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看著麵前這個時而沉思時而大笑的公子,心裏跟明鏡似的。
隻是……
“廖叔,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文雋突然覺得,這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人,卻在自己的身邊來回那麼多次。
“公子,我沒問到!”廖叔難為情地說道。
“什麼?”沈文雋沒聽明白。
“那姑娘說她們不是京城人士,不過是來京城暫時遊玩的,過段日子就要回家了。”廖叔將顧筱婉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她還說,她們全家人,都不會忘記公子的救命之恩!”
“一點都不知道那姑娘是誰嗎?”沈文雋不死心地問道。
“公子,我派了長貴去跟著,可是隻跟了半條街,就被甩開了,那姑娘,定然不是個普通的人。可是,卻眼生的很,從來未曾在京城見過,真的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廖叔說的沒錯,眼生的很,真的是未曾見過。
昨日那驚鴻一瞥,深深地刻在心上,卻毫無門道去尋。
沈文雋一下子就泄氣了,無力地坐會了椅子裏,眼底的失落和失望,像是在廖叔的臉上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望著如此難過的公子,廖叔心裏也不好受:“公子……”
沈文雋沒有心思再說話,隻能閉上眼睛。
廖叔見狀,也知道自己不該說話,撇了撇嘴,想要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看了一眼落寞和難受的公子,隻能轉身出去。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經過了大喜,這之後的落寞,倒真的成了大悲了。
沈文雋聽到廖叔出去的聲音,眼眸一下子就睜開了。
無助地望著前方,哀歎不已。
姑娘,你究竟是誰!
就算京城再大,大清再大,我也一定要把你給找出來。
沈文雋眼睛裏,那股執著灼熱的光,照亮了整個未來。
沈家家大業大,名望頗高,本以為在京城找個人,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他找不到,那就請人去找。
可是,次次的無功而返,讓沈文雋喪氣不已。
難道,那姑娘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不然的話,為什麼找不到呢?
沈文雋並沒有把人全部都安排在京城找,大清那麼大的國土,要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可是,他想要找到她,哪怕一年找不到,那就找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四年……十年……
直到找到為止。
長生看著瘋狂尋人的公子,有些不解:“廖叔,公子究竟怎麼了?那姑娘就算是再好,也不值得這般的興師動眾啊!你說公子是怎麼了?”
廖叔卻見怪不見怪,放下手裏的筆,看著疑惑的長生問道:“老爺和夫人的感情如何?”
“那是好的沒話說!”長生驕傲地說到。
放眼看看整個京城,老爺這般的富貴滔天,可是家裏的女人卻隻有夫人一個,二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羨煞多少旁人!
廖叔點了點頭,老爺遇見夫人的故事,他是沈家的老人兒,他知道。
隻是,麵前的長生不知道罷了。
“嗯,那你就等著多個主子吧!”廖叔一句晦暗莫名的話,讓長生的腦袋不夠用了。
他摸了摸頭:“廖叔,我主子就老爺夫人公子啊,哪裏會多一個啊?”
廖叔看著懵懂的長生,重新拿起了筆,笑著不說話。
長生見廖叔開始算賬了,也不敢打擾,站在一旁,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寫了一個字之後,廖叔也開始覺得奇怪!
沈家想要找個人,按理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找那個姑娘?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呢?
找了好幾日了,卻是一點眉目都沒有,那姑娘就跟人間蒸發了差不多,怎麼會這樣呢?
沈家不知道的是,他們想要找人,很簡單。
可偏偏,他們不知道,他們想要找的人,不簡單。
因著有著秦曳之的保護,誰人能找到的?
沈家派人尋找顧家姐妹的事情落到了秦曳之的耳朵裏,卻是淡淡一笑:“讓他們找去吧!”
狹長的鳳眸露出些許譏諷,朱筆輕劃,一個×字躍然紙上。
隨手將折子丟到了一旁,眼底是不屑和嘲諷。
想要找他的人,那就看看,沈家能夠找多久。
秦曳之原本以為沈文雋找人,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幾日、幾月……
到最後,沈文雋知道了那姑娘是顧筱逸之後,這才放棄了找尋,卻是讓秦曳之都佩服他的堅持。
可就是這段堅持,讓秦曳之對這人的印象半好半差,對於他今後的一係列動作,都有了喜憂參半的印象分,當然了,這都是後麵的事情了。
顧筱婉並不知道有人在京城裏,掘地三尺找她和顧筱逸。
清園的日子,經年韶光,看看花、看看水,日出日落,日子,一日日的過的可真快。
轉眼沒幾日了,就是深秋。
早上起來,隨著阿左進來,帶來的那一陣風,顧筱婉都感受到了絲絲的寒意。
“姑娘,今兒個變天了!”見顧筱婉往杯子裏縮,阿左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將外麵的帷幔掛上。
“今日該要換床厚被了!”
顧筱婉點點頭,由著阿左伺候更衣、洗漱、用早膳。
正吃著呢,突然,寇丹前來通報:“小姐,護國郡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