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6方夫人快不行了

話音剛落,譚玉書的聲音就響起來:“姐姐,姐姐……”

聲音急切,讓顧筱婉心裏一驚。

待見到譚玉書的時候,就見她慌慌張張地快步走了過來:“姐姐,盧家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

前幾日,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譚玉書情緒很激動,顧筱婉忙拉她坐下,遞給她一盞茶,問道:“究竟是怎麼了?”

“方夫人,不行了!”譚玉書早上剛接到方佩雅的侍女送來的信件,方夫人,早上吐了一盆血,快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已經在好轉了嗎?”顧筱婉一聽,也大驚。

“是說快好了,可是……”譚玉書說道:“莫名其妙地又吐血了!而且,上回看病的那個大夫說,這回怎麼都治不好了!”

“那佩雅呢?”顧筱婉想到那個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期許的姑娘。

“佩雅派人來給我送的信,隻說了方夫人的事情,並沒有說她自己,怕是也……”譚玉書沒有繼續說下去,一臉的擔心。

方佩雅就這麼一個愛她的娘親,若是方夫人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怕是……

顧筱婉不敢往下想:“玉書,我們去趟盧家!”

譚玉書正有此意,忙說道:“姐姐,我正有這個意思!”

顧筱婉要去盧家看病人的事情,阿左很快就告訴了阿末,阿末想了想,吩咐阿左跟著姑娘,他隨後就到。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往盧家趕,很快就到了盧家。

門房一聽護國郡主來了,忙進去通報,不一會兒,盧夫人就親自出來迎接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婦人:“郡主……”

說完,就要跪下,譚玉書忙上前去攙扶她:“盧夫人,不必如此多禮,您快起來吧!”

顧筱婉一直都蒙著麵紗,安靜地站在譚玉書的身後,就像是譚玉書的一個婢女一般,

盧夫人站起身,一張略顯蒼老的臉,如今更是黑青青的。

眼窩深陷,眼睛紅腫,就連發髻都有些亂了。

身後跟著的兩位婦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窩都紅紅的,怕是剛剛都哭過一場。

“我是來看看方夫人和佩雅的……”譚玉書在盧夫人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一處院子。

院子裏很安靜,壓抑地讓人心生不安。

“佩雅……護國郡主來了……”到了屋子裏麵,一股血腥味和中草藥味撲鼻而來,顧筱婉微微地皺了皺眉眉頭。

然後,就看見床邊跪坐著一個人,木然的回頭,眼眶子裏紅腫不堪,一臉的傷心欲絕。

待見到是譚玉書的時候,方佩雅站起了身,快走兩步,卻因為跪坐久了,雙腿都有些麻木了,整個人踉蹌一下,好險栽到了地上。

“玉書……”

見到譚玉書,方佩雅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眼眶子裏的淚水又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我苦命的兒啊,你別哭了,你要是在哭,這眼睛都要哭瞎了啊!”盧夫人見方佩雅又在哭,心疼地叫到。

這段日子,也不知道為何,本來看著女兒的病慢慢地好起來,可是突然,這病又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一下子就壓到了女兒的身上,說病一下子又病了,而且,比之前的病還要來勢凶猛,讓人措手不及。

不過是幾日的功夫,就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一想到這裏,盧夫人又抹起淚來。

隻是,她已經活了六十多年,什麼風風雨雨、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榮華富貴也都享過了,眼瞎了哪怕是死了都不要緊,可是她的小女兒才三十多歲,她的外孫女也才十多歲,還有漫長的人生路要走啊!

想到這裏,盧夫人哎地歎了一口氣,摟著方佩雅也不停地落淚。

身後跟著的兩個婦人也都紅了眼眶子,用帕子抹起淚來,紛紛上前攙扶著盧夫人,安慰道:“娘,您別傷心了,小心傷了身子!文心要是看到你這麼傷心欲絕的樣子,她肯定會不安心的!”

顧筱婉並不認識後麵的那兩位婦人是誰,但是聽她們的口氣和以前譚玉書告訴過她的關於盧家的事情。

也大概猜出了麵前的這兩位。

一位年紀稍長一些,二十來歲的模樣,身材稍顯圓潤,就是盧家的長子盧文洋的妻子宋君華,知書達理,出身於書香世家,雖家人沒有在朝為官,卻是書香門第,為人謙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禮。

另外那個年紀稍輕的,是盧家的二兒子盧文璁的妻子聶雨。

雖然說這聶雨的年紀不大,但是盧文璁的年紀卻不小了。

盧文璁是個武官,自小就喜歡舞槍弄棒,長年累月在軍營中曆練,甚至把人生大事給耽誤了。

雖隻比盧文心大上一歲多點,可是這才成親沒兩年,盧文璁比聶雨大了十幾歲。

剛成親不久,盧文璁又上軍中去了。

兩年多來,每日匆匆來,匆匆走,連孩子也都沒懷上一個。

不過,聽說盧文璁這兩年就要調回京城了,倒也不急。

這兩個媳婦雖然家中都沒有在朝為官,不過,都是溫柔善良的人兒,也是盧家的福氣。

盧夫人的眼光很不錯,兩個兒媳婦都是溫良恭順的。

俗話說的好,娶的媳婦好,旺三代,娶的媳婦不好,毀三代。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顧筱婉在後麵,小心仔細地看著,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此刻的方夫人正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地上放著個盆,盆裏還有斑斑血跡,整個人像是已經快要死去一般,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