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指縫裏盡是鮮血,不一會兒就染紅了整隻手。他驚恐的看著阿末的靠近,想要轉身就跑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阿末的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他的肩胛骨一般,他痛苦地低吟,整個人矮身一縮,想要減輕那種痛苦,然後捂住嘴的手瞬間就伸向肩胛骨那裏,想要挪開阿末的束縛。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嘴裏突然多了一粒圓圓的東西,順著尖叫聲,直接吞了進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那人緊緊地捂住咽喉,想要將東西給吐出來,阿末直接在他的肩頭一拍,那東西順勢就咽進了肚子裏。
“這是什麼東西,你給我……啊啊……”那人歇斯底裏地大喊,緊接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啊啊啊驚恐地叫著,瞪著一雙眼睛。
阿末見他那怕死的樣子,不屑地冷哼一聲:“今天是我家姑娘的大喜日子,給你點苦頭嚐嚐,你要是再亂說話,就不是暫時的問題了,小心我直接把你的舌頭砍下來!”
阿末亮了亮手裏那鋒利的匕首,毫不客氣地朝他說道。
那人驚恐萬分,眼珠子瞪的都快要從眼眶子裏麵掉出來,此刻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啊啊啊地叫著,那些剛才在他身邊跟著他一塊幫腔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四下看著。
而周圍的百姓見這一幕,無不拍手稱快!
沒了那聒噪的聲音,顧筱婉心情也好了些許。
不一會兒,就到了錦福樓的門口。
錦福樓的人以梁玉成為首,全部都是統一的衣裳,腰間係著大紅色的絲綢,莊重地在門口迎接著。
秦曳之翻身下馬,快步來到轎子前麵,打開轎簾,將顧筱婉打橫抱起,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摟著顧筱婉出了轎子。
二人皆是一身紅衣,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顧筱婉眉目如畫,摟著秦曳之的脖頸,麵色緋紅,唇紅齒白,像是從天上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這二人配在一塊,就像是天上的金童玉女一般,讓人嗟歎。
顧筱婉雖然是被抱在懷裏,但是眼睛卻看的清清楚楚。
猩紅色的地毯直接從錦福樓的門口鋪到了外麵,正好落在轎子的下麵。
大紅色的燈籠和絲綢掛滿了整個錦福樓,更是顯得喜氣洋洋。
除了錦福樓的夥計,還有顧筱婉請來的客人,也都一臉欣喜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二人。
徐仙林夫婦,還有福嫂、月娘,一個個都身穿盛裝,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見到眾人看著她笑,顧筱婉更是不好意思了,羞紅了臉:“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這麼多人看著呢!”她輕輕地蹙眉,像極了哀怨的婦人一般。
“這是規矩,不能壞了規矩!”秦曳之笑著說道。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條?”顧筱婉凝眉,生怕自己聽叉了:“誰說的?”
“你未婚夫說的,剛剛製定的!”秦曳之偷笑,就見小貓兒眉頭又皺在了一處,一隻手捏了下他胳膊下的肉,見他吃痛的樣子,顧筱婉心裏美極了,得意地朝他一笑。
秦曳之見她調皮的樣子,眼底的笑容更是深了,那眉眼之間又憐又愛的樣子,仿佛這世間隻有他們二人一般。
“對了,你剛才怎麼那個人了?他怎麼說不出話來了?”顧筱婉輕聲好奇地問道。
“給他吃了個東西,暫時讓他啞一段時間,等藥效過了,就沒事了。”秦曳之說道。
“那麼好的東西,哪裏來的?”
“請潘大夫配的,你要是想要,給你幾粒!”
“嗯好,等哪天你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放幾粒,讓你再欺負我!”顧筱婉哼哼地說道,一臉的霸道。
秦曳之聽了,好險一歪,哀怨地望了眼顧筱婉,惹的顧筱婉的眉眼更是如詩如畫。
二人的互動,落在旁人的眼裏,真的是比花香、比蜜甜。
“你看他們二人,當真是郎才女貌啊,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徐夫人說道,眼眸之中,有歡喜有祝福,但是也有旁人看不出來的失落和羨慕。
“是啊,真是羨煞旁人啊!”一旁的月娘也羨慕的說道。
突然,月娘看了看,愣神了,驚喜地似乎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拉著一旁的福嫂說道:“姐姐,你看筱婉身上的那件衣裳……”
聲音有些激動,更有些顫抖。
福嫂自從顧筱婉出了轎子之後,就一直盯著顧筱婉看,她身上的那件衣裳,料子極是罕見,所以,在聽到月娘的話之後,也疑惑地問道:“你說會不會是?”
“八九不離十,你看那料子的紋理,還有光澤,我敢相信,絕對是的!”月娘興奮地拍手,然後一臉好奇地望著顧筱婉身上的衣裳:“姐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料子,隻是聽人說起過。難道老天爺開眼,還讓咱們姐妹兩有生之年能夠見一見?”
“筱婉身上的那件衣裳有什麼問題嗎?”一旁的徐夫人見他們二人嘀嘀咕咕說個半日,又是興奮又是激動的,不由得插話道。
“徐夫人有所不知,若是我們姐妹二人沒有猜錯的話,那料子是用天山寒雪喂大的血蠶吐出來的雪絨絲,布匹輕柔似雪非雪,穿在身上冰涼柔軟,而且,紋理如雪似血,在陽光下會有雪一般的純潔。這種料子,一匹布價值萬金,且天下難求!”月娘斬釘截鐵地輕聲說道。
“雪絨絲?價值萬金?”徐夫人震驚不已,詫異萬分地看了看顧筱婉身上的衣裳,本來還想要再問的清楚一點的,但是見他們已經過來了,隻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