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郡主,先皇對忠心耿耿地臣子,從來不吝嗇表揚。
一個是天上的仙女,一個是地上的平頭小子,這難以逾越地鴻溝擺在二人麵前,顧寧平想去追,都追不上啊!
而且,聽說曆來身份高貴的那些皇子們公主們郡主們,還有肱骨大臣子女的婚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的!
皇帝想要你娶誰,你就要娶誰!
皇帝想要你嫁誰,你就要嫁誰!
譚玉書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顧寧平更是希望渺茫。
馬車嘚嘚地走著,二人各自想著心事,都沒有說話。
等他們到了錦福樓的時候,等在門口的,隻有顧芳喜和石頭。
見顧筱婉他們來了,顧芳喜連忙去了後廚給他們熱菜去了。
石頭把回來的事情告訴了顧筱婉。
顧寧平乖乖地包紮了傷口,也吃了幾口飯,一句話沒說,就進屋子裏了。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
因著譚玉書走了,她以前睡過的屋子就空了出來,顧寧平把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搬進了譚玉書的那個房間。
聽了石頭的話之後,顧筱婉望著顧寧平如今睡的那個房間,長歎一聲!
而秦曳之卻是若有所思!
金家出了事的消息,第二天便鋪天蓋地而來。
錦福樓裏,到處都是討論金家的事情。
金家的三個主子,死的死,傷的傷,還下落不明。
顧筱婉想到臨行前,那譚野行急迫的神色,難道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嗎!
她想不到,卻並不代表秦曳之想不到!
譚野行急匆匆地離開瑞縣,殺了金鼎天和金友桂,卻留了金士凱一個人,這也是在變相地為金家保住一個血脈!
難道,金鼎天手裏有什麼秘密,值得用來交換一條命嗎?
要知道,以譚野行的個性,沒殺的金家血流成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譚將軍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尋找兒子兒媳當娘的死因,主子,您可知道,最近這線索查到了誰的身上?”阿未此刻也來了瑞縣,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報告給秦曳之。
秦曳之眼眸一眯:“是誰?”
轉瞬間,腦海裏麵就想到了一個人:“明王?”
“主子聰明,沒錯,就是明王!”阿未忙說道:“譚小將軍和夫人在敵國刺探軍情,就跟被人請入甕中一樣,最後落了個屍體殘缺的下場!譚將軍自然是感覺到這裏麵絕對有人在搗鬼!肯定是知道譚小將軍的行蹤,還把這行蹤報告給了敵國,這才讓譚小將軍夫婦二人命喪黃泉!”
對啊,知道譚英夫婦的行蹤之後,那敵軍就來個甕中捉鱉!
真的是一個好計!
“主子,您說,當年譚英夫婦的事情,會是明王幹的嗎?”
明王是先皇的弟弟,如今小皇帝的皇叔。
明王所有的資質都比先皇要好,偏偏因著他是嫡次子,這皇位自然是要傳嫡子的,自然而然的,就把這皇位傳給了嫡子了。
“明王想來是以和氣著稱,且一直都是先皇的左膀右臂,一直為先皇出謀劃策,您說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是弄錯了?”
秦曳之聽了阿未的話後,並沒有回答,而是停下來了手裏的筆,將筆直接掛在了筆架上。
一滴墨從筆端滴了下來,滴到了宣紙上麵。
剛才還潔白的宣紙,此刻因著那一滴墨,瞬間就花了。
“阿未,你看這筆,若是墨太多了,塗抹出來的不一定是一副好畫,就像是人一樣,承載的欲望太多,再好的人也花了!”秦曳之意味深長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言語。
阿未呆愣地看著那一團暈開的墨,若有所思。
顧寧平自從住到了譚玉書住的屋子裏以後,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和大家溝通,整日裏,除了吃飯內急出來,其餘的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
望著顧寧平那越來越受傷的樣子,顧筱婉也是於心不忍。
看著跟著一起難過。
顧寧平這段日子,不吃不喝,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幹些什麼!
看見他日漸消瘦的身子,和慘白的麵容,顧筱婉怎麼還忍心讓他一個人在那裏胡思亂想!
轉眼之間,譚玉書離開瑞縣都已經有七八日了。
顧寧平又是隻扒了兩三口飯就回了房。
一桌子的人看著顧寧平那個樣子,一個個都難過的放下了筷子,哪裏還吃的下。
顧筱婉再也忍不住了,緊隨其後進了房。
就見顧寧平整個人癡癡傻傻的,坐在地上,地上放著譚玉書給的玉佩和帕子,擺放得整整齊齊,下麵還用一塊手帕墊著,像是怕把它們給弄髒一般。
顧筱婉進來,顧寧平也沒有一點反應,還是傻傻地坐在那裏,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顧小婉見自己的弟弟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這心裏就跟吃了黃連一樣。
穩了穩思緒,上前跟顧寧平輕聲說道:“寧平,你要是想玉書的話,我們一起去京城找她好不好?”
一聽說要去京城找譚玉書,顧寧平猛地抬起了頭,眸間閃過一陣狂喜:“姐姐,真的嗎?”
顧筱婉忙點了點頭:“真的,你若是想去的話,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動身去京城!”
家裏有馬車,最快的話十天半個月應該能到了。
顧寧平很是興奮,立馬將麵前的東西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懷裏,然後站起了身,興奮地說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