薑茶,特意配了一些養身的藥材,比如紅糖、枸杞、菊花,晾涼了之後,裏頭還放了一些蜂蜜,自然是將生薑的辛辣味給蓋過去了!”
譚玉書嘖嘖嘴,看著阿左又給她倒了一碗,悉數喝下,讚不絕口道:“什麼龍井、猴魁、毛峰,都沒這茶好喝!又甜又香,還暖身子,太好喝了!”
阿左又笑著說道:“郡主,要是誰都能跟你這麼想就好了。上回劉小姐來,這薑茶,看都不看不一眼呢,還嫌棄這茶不上檔次呢?”
譚玉書一聽,將手裏的茶放下:“劉小姐?哪位劉小姐?我怎麼不知道京城還有位劉小姐!”
在她的記憶裏,能夠叫的上的官員好像並沒有姓劉的呀,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劉小姐!
顧筱婉笑了笑:“就是咱們上回在詩詞歌會上瞧見的劉氏姐妹!”
譚玉書好好的想了想:“她們?她們來做什麼?”
那兩位劉小姐從來沒在京城裏頭看過,後來才知道她們的父親也隻是五品的官員而已。
譚玉書有些好奇,看著顧筱婉問道:“姐姐,她們來幹嘛?”
“說是我在大殿之上的墨舞一鳴驚人,想讓我跳給她們看看!”顧筱婉喝了一口薑茶,淡淡地說道。
“啪……”
話音剛落,就聽見譚玉書一掌拍在案幾上,怒喝道:“好大的膽子,五品官員之女而已,盡然還敢讓郡主跳舞給她們看!簡直是狗膽包天!”
看著譚玉書那凶悍的樣子,顧筱婉“噗嗤”一聲笑了:“好在你當時不在,要是在的話,這副凶悍的模樣,怕是要嚇著她們了!”
“當時我要是在,我要把她們攆出去!”譚玉書憤憤地說道:“簡直是狗膽包天了,她們竟然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怕是見我是個農女吧!”顧筱婉淡淡地說道,上回她就沒給那些人好臉子看,也不必給了。
“混賬東西,我下次進宮就稟告給太後娘娘,看看這京城裏的人,還有沒有大小有沒有尊卑了。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竟然敢這樣命令二品的郡主,簡直活的不耐煩了!”譚玉書恨恨地說道,恨不得將那個的劉氏姐妹兩拉過來狠狠地掌摑她們幾下。
而此刻,寇丹進來稟告:“姑娘,上回來的那位劉小姐又來了!”
“什麼?她還敢來?”譚玉書一聽,氣的一下子記錯那個椅子上蹦了起來:“趕快讓她進來,本郡主要抽的她滿地找牙!”
顧筱婉見譚玉書那般氣憤的樣子,知道她是在為自己鳴不平,也不知道為什麼,見有人這般的袒護自己,顧筱婉連日來的怨氣此刻也消散地一幹二淨了。
“好了,玉書,你先坐下,別生氣了,小心別氣壞了身子!”顧筱婉說道,然後看著寇丹說道:“讓她回去吧,我不想見!”
譚玉書見姐姐竟然要放她走,頗有些憤憤不平:“姐姐,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放她走?她竟然這麼不知尊卑,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顧筱婉笑著哄道:“你呀知道你為我好,不過,為了個不相幹的人,白的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姐姐我是有分寸的!”
話音剛落,寇丹就回來了,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姑娘,她說她不走,一定要見著姑娘,怎麼勸都不走,再勸的話,她竟然跪在門口了。”
寇丹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不要臉皮的小姐,上回在小姐這裏吃了癟,這回來幹嘛,不是又來認罪的吧?
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現在想著來認罪了,晚了。
見她是個姑娘,寇丹還真的不好把她扔出去,不然的話,她真的要將她直接扔到大街上算了。
譚玉書見狀,又皺眉喝到:“讓她走她不走,她還真的是來找罵的,我這就去將她罵走!”
將門虎女可不是好惹的,譚玉書一甩衣袖,也不管顧筱婉在身後喊她,直接就往大門口走去。
顧筱婉見她走的飛快,生怕她摔著了,讓寇丹忙跟了上去:“我們也跟上去吧,看玉書這樣子,那位劉小姐可要倒黴了!”
等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就見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劉迎雪,平日裏與她出雙入對的劉司宜倒沒見著。
“你來幹什麼?”剛一見麵,譚玉書問也不問,直接喝道。
劉雪迎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安平郡主,哪裏知道率先出來的竟然是護國郡主,見譚玉書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想必是知道了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劉雪迎心裏就一個咯噔。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護國郡主與安平郡主是閨中密友,跟親姐妹的關係差不多,這下子眼見著自己的姐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來找自己算賬來了,劉雪迎想也沒想,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雪迎請護國郡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