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律法有規定,若是有人打傷了讀書人,尤其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打人的人是要坐牢的!”徐承澤緊張的看著顧筱婉,咽了口口水說到。
他心裏也是很四下裏人人屏息凝視,心髒咚咚跳動。的
“那你們先告訴我,寧平怎麼好端端地會去打顧子文呢?”顧筱婉焦急地問到。
顧寧平這孩子,怎麼會去打人呢。雖然衝動,但不是那種隨隨便便亂來的人啊。
“筱婉,我今日去了瑞縣,托人去看了下寧安考試的卷宗,我發現,他與子文的成績調換了!”
“你說……什麼?”顧筱婉一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徐承澤又重新說了一遍,顧筱婉這才覺得渾身的氣血全部湧上頭頂:“你是說原本顧寧安才是上榜的?”
“嗯。寧安所有的成績都是甲等。”徐承澤說完,就見顧筱婉發瘋了一般:“寧安,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顧子文。”
顧寧安拉著顧筱婉不讓她走:“姐,你別去!”
事情來的太突然了,顧筱婉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原因。
怪不得徐家人都說寧安這回一定能考上,可是到最後卻依然名落孫山,原來是顧傳祿他們在搞鬼!
“筱婉,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咱們去找顧子文,他一定不會承認的。”徐承澤拉住顧筱婉,也不讓她走。
就在僵持的功夫,一輛馬車飛馳而來,緊接著停在了府衙門口,從裏麵下來一個人,赫然就是顧傳祿。
滿臉怒火地從車上下來,見顧筱婉他們在門口,咆哮道:“顧筱婉,這回可別怪我這個當大伯的不給情麵,顧寧平傷了我的文哥兒,文哥兒現在還昏迷不醒,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顧寧平陪葬!”
見顧傳祿那凶狠萬分的樣子,怕是顧子文這回傷的不輕。
顧筱婉心裏為寧平擔心,想也沒想就說道:“你敢!你們作弊換了寧安的成績,我也要去告你們,行賄考官,頂替成績!”
“哼,莫名其妙!胡說八道什麼!”顧傳祿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但是立刻恢複過來,毫不客氣地反駁。
然後似乎有些慌張,立馬就進了府衙。
顧筱婉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寧平救出來,也沒有跟他做過多的糾纏,也正是她的不糾纏,讓顧傳祿有了機會銷毀證據,也讓顧子文盜用顧寧安成績的事情無證可查。
顧筱婉也隨後跟了進去,可門口的官差就是不讓他們進去,顧筱婉急的跳腳。
就聽見從裏麵傳來的摔碎茶盞和咆哮聲:“顧寧平傷我兒子,還用言語中傷我兒子。他以為秀才是那麼好考的嗎?才讀兩三年的書而已,就想考秀才?還汙蔑我家文哥兒,士可殺不可辱,徐仙林,這就是你最器重的好學子,自己沒考上就誣陷別人。果真是上不得台麵的。”
顧傳祿一番話說的呂濤連忙點頭讚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徐先生,您也是個老舉人了,您不會不知道這童試裏麵怎麼會有人冒用成績呢?一定是您老看錯了!”
呂濤也是秀才,雖然這在考場夾帶小抄或者官員與考生相互勾結的事情曾經也聽說過,但是,這改了試卷,把這位考生的成績給另外一位考生,這事情還真是少之又少啊!
就算是曾經有過,那也是發生在有名望有權勢的考生身上,通過家族的關係,與官員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但是,人家有名望有地位,又哪裏會給旁人把柄去抓?
所以,雖然是聽說過有這回事情,但是還從來沒有見誰真正去官府告過。
徐仙林進來,倒也沒有劈頭蓋臉地就說顧子文與顧寧安的試卷有貓膩。
隻是替顧寧平求情。
如果說顧寧平打的是旁人的話,那呂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賣給徐仙林一個麵子,輕饒過顧寧平了。
可是,這顧寧平打的可不是普通人啊!
首先,這身份上就已經讓人有些心驚肉跳了。
那可是秀才老爺,朝廷都專門下過律法來保護這些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的。
要是隨隨便便打了秀才老爺,要是打的不輕的,說不定都是要砍頭的呀!
徐仙林也正是因為知道這樣的關係,所以才會過來不停地說好話。
其次,顧子文可是顧傳祿的兒子,顧心桃又是顧傳祿的女兒。
顧心桃可是與江遠想交甚好啊,聽坊間還有傳聞,這以後顧心桃是要嫁給江遠的啊!
雖然可能就是個小妾,但是進了江家的門,這身份都要拔高好大一截啊!
呂濤不想得罪江家,順帶著也不想得罪顧傳祿。
此刻聽見顧傳祿義憤填膺地指責顧寧平打傷了他的兒子,還讓他的兒子現如今昏迷不醒,呂濤也就附和道:“徐先生,如今我可不能答應你會從輕發落顧寧平。他如今把子文打的昏迷不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您可是知道的,這大清律法裏麵曾經有規定,若是打死了秀才,那可是要以一命抵一命的呀!”
呂濤的話,徐仙林哪裏會不知道。
他望著臉上有些為難,但是壓根想都沒想怎麼為顧寧平考慮的呂濤,心知,在這裏求這人已經是徒勞無功!
隻能看著幸災樂禍的顧傳祿,有些懇求地說道:“顧先生,寧平可是您的親侄子,就算他衝動魯莽了一些,但是也罪不至死啊!您就看在他是您過世的弟弟的孩子的份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哪曾想,顧傳祿是壓根就不顧及這個情麵的!
顧子文就是他的心,他的眼珠子,你見過誰會讓別人挖自己的心,挖自己的眼珠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