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擾病人休息,方佩雅將譚玉書等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眾人都散去,屋子裏隻留了譚玉書等幾個人後,顧筱婉將麵上的薄紗取了下來,方佩雅見是顧筱婉,這眼淚水又掉了下來:“姐姐……”
前幾日,她們還坐在一起討論瘦身和娘的事情,說是等瘦下來了,娘的身體也好了,那可就什麼都好了。
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娘的身體就不行了,大夫也說救不了了。
“先別傷心,別難過,你先告訴我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方夫人的身體不是在好轉嗎?怎麼又會……”
顧筱婉焦急地問道。
她不是大夫,但是,總覺得這裏麵像是有什麼陰謀一般,也許是她前世這大宅門裏的鬥爭看多了,也許是她想多了。
“嗚嗚……姐姐,我娘的身體是在好轉,可是這幾日,突然一下子舊疾複發,就連程大夫都說沒用了!”方佩雅嗚咽著哭著,越想越傷心難過。
“程大夫是盧家用的老大夫了,跟在身邊有幾十年了,信的過。上回去方家,也是帶著程大夫去的!”譚玉書解釋道。
“那最近的飲食起居可有什麼變化?”顧筱婉皺著眉頭,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的呀。
方佩雅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的,我娘平日裏吃的都是那些東西,日日都是一樣,也是固定從一個人手上買來的!”
娘有幾道愛吃的菜,平日裏這幾道菜都會弄一點,買來的食材也都是新鮮的,通過信的過的人買來的,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顧筱婉卻不這樣認為,若是平日裏的藥都是一樣的,那麼病情突然加重,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是藥裏麵,就是飯菜裏麵,因為這兩樣東西,是病人每天都會接觸,而且接觸的頻率很高,也是最容易動手腳的地方。
“姐姐,你是覺得這裏有什麼問題嗎?”譚玉書見顧筱婉一臉的疑惑,問道。
顧筱婉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敢確定,但是方夫人若是突然病情加重,很有可能是因為每日都接觸到了以前接觸過的東西。但是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大夫是怎麼說的?”
“程大夫說我娘病情加重,毒性加重。我們於是就查,可是查來查去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裏?”方佩雅難過的說道:“我娘平日裏吃過的東西都讓陳大夫給檢查過了,可是都沒有查到原因。”
“怎麼會這樣?方夫人的病名好了,若不是膳食上的原因,怎麼會好端端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呢?”譚玉書也是不理解。
三個人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盧夫人那邊也在討論著什麼。
“娘,你有沒有看到今日郡主身旁站的那位戴著麵紗的姑娘?”宋君華問道。
盧夫人點了點頭。
怎麼能沒有注意到那姑娘呢?
那姑娘雖戴著麵紗,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如黑珍珠一般,散發著迷人的光芒,隻站在那裏不聲不響,安靜無比,可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卻讓不得不讓人多看兩眼,猜測這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她會站在護國郡主的身後,按理來說,應該是護國郡主的丫鬟,可是護國郡主卻對她彬彬有禮,又不像是個丫鬟。
而且,那姑娘氣度非凡、卓爾不群,就連身份高貴的護國郡主都難以匹及,究竟是何身份,不由得讓盧夫人起了好奇的心思。
“娘,待會兒問問佩雅,便知道那姑娘的身份了。”聶雨也好奇地說道。
那姑娘氣質非凡。在京城裏倒是真沒見過還有這般氣度的姑娘,聶雨不由得也起了好奇的心思。
婆媳三人正說著話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通報聲:“夫人、夫人……”來的人聲音尖銳,慌慌張張,有些緊張。
盧夫人聽那聲尖銳的聲音,整個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神情悲痛、愕然,眼眸子裏的悲傷和痛心就那麼洶湧而出,眼淚水順著麵頰就流了下來。
宋君華見狀,知道婆婆悲傷什麼,對門外這個一驚一乍的小丫鬟更是心生厭惡。
“出了什麼事情,這般慌慌張張的!”宋君華見到那小丫鬟慌張地樣子,想到婆婆剛才的神情,不由得出聲嗬斥道:“若是擾著夫人怎麼辦?”
那小丫鬟沒見過大少奶奶這般的疾言厲色,有些手足無措。
大少奶奶一般都是柔聲細語的,她卻忘記了,小姐的身體不好,正在床上養著,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夫人唯一的女兒弄成了這般模樣,自然是心生哀傷,如今又被這聲音吵著嚇了一跳,宋君華自然要嗬斥這丫鬟了。
“是小姐怎麼樣了?”聶雨在一旁攙扶著盧夫人,皺著眉頭問道。
那丫鬟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
聽到那丫鬟說不是,聶雨感覺到盧夫人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剛才緊繃繃地像是一道拉滿的弓弦,如今緊張一下子釋放,整個人都渾身無力。
“你先別急,究竟是怎麼了?”宋君華一聽不是小姑子的事情,整個人的鋒芒也藏了起來,回頭看看盧夫人,見她神情放鬆,這也柔聲起來。
“宮裏……宮裏的太醫來了。”通報的丫鬟說道。
太醫來了?
“哪位太醫?”盧夫人也有些奇怪。
自家那位是四品官員,按道理來說,是不能請宮裏頭的禦醫來看病的。
難道是老爺奏請了皇上,請出宮裏頭的禦醫,來給文心看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