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舫勤既然什麼都不肯說,那就隻有借著別人來讓他說了,那白嬤嬤帶來的消息就給了顧筱婉巨大的攻克尤舫勤心裏防線的機會。
借著一出“鬧鬼”的戲劇,讓尤舫勤說出了心裏話,也讓五城兵馬司的人看清了究竟是誰在背後做的“鬼”!
想來著回進五城兵馬司死,那尤舫勤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顧筱婉回去之後,好好的休息了一夜,那尤舫勤既然已經承認了尤前等人是他殺的,那自然就跟錦福樓沒有半分的關係了。
第二日一大早,五城兵馬司那邊傳來的消息卻讓顧筱婉一驚,尤舫勤昨夜到了五城兵馬司,剛把錦福樓的事情訊問完,看著天色已晚,本打算第二日詢問的,可是卻死了。
死在了牢房裏。
尤家的人又要開始鬧,原本尤舫勤不見,他們都不知情的,這下子,又死了牢房裏頭,尤家的人怎麼會善罷甘休,紛紛到五城兵馬司去鬧。
可是,等到倪秉說出錦福樓死的四個人乃是尤舫勤所為之後,還有尤舫勤親自畫押供認的罪狀,尤家的人紛紛表示不相信。
還說要聯名上書給聖上,狀告五城兵馬司的人貪贓枉法。
那尤舫勤死的蹊蹺,莫名其妙沒有半點症狀的就死在了五城兵馬司,讓人們都在猜,這錦福樓的事情是尤舫勤一手所為,還是跟人合謀。
隻是,犯人已經死了,再去追問,也都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尤舫勤死之前曾經說出了許多謀害四個死者的經過,有些事情也在他的小廝那裏得到了證實。
那尤家的告狀信還沒有送出去,又隻能燒了。
五城兵馬司在尤舫勤的房間裏頭收集到了一些記錄。
這記錄裏頭也奇怪,尤舫勤遊山玩水時,都喜歡把一些遊記和遊曆的心得都寫在一個本子裏,也許是這幾年來的習慣成自然了,他將自己如何看上白飄飄,如何把她拐帶回京城,如何安置在一處別院裏的事情都記述的清清楚楚。
包括後來,與白飄飄你儂我儂。
二人的事情,前頭記著倒是濃情蜜意,可是到了中期,尤舫勤的語氣就開始暴躁起來。
原來,他發現了白飄飄竟然勾搭上了自己的庶弟,那個他看不上的庶子。自己喜歡的女人竟然會喜歡上一個自己討厭的人,而且他還發現,趁著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白飄飄就會出門與尤前約會,雖帶著白嬤嬤,可是那白嬤嬤卻一點都不知情。
看來這白飄飄隱藏的多好,要不是尤舫勤有一次在尤前的身上聞到了白飄飄身上特有的香氣,他還沒有發現。
而那個尤前,自然勾搭上了白飄飄之後,許是得意忘形,時不時地就在尤舫勤邊上刺激他,一副你看不起我,我就讓你戴綠帽子的樣子。
尤舫勤怎麼能夠忍受的了,於是,從城西破廟裏,找了個剛來京城不久的乞丐,把他裝扮貴公子的模樣,去接觸尤前,還有那兩個他在路上碰到的囚犯,也都打扮好,去接近尤前。
有了尤舫勤給的銀子,尤前又是個吃喝玩樂的,那四個人很快就玩到了一塊。
尤前去了小院子,尤舫勤親眼目睹了二人的偷情之後,等尤前走了,尤舫勤喊來了那另外三個人,在白飄飄的聲嘶力竭中,侵犯了白飄飄,時候,還告訴了白飄飄這三人的身份,那白飄飄羞憤難當,想要去告官,尤舫勤直接掐死了她,然後偽造成上吊自盡的樣子。
尤前並不知道白飄飄已經被自己所認為的三個狐朋狗友侵犯了,又約著一起去了錦福樓吃飯,哪裏知道,這一吃,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其中,尤舫勤買通了一個囚犯,用百兩黃金誘惑他,在飯菜裏頭下了毒,那囚犯正好本就是病入膏肓了,自己時日無多,想著自己在死執之前還可以得一大筆的銀子,就欣然同意了。
四個人就在錦福樓一起死了。
而那其中一個死者的家人,尤舫勤並沒有答應送金子,而是派人秘密地殺了,永訣了後患。
一切事情,都在尤舫勤的掌控裏頭,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偏偏就放過了白嬤嬤,許是念著與白飄飄的舊情,又或者,是想要在人前表現出癡情有意的一麵,他放了白嬤嬤一條命,白嬤嬤反過來,要了他的命!
尤舫勤的事情,就在這紛紛揚揚和讓人瞠目結舌的驚歎裏,落下了帷幕,京城裏的人都在紛紛猜測,這尤舫勤如此的心狠手辣,連自己喜歡的女子和自己的親兄弟都能算計,這人究竟是真的善,還是偽裝的善?
連帶著尤家的人,也在京城人的口裏變了味。
下梁不正,自然是上梁歪了。
而這上梁,一度之間,紛紛繞繞的繞到了尤太師的身上。
尤太師是一家之長,大房和二房又沒有分家,這教育子孫後代的事情自然是尤太師的重任。
皇上的恩施,竟然教出了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侄子,這讓全京城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尤太師的錯處,抓著怎麼都不肯放過了。
尤太師為了這件事情,差點把頭皮給抓下來。
他本就因為這件事情感覺到和皇上有了隔閡,也不知道是他年紀大了,還是什麼,竟然感覺到皇上對他有了偏見,尤太師越想越後怕,戰戰兢兢地跑去了宮裏頭跪在了養心殿外,痛哭流涕說自己教導無方,教出這樣心狠手辣心思歹毒的侄子來,是他的失職,是他的過錯。
後來又說自己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大房的事情已經夠他忙的了,二房的事情他也關照不了那麼多,於是,就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