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林嗯了一聲,就要跟郭金走,可靜娘的一句話,卻讓向遠林停住了腳步:“老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咱們是不是應該去跟世子爺稟告一下?這院子這麼隱蔽,別人怎麼會找到咱們的?”
“你……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偷情還有理了,我告訴你們,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做不要臉的事情,就要想著有會被人發現的這一切!”郭金吼道。
原本還想著這靜娘會臉紅什麼的,可哪裏知道,這靜娘掏掏耳朵,然後站了起來,來到歇斯底裏的郭金麵前,高傲地說道:“郭夫人,您別忘記了,我可是世子爺賞給老爺的,我如今名正言順的是老爺的人,我們這不算不要臉,我是老爺名正言順抬回家的!”
“我不承認!”郭金怒吼道。
“由不得你不承認,你要是不承認,那你就去找世子爺評理吧!不好意思,現在我跟老爺沒空陪你,我們還要去找世子爺!”說完,靜娘拉著向遠林就走了。
向遠林知道這事情一定要盡快地報告舒霖,也跟著靜娘走了,臨走前跟郭金小聲地解釋道:“阿金,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世子爺,等回去之後,我再跟你解釋!”
說完,也不管郭金同意不同意,跟著靜娘就揚長而去。
郭金在後頭看著向遠林跟著走了,歇斯底裏地狂吼,可向遠林還是一去不回頭,也不回頭看一眼。
郭金怒了,吼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跟著別的女人走了。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落的外麵,郭金剛才還怒火衝天的麵容突然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來。
陰仄仄的讓人不寒而栗。
向遠林,你翅膀硬了,要飛了。
郭家對你不薄,你翅膀硬了就要背叛郭家,行啊,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十幾年了還是個副統領,爬不上去,那就下來吧!
向遠林原本跟著靜娘去找舒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尤前的死,和三個素不相識不是京城人的死,因為那兩人身份的曝光,再次掀起了風波。
而接下來,出的一樁秘聞,卻是讓整個尤家都陷入了風雨飄搖的境地。
有人到五城兵馬司,狀告尤前侮辱良家姑娘以致其上吊自盡。
這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那死去的姑娘名叫白飄飄,無父無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家裏但凡值錢的東西都被族裏的人給誆騙走了。身邊的丫鬟婆子,走的走,散的散,最後也就隻有一個奶娘白氏,是白家的家生子,還跟她在一起。
有一次,那白姑娘上街去玩,就碰到了遊手好閑的尤前。
尤前一眼就愛上了恍如仙女的白飄飄,認為她就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
後來,就使出一些陰招兒勾引白飄飄,哪裏知道飄飄不上鉤,還臭罵了尤前一頓,後來那尤前見上不了手,就帶了一夥人,包圍了白家小院,捆了白嬤嬤,玷汙了白姑娘。
白姑娘羞憤難當,事後就上吊自盡了。
隻不過,這件事情因為尤家壓了下去,也就沒人知道。
哪裏知道,當時已經被遣散走了的白嬤嬤又重新回來了,還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稟告給了五城兵馬司。
隻是這回牽扯到了不止是尤前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白飄飄不是京城人,她是不久之前來的京城,而帶她來京城的人,是尤家二房大公子——尤舫勤。
尤舫勤喜歡那個姑娘,知道這身份卑微的姑娘是不可能進尤家的大門的,於是就安排了一處別院,也玩起了金屋藏嬌,就等著何日娶了正妻之後,再把這位嬌滴滴的白姑娘給抬進門做妾。
哪裏知道,這金屋藏嬌沒藏好,竟然讓尤前發現了,還惹上了場人命官司。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來報官?尤前死之後,你為何不站出來說出真相?”蘇芒濃眉大眼,睜著一雙眼睛,更是有些駭人。
那白嬤嬤一見蘇芒這個樣子,嚇得渾身一抖,聲音立馬就虛了:“草民……草民不敢啊,我家小姐被那畜生侮辱了,草民恨不得殺了他,吃他的肉,剝他的筋。可是沒想到他真的死了,草民……草民怕會惹禍上身,這才不敢報案的!”
“你家姑娘死後,尤舫勤可有找過你?”蘇芒問道。
那白嬤嬤想了想,點點頭:“找過我,說他對不起我家姑娘,說是想給我家姑娘一個名分,可哪裏知道被那畜生給玷汙了。還說,他要是不帶著我家姑娘進京城的話,我家姑娘就不會死。他想要給姑娘報仇,可是奈何尤家最重骨肉親情,斷斷不能發生骨肉殘殺的事情,所以,他心裏雖恨,但是卻不會拿那畜生怎麼樣,給了我一筆銀子之後就讓我離開京城了安享晚年去了!”
“那你現在又為何來了?”
那白嬤嬤眼神一閃,想到自己來之前,某人跟自己說的話,隻要她實話實說,就能一輩子榮華富貴,於是便按照那人教她的話說道:“死者為大,尤大公子對白家不薄,對草民不薄,是我家姑娘沒那個福氣。尤家是禮義仁孝之家,尤大公子是個好人,我要幫他找出凶手,替他分憂!”
蘇芒聽了這話,眼眸精光閃過,卻是一句話都未再說,讓人下去了。
這白嬤嬤,哪裏是來幫尤舫勤找出真凶的,倒像是來送他去死的!
而京城的錦繡布莊,此刻也忙的像是陀螺一般。
說是皇宮裏的尤貴妃看上了一匹料子,灰色的像是水波紋一樣,讓錦繡布莊給找出一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