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李老板,這個安平縣主竟然跟您也有關係,這錦福樓的新菜……原本還以為錦福樓有多厲害的廚子呢,原來是有個姑娘在後麵。李老板,你說,我要是把這消息給傳了出去,那安平縣主會怎麼樣?既然能夠為你錦福樓做新菜,那她就是錦福樓的人,錦福樓裏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李老板,您就等著日在這裏跟那安平縣主好好的敘敘舊吧!”向遠林嗬嗬一聲冷笑道。
“胡說八道,那安平縣主壓根就不是我們錦福樓的人,不過是她嗅覺靈敏,我找她來試菜罷了!”李凡反駁道。
“哦?試菜?就這麼簡單?”向遠林摸了摸手裏的茶杯,一臉的不信:“你這話去騙騙三歲的孩子便也罷了,騙我?哼,那安平縣主去試菜,你們做了這菜,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一起毒死了尤公子!”
“胡說!”李凡大叫道,心裏有些驚慌。
說是驚慌,卻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主子,一定不會讓她進來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主子一定會救他們出去的!
“胡說?李老板,你可不要忘記了,你和那安平縣主都是劉家鎮人氏,你們在劉家鎮就已經認識了吧?我聽說那安平縣主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被你高金雇傭做錦福樓的賬房先生!你們的關係,可不一般啊!”向遠林扯著嘴角,冷笑著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李凡皺著眉頭,看著麵前這個長的有些陰鬱的男子。
“我怎麼知道?”向遠林哈哈笑了一聲:“我那個死腦袋的妹夫,不就是毀在了你和安平縣主的手上嗎?”
“妹夫?”李凡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向遠林說出一個名字的時候,李凡這才反應過來。
“李老板可真的是貴人多忘事,我那個死腦袋的妹夫呂濤,可不就是栽在了你們的手裏!這一輩子的前程都給毀了不說,連命也都沒了!”
“他死了?”李凡問道。
“可不是死了嗎?”向遠林恐怖地說道:“正好,前幾日我那妹夫托夢給我,說是當年欺負過他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你就有這麼好,撞在了我的手上,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伺候你,不好好的伺候你,怎麼對的起我那個死去的妹夫呢!來人啊,給我打,打到他承認為止!”
李凡咬緊牙,忍受著馬鞭一下又一下鞭打在自己的身上,連吭都不曾吭一聲。
“好硬的嘴,不說是吧?不說繼續給我打!打到他說為止!”向遠林沒想到這酒樓裏的老板竟然身子骨這麼硬,都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還不發一言,狠厲地說道:“給我狠狠地打!”
整個牢獄裏,到處都是叫囂聲,還有犯人發出的那淒厲的嘶吼,整個牢獄,就像是煉獄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牢獄的獄卒,饒是見過再殘忍的畫麵,看到這麼大規模的用刑,都忍不住偏頭朝其他的地方看去,不敢再看。
其中有一個獄卒,看著這殘忍的一幕,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處,垂著頭,帽簷擋住了自己的目光。
顧筱婉回到清園,顧筱逸和顧芳喜都在她的屋子裏等她。
見到顧筱婉回來,顧芳喜緊張地拉著她的手問道:“筱婉,事情如今怎麼樣了?”
顧筱婉搖頭:“還沒有啥頭緒!”
“那李掌櫃的在裏麵,會不會有事啊?”顧芳喜緊張地問道。
“是啊李叔會不會有事?”顧筱逸也關切地問道。
顧筱婉不好說,倪秉在家休息,向遠林會不會挾私報複?
五城兵馬司,究竟進不進去的!
阿左回來的時候,順道去了將軍府,如今還沒有回來。
“姑姑,筱逸,你們先回自己的房間裏去,這事情如今還沒有解決好,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救出李叔的!”顧筱婉堅定地說道。
“可是,筱婉啊,你不過還是個孩子,李老板又被抓走了,你要怎麼救他?你可要好好的保重你自己,可千萬不要讓姑姑擔心啊!”顧芳喜一步三回頭,顧筱婉點頭:“姑姑,你放心吧,我不過有事的!”
坐在屋子裏等阿左,顧筱婉提筆寫了一封信,夾在白雪的腿上,放了出去。
她在信裏告訴秦曳之,吳天在碎玉古齋。
秦曳之上完了朝,正坐在八人抬的轎輦往養心殿趕去。
白雪循著氣味,飛進了轎輦裏。
秦曳之睜眼,就看見白雪落在欄杆之上,麵色一喜,剛才在朝堂之上的鬱結之氣,在看到白雪的時候,就洗滌的幹幹淨淨了。
小貓兒給自己寫信了。
打開一看,就見上麵寫了幾個字,卻已經讓秦曳之麵色陡然一冷。
吳天好像在碎玉古齋。
吳天?
吳天是他的人,怎麼會在碎玉古齋?
秦曳之將紙條狠狠地揉搓著,沒一會兒,那一張小紙條就已經變成了一堆粉末,手伸出轎輦之外,隨風一吹,那粉末就已經不見了。
狹長的丹鳳眸比往常的戾氣更重。
剛剛在朝堂之上,明王據理力爭,發生了這麼大的命案,錦福樓這回是一定要在京城消失,說要將錦福樓和福錦樓財產收公,錦福樓裏所有的人都要斬首,李家所有的人老弱婦孺全部都流放!
這樣才能對得起死者。
尤太師在朝堂之上痛哭流涕,原本肅靜的朝堂,被這兩個人一哭一吼,倒像是成了菜市場一般。
若不是皇帝不耐煩了,早早地退了朝,怕是這二人還要哭哭啼啼嘰嘰歪歪個不行了。
來到養心殿,還未進宮門,秦曳之就已經聽到從宮裏頭傳過來淒厲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