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聽完後,指了指帕子上的另外一個名字問她:“你可認識這個人?”
“王三?不認識,他也是這回的死者嗎?”
“是的,死了四個,尤前,王三,還有李成,錢虎!”
“什麼?李成和錢虎?他們也死了?”白嬤嬤尖叫到。
一旁從未開口的蘇芒,眸光陡然一冷,問道:“你認識他們?”
“認識,他們是我們跟著尤公子上京城的時候,認識的兩個人,那兩個人身上有點功夫,尤公子說帶著他們兩個身邊安全點,反正也是一路到京城來的,於是就結伴同行了!”白嬤嬤說道,滿臉的不置:“他們兩個怎麼也會死呢?”
“對,他們兩個不僅死了,而且,還和王三,尤前,死在同一張桌子上,他們四人在一塊吃飯,一同被毒死了!”蘇芒冷聲說道。
“尤前欺辱你家小姐,你可知道?”顧筱婉問道。
白嬤嬤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知道啊,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覺得頭暈,渾身無力,我家小姐就讓我回去歇息,還說有事的話,她會喊我,讓我多多休息。我就回去休息了,等我休息好了回去的時候,就看見我家小姐上吊自盡了!”
白嬤嬤嗚咽地哭了一場,然後繼續說到:“我家小姐寫信說是被尤前玷汙了!我本想著去報官的,可是尤公子說,那尤前是他的弟弟,他不能讓他弟弟有事,於是就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回家養老,安安心心地渡過晚年。我想著,我家小姐也沒了。那尤前又不是普通人,要是去告的話,肯定不會成功,於是我就拿了銀子回老家了。這回,有人突然來找我,說是尤公子要我幫他找出殺害他弟弟的凶手,讓我把當時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官府,盡快幫助破案!於是我就來了!”
尤舫勤讓她來的?
可看尤舫勤那焦急萬分的樣子,怕是還不知道這白嬤嬤來走這一趟,是有人冒充他的人請過來的!
隻是,不是尤舫勤,那又是誰呢?
要找出這白嬤嬤,摸清那白飄飄和尤前、尤舫勤的關係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又是誰?
在幫她?
顧筱婉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見這白嬤嬤也說不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就輕聲與蘇芒說了幾句,那蘇芒芒點頭,這才送了顧筱婉離開。
回去的馬車上,阿左疑惑地問道:“姑娘,那白嬤嬤並不知道什麼有用的消息,那舒霖為何要派人來殺她?”
“他們也許並不知道白嬤嬤什麼都不知道,以為白嬤嬤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卻偏偏要跑這一趟,心裏有鬼,就以為她什麼都知道!自然是要斬草除根了!”顧筱婉說道,心中卻覺得奇怪。
當時白飄飄被玷汙,那小院子裏,難道就隻有白嬤嬤和尤前、白飄飄三個人在嗎?
“白嬤嬤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可尤舫勤卻要殺了她,他應該是怕白嬤嬤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既然他怕,那白飄飄的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那尤舫勤,就算不在現場,他肯定也什麼都知道!”
顧筱婉說道。
阿左皺了皺眉:“可是那尤舫勤狡猾的很,他不出來,也不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裏這樣的一個人,誰不說這人是好人啊!”
“既然他什麼都不肯說,那就讓人幫他說!”
“誰?”
“白飄飄!”
尤舫勤從舒霖那裏回家之後,這躁動的心也終於平靜下來了一點,躺在床上,這才睡了過去。
等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門窗被風吹開的聲音,嘎吱一下,尤舫勤馬上就驚嚇地座了起來,被冷風一吹,渾身一顫,馬上就醒了。
“來人啊,來人啊!”尤舫勤喊了好幾聲,卻沒聽到下人的應聲,心裏越發的氣急:“該死的,都到哪裏去了!”
深秋的風,呼呼的吹,刮進屋子裏,顯得異常的冷,尤舫勤見喚不來下人,隻好自己起身去開門。
他摸索著下床,卻覺得這裏的一切,讓他既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摸索著來到桌子前,他點了一盞燈之後,手裏捧著油燈,右手護著燈芯,不讓風給吹滅了。好不容易到了窗邊上,尤舫勤把油燈放下,關上了窗戶。
轉身就捧著油燈往前走,油燈的光亮把屋子裏照的清清楚楚。
一股如蛇般的冰涼從脊椎一直涼到了頭皮,他驚恐地望著四周的裝飾,驚訝地發現,這裏不是他的房間,這裏是他給白飄飄安排的別院的閨房。
他不是在尤府嗎?
他怎麼會來這裏?
尤舫勤顫抖就要轉身,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讓他毛骨悚然。
那涼颼颼的比剛才那冷風吹在身上還要刺骨,還有那低低的笑聲,就像是從地獄裏頭爬出來的一般。
“嘻嘻嘻……嘻嘻嘻……”身後的聲音細小的若有若無,聲若蚊蠅,卻讓人毛骨悚然。
“誰?是誰在我後麵?”尤舫勤手裏掌著油燈,就連轉頭過去看的勇氣都沒有,聲音驚恐地問道。
“尤公子……才多長時日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嗎?”身後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傳來,讓尤舫勤如墜冰窟:“我是你最愛的飄飄啊!”
尤舫勤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哄的一聲,頓時炸了,他兩腿一軟,手裏的油燈跌落在地,整個人也隨著油燈一樣,跪坐在地上,身子軟的跟一灘泥一樣,驚恐地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我是鬼啊,公子,我死的好慘啊,想要看看公子有沒有替我報仇啊?”聲音由遠及近,剛才還在身後,此刻就像是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