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瘋

尤舫勤嚇的趕緊閉上了雙眼,手慌張地胡亂地揮舞著,聲音歇斯底裏:“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尤公子,怎麼會不關你的事呢?你帶我來京城,卻不娶我,我等你等了這麼久,心裏好難受,好難受啊!”女鬼哭泣地說道:“嗚嗚,公子,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心,看看它是不是已經千瘡百孔了?”

“啊……不要,不要!”尤舫勤尖叫著往後麵退去,說道:“我是堂堂尤家二房嫡長子,怎麼能夠娶你,我們說好了的,等我娶妻之後,就抬你進尤府的!是你,是你水性楊花,不知廉恥,見嫁我不成,就轉頭勾搭尤前,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該殺,該殺!”尤舫勤閉著眼睛,看也不敢看眼前的女鬼,大吼道。

“所以,你殺了我之後,就殺了尤前?”女鬼幽幽地說道,那話裏帶著幾分人氣,因著尤舫勤害怕,也未覺察出來。

“怎麼了?殺了不好嗎?正好可以下去陪你,你們在地府裏頭也做一對狗男女!”尤舫勤仿佛是說到了傷心事,害怕也少了幾分,大吼道:“我是尤家的嫡長子,究竟有哪裏不好,我給你吃給你穿給你用,什麼好的都給你。你竟然去跟一個庶子,你讓我情何以堪!背叛我的人,我都要你們死!”

“嗚嗚,尤公子,我一心一意想要嫁你。你我並無媒妁之言,我就算是喜歡上了別人,那也是我的自由,你為何要害我?放我歸去不好嗎?”

“放你歸去?”尤舫勤嗬嗬一聲冷笑:“放你歸哪裏去?你背叛了我,難道就想走?你跟誰不好,偏偏跟了尤前,那是尤家最下等的庶子,你瞎了眼了,跟了他,讓我被他恥笑。你不是愛他嗎?那你就跟他啊?”

“尤家曆來是仁孝禮義之家,尤家的人忠孝仁義,不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是尤家要護著的人,尤前是你的弟弟?你為何要這麼說他?”

“怎麼,才上幾次床,就這麼袒護他了?”尤舫勤從“白飄飄”的口中又聽到尤前的名字,嗬嗬一聲冷笑:“那尤前是我尤家的庶子,在我眼中他還不如我家中的一個下等的奴才!”尤舫勤惡狠狠地說道。

“尤家忠義仁孝,竟然會出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忠義仁孝?”尤舫勤喃喃複述了一遍,然後諷刺地放聲大笑:“忠義仁孝?哈哈,我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伯,他不就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他忠義仁孝嗎?尤家二房,被他壓製的死死的,大房位高權重,我們二房呢?在他的鼻息之下苟延殘喘,還要做出一副仁義禮孝的模樣,惡心至極!惡心至極!惡心至極!”尤舫勤說到悲憤處,連著說了三聲惡心至極,可惜而知,他對尤太師有多憎惡!

“我辛辛苦苦考上的狀元,被那個老不死的給奪了,我辛苦寒窗十幾載,憑的是真才實學,那尤家大房子孫,哪個不是靠那老不死的關係進去的?憑什麼?憑什麼我尤家二房子孫如此有作為,卻無出頭之日!”尤舫勤歇斯底裏的喊道。

“還有你,裝的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樣,可是你骨子裏一樣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被那乞丐上的滋味如何啊?”

尤舫勤嗬嗬一聲,顯然已經被嚇瘋了,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抖了出來。

“給你找的那乞丐,還有,回京城來的那兩個囚犯,味道如何?白飄飄,你用尤前來羞辱我,我就要用這世間最下等的囚犯和乞丐來羞辱你。你這一幅破爛身子,跟尤前在地府裏頭,可還恩愛如初啊?另外三個人你可找到了?四個人,可滿足地了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尤舫勤哈哈大笑,儼然已經魔怔了。

麵前的女鬼不可置信地聽著這一切,看著麵前哈哈大笑的尤舫勤,這個別人常說的神童,溫柔瀟灑風流倜儻縱情山水無欲無求的尤舫勤,就像是一個厲鬼一般,做著這世間最為恐怖最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們四人是怎麼死的?”

麵前的“女鬼”幽幽地問道。

尤舫勤此刻思想已經崩潰了,他壓根就沒注意到麵前女鬼的異樣,咧著森森白眼,凶狠地說道:“他們四個人,是我喊去錦福樓的”

“為什麼選擇錦福樓?”

“為了讓人以為是錦福樓做的,懷疑不到我身上!”尤舫勤咬牙切齒的說完,還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他的麵色陡然一變,睜開眼睛,望著麵前的這個白衣女鬼,厲聲吼道:“你不是白飄飄!你是誰?”

說完,尤舫勤就要上前去抓她,那女鬼施施然一飄,就從窗戶上飄了出去,尤舫勤快步跟了上去,等打開門,那刺眼的燭火照的滿院子透亮。

隻見倪秉和蘇芒站在院子的正中間,看著尤舫勤,幽幽地說道:“尤公子,跟我們走吧!”

尤舫勤見到外麵那上百號人,這才驚覺,自己剛才被人蠱惑了,把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抖的一幹二淨。

隻是,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女鬼”究竟是誰?

他,又為什麼會睡在小院子裏?

阿末趕著馬車,在夜色裏疾馳。

阿左在馬車裏,將自己剛才的裝扮全部都脫了下來,儼然就是剛才的女鬼:“真不知道,這人善心善的尤公子,竟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大魔頭。那白姑娘不過是跟了尤前,他竟然能夠狠心找來乞丐和囚犯玷汙她!怪不得那白姑娘會上吊自盡了,被人這樣羞辱……嘖嘖,那白姑娘死的可真慘!”

阿左惋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