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顧寧平打上顧子文的了,就連顧心桃、孫氏都不能有絲毫對不起顧子文的地方,不然的話,顧傳祿可是會翻臉無情的!
連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都能無情的人,更別提是個侄子了!
徐仙林的話,無異於是以卵擊石,顧傳祿絲毫不為所動:“徐先生,煩請您跟顧筱婉說上一聲,若是我家子文有個好歹,顧寧平,我要他為我子文償命!”
顧傳祿眼神凶狠至極,眼睛裏透著淬了毒的寒光!
徐仙林望著狠心的顧傳祿,怒了怒嘴,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句話都沒說,與呂濤告別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徐仙林來到門外的時候,就見顧筱婉他們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看見徐仙林出門,連忙一股腦兒地全部都迎了上來:“先生,怎麼說?怎麼說?”
徐仙林望著顧筱婉和顧寧安那期待萬分的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這心裏卻是有數的:“筱婉,你先莫急,咱們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去找到顧子文與顧寧安成績調換的證據,到時候,我們也有跟顧傳祿談判的籌碼!”
徐仙林倒是頭腦清醒,徐承澤想也沒想就應了:“是啊,筱婉,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就去瑞縣,去找證據,等我回來!”
說完,轉身就上馬跑了。
徐仙林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想要叫住徐承澤,可是哪裏還看的到他的背影,馬已經跑的沒有影子了。
而顧筱婉見徐承澤說要去證據的時候,這腦子一下子就清明了,開了口:“徐先生,麻煩您了!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給顧子文看病的大夫是哪一家,我想去谘詢一下大夫,問問看顧子文究竟傷的如何了?”
徐仙林唉了一口氣,說道:“筱婉,剛才顧傳祿說,顧子文如今還昏迷不醒!怕是此次不會善罷甘休啊!”
徐仙林的意思很明確了,顧筱婉就是再去找大夫,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顧傳祿原本就與顧筱婉有仇怨,如今找著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狠狠地反擊,他怎麼會不好好的利用呢?
剛才他們在外麵等徐仙林的時候,徐承澤就已經把大清的打傷秀才的律法告訴了顧筱婉。
若是顧子文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顧寧平……
顧傳祿是個心胸狹隘的人,若是顧子文隻是假裝重傷,就是要置顧寧平於死地呢……
一想到顧寧平如今的處境,顧筱婉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就要往後倒去。
好在一旁還有顧寧安,連忙將顧筱婉給接住了,見顧筱婉那哀痛的神色,顧寧安也是心痛萬分:“姐姐……”
徐仙林見姐弟二人那心焦的樣子,自己也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如今,隻能期待徐承澤能有點消息,帶回作弊的證據了,看看能不能做為與顧傳祿談判的籌碼了!
等到秦曳之找到顧筱婉的時候,顧筱婉就猶如失了神的娃娃一樣,呆呆地坐在馬車的角落裏麵,顧寧安在一旁護著她,也是淚流滿麵。
來的時候,他也大致聽說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一聽說顧子文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秦曳之的心裏就是一揪。
果然,見到顧筱婉就猶如這心被人狠狠地剜了一下,連忙跑進馬車,一把將顧筱婉攬在了懷裏,輕聲安慰道:“婉兒,會沒事的,沒事的……”
顧筱婉此刻在那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裏麵,頓時啊的一聲就痛哭出聲了。
如今,她連顧寧平的麵都沒有見著,這邊,顧傳祿又是想要顧寧平血債血償!
顧寧平如今的處境,她都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怎麼樣!
秦曳之在馬車裏麵,聽顧寧安和顧筱婉把這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這眉頭就皺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徐承澤在瑞縣看到了你們的卷宗,認出了你們二人的字跡,卻發現你們二人的成績完全不同?”
“嗯,徐先生說是我的字跡的卷宗,五張試卷全是甲等,可顧子文的試卷,最好的隻是乙等,其他的全是丙等丁等。”顧寧安回答道。
秦曳之聽到這裏,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了。
顧寧安並不打算秦曳之能為他做什麼,隻是想要發泄一下內心的難受,繼續說道:“徐先生已經到瑞縣去找證據了!”
他到瑞縣去找證據?
怕是到了瑞縣,這證據早就一把火給燒光了!
秦曳之知道這證據十有八九是找不出來的,如今隻能從其他的地方給顧傳祿施壓,讓他自動放棄對顧寧平的追打了!
但是,秦曳之心裏有個疑惑,這顧傳祿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秀才,他是怎麼做到去更換成績的呢?
若說隻是用點錢的話,他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相信!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官員勾結!
隻要順藤摸瓜,摸到了幕後指使者,給他施壓,怕是顧傳祿需要再追究也追究不了了。
顧寧平還在牢房裏麵,為了得知他的處境,也讓顧筱婉放心,阿末夜裏闖了一次牢房,見到了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顧寧平。
不過好在顧寧平身體夠紮實,也隻是暈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聽說顧寧平沒有生命危險,顧筱婉這才放下心來,努力地想著法子,如何去救顧寧平。
徐承澤回來的時候,是空手而歸。
果然不出秦曳之所料,早就有人動了手腳,剛好有顧寧安和顧子文卷宗的那個櫃子,夜裏一場火,給燒的精光!
而那個當時給徐承澤看了卷宗的那個衙役,一口咬定從來都沒有見過徐承澤,更沒有讓他翻閱過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