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看這菊花,倒是覺得好看的很,人人都說,蘇府的大公子是個愛花之人,這麼多年來走遍山川大河,取了這麼多好看的菊花。訾閱哥哥早就跟我講解過這菊花出自哪裏,叫什麼名字的,今日,不若本郡主就考考安平縣主,看看,安平縣主說的,與訾閱哥哥說的一樣不一樣!”舒敏臉上一直都掛著豔麗的笑容,像是在詢問顧筱婉的意見。
隻是,那眼底的不懷好意,顧筱婉卻是知道她的意思。
不過,就是在看看顧筱婉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而已。
蘇府的大公子那可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他說的還會有錯的嗎?
自然是想要看顧筱婉出醜了。
周圍看花的小姐們都朝這邊走來,瞬間就把顧筱婉和舒敏給圍在了正中間,隻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站在舒敏的身後,得意的看著顧筱婉,似乎在等著顧筱婉出醜。
顧筱婉淡淡一笑,如蔥根的手指輕輕一擺:“請郡主賜教!”
那淡淡的笑容,一點都不把舒敏的要挾放在眼裏。
越是這般的不在乎,舒敏越是憤恨。
她極力壓抑心中的怒火,染了大紅色的丹蔻的纖纖玉手隨手一指:“縣主倒是說說,這是什麼花,出自哪裏?”
陽光下,有一株初綻的粉色菊花,花瓣伸展的如展翅欲飛的鳥兒一般,在陽光下像是要隨時乘風而去。
“那花叫做輕見千鳥。”顧筱婉輕啟朱唇,淡淡地說道。
“哦?為何取這個名字?”舒敏見她回答上來了,眉頭一皺,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顧筱婉,繼續問道。
“她的花瓣伸展的如同展翅欲飛的鳥兒一般,所以叫做輕見千鳥!”
舒敏臉上不是很好看,卻必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安平縣主好厲害,答對了!”
譚玉書在後麵笑著,一臉的得意,一副姐姐答對了,與之榮焉一般。
舒敏見譚玉書笑的張狂,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才回答出一個而已,得意什麼!”
譚玉書也不甘示弱,說道:“明都郡主,我姐姐可是已經把這所有的菊花名字都告訴我了,剛才說的就是輕見千鳥,不知道明都郡主還要問哪些?”
明都郡主哼了一聲,又隨手往花叢裏指了指,顧筱婉又順勢回答了出來,問了一個又一個,顧筱婉都答對了,看著明都郡主臉色越來越黑,護國郡主越來越得意,大家都心一驚。
看來,這安平縣主全部都答對了啊!
這人怎麼知道這麼多菊花品名啊?
難道,這人全部都見過?
顧筱婉不知道這些人心裏在想些什麼,不過若是知道的話,她定會冷笑,何止是見過,年年菊花盛會,她都會去參觀,她看過的菊花品種,可比這幾十種多多了,這麼點,算什麼!
舒敏問了一圈,顧筱婉也緊跟著回答,臉上一直都淡淡的,那清雅絕倫的麵容,越發的沉穩和安靜。
而反觀舒敏,卻是越來越急,越來越惱!
“那那個呢?”舒敏憤恨地指了指一盆顏色極深的菊花,臉要不是打了厚重的粉的話,怕是此刻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顧筱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倒沒有看見,直到換了個角度,才看到躲藏在眾多紅白黃色的菊花裏,還有一朵深顏色的菊花,傲然立於那些菊花之中,出眾的就像是一隻黑天鵝一般。
見顧筱婉都沒看見那盆菊花,舒敏心裏就是一喜,臉上又掛著得意的笑容:“護國郡主,剛才安平縣主給跟你說了,這菊花叫什麼?”
譚玉書剛才也沒有看到那株菊花,顧筱婉也沒說,見舒敏那得意的樣子,說到:“我們都沒有看到!”
顧筱婉並沒有直接說出那菊花的名字,低著頭一直都在思考的樣子,舒敏就笑了,笑的花枝招展:“哦,是沒看見,還是不知道,故意裝作沒看見啊!要是不知道也沒什麼,畢竟安平縣主不得了,知道了這麼多的名字!實在是不錯啊!”
此刻,顧筱婉正低著頭在思考怎麼樣回答。
她知道這花叫什麼,但是,若是這樣一問一答下去,這個舒敏一定會沒完沒了。
想到這裏,顧筱婉則裝作不確定的樣子,抬頭說道:“是墨荷!”
“什麼?你說什麼?”舒敏一臉的欣喜,就連那眼睛都在發光,不待顧筱婉繼續說話,她就定了論:“你說這是墨荷?哈哈,安平縣主,這明明就是菊花,你怎麼會說她是墨荷!哈哈哈,這一回,你可是答錯了答錯了!”
早就一直在尋顧筱婉錯處的舒敏,這回好不容易終於抓到了顧筱婉的錯處,立馬笑了起來:“還以為安平縣主真的厲害呢。隻是這眼神也不好啊,把這菊花看成是荷花!”
周圍的人見顧筱婉終於錯了,也都跟著附和笑了起來去挖苦顧筱婉:“是啊,安平縣主是什麼眼神啊,這明明就是菊花嗎!”
“看來,這安平縣主的眼神可不好啊!”
眾人跟著舒敏諷刺出了聲,顧筱婉壓根不放在心上,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接下來的話,卻是將舒敏給打的落花流水:“明都郡主,這菊花,墨荷,也叫墨菊,不知道民女有沒有說錯?深紫色,初時花期為荷花型,所以也叫做墨荷,盛花期為反卷型,花瓣質薄,顏色黑裏透紅、有光澤,並有絨光,花中心有筒狀花。色澤濃而不重,花盤碩大,花瓣中空末端彎曲,花徑如掌,紅中帶紫,紫中透黑;花芯厚實,花辨如絲,花色如墨。在色彩繽紛的秋菊襯托下,凝重不失活潑,華麗不失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