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那有錢的人家若是知道這東西,商隊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買了,怎麼會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胡八給碰到呢?
這東西這麼稀有,人家肯定是出了高價買的,那胡八一身鄉下人的打扮,哪裏會像是一個富商的派頭。
別人要賣東西,肯定會去找有錢人買,怎麼會找一個小貨郎賣呢!
這還真是奇怪了。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見王掌櫃的一臉沒有聽明白的樣子,顧傳祿繼續說道:“整個瑞縣及周邊的地方,別說見過番薯的了,就連聽都沒有聽過,也從來沒有聽人說過,誰家裏有上萬斤的番薯,給賣了的!可是……”
顧傳祿頓了頓,把最重要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可是,顧筱婉家裏卻有!聽別人說,產量不低,好幾百袋呢!”
“你的意思是說,胡八賣給咱們的番薯是偷的你那侄女的?”王掌櫃的這回終於聽明白了,一臉驚訝的樣子!
“嗯,肯定!”顧傳祿雖然沒有去求證,可是看起來,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
“怪不得……你那侄女看咱們,一臉恨不得吃掉我們的樣子,原來……”王掌櫃的歎道。
若是早曉得這東西是在顧筱婉那裏偷來的,他興奮個什麼勁兒,那麼早推出來做什麼啊!
王掌櫃的後悔的連連歎氣!
顧傳祿嗯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能怪咱們,掌櫃的,你也不要自責!”
王掌櫃的不是自責,他是後悔!
悔的想要吐血!
“咱們不知情,想是我那侄女也是知道的,她不會怪咱們的!”顧傳祿說道。
想來也是,顧筱婉知道劉青山他們偷了自己的番薯,可是卻不上門來鬧,那也真的是奇怪了!
不過,想了想,顧傳祿也釋然了。
就算顧筱婉上門來要,顧傳祿也有辦法對付她。
這是順心酒樓花了銀子光明正大的買來的,而且,他們事先也是不知道這東西竟然是偷的啊!
順心酒樓買下來了,自然就是順心酒樓的了。
任她顧筱婉告到皇帝那裏去,也是順心酒樓有理。
想到這裏,顧傳祿還真的巴不得當時他們來鬧了。
若是來鬧了,也就不會有後麵他們賤賣番薯的事情不是!
感情顧筱婉的後招在這裏呢!
“掌櫃的,我再想,那個後來來買怎麼番薯的公子,怕也是顧筱婉派來的!”顧傳祿想到了一種可能。
“啥?”王掌櫃的一聽,嘴巴張的老大,都能放進一個雞蛋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顧傳祿的猜測,可是任誰明眼人一想,都覺得這是事實。
顧筱婉想要任何酒樓的手裏,都沒有番薯,那麼他們錦福樓推出的東西,就沒有一家酒樓能夠效仿了。
這樣,既狠狠的打了順心酒樓的臉。
都是同一種原材料,順心酒樓是一直都是同一種做法,沒有創新。可是錦福樓卻不一樣了,一推出來,就是七八種精美的做法。
這讓吃的顧客人來說,那肯定是錦福樓占了上風了。
就算是順心酒樓先推出番薯,那也是錦福樓贏了。
顧筱婉不明著來跟他們爭番薯,就是要讓順心酒樓沒有防備,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把東西賣掉。東西賣掉了,順心酒樓就沒有了仿照的資本了。
這顧筱婉,想的還真的是遠啊!
王掌櫃的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娃,怎麼那麼有心機呢!
顧傳祿繼續說道:“咱們的東西是在胡八手裏買的,這番薯又是劉青山和胡八從顧筱婉那裏偷來的,咱們並不知情!掌櫃的,咱們想要分得一杯羹,就隻能由您親自去找顧筱婉了!”
“我去找她?我怎麼找她?”王掌櫃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掌櫃的,您忘了,我剛才可是說了,咱們不知道這番薯是胡八偷來的,可是顧筱婉知道啊!這周邊誰都不知道番薯,就顧筱婉家裏有,那番薯不是她家裏的,又是誰家裏的,說不定,她早已經掌握了胡八和劉青山的罪證了。”顧傳祿說道。
胡八不見了,劉青山也不見了。
失蹤了,全部不見了。
都是涉案人員,唯一知道他們二人失蹤的人,肯定就是顧筱婉了。
說不定,顧筱婉為了泄私憤,殺了他們二人,都有可能!
顧傳祿想到這一種可能,心裏有些竊喜。
胡八不是本地人,不見了,誰都不知道。
劉青山已經和離了,如今是上沒有老,下沒有小,孤家寡人一個,若是他失蹤了,怕是誰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邊少了一個人。
可是好在,劉青山住在自己的家裏,自己和孫氏發現了。
這點,怕是顧筱婉一點都不清楚!
顧傳祿心裏竊喜,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顧筱婉可就有麻煩了。
王掌櫃的見顧傳祿一會臉黑,一會臉笑,有些糊塗,摸著頭發,有些疑惑地問道:“顧先生,你……你怎麼了?”
“掌櫃的,賣給咱們東西的胡八不見了。”顧傳祿強忍住喜意說道。
王掌櫃的驚愕地看著顧傳祿,就見顧傳祿臉上的笑意猙獰,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
顧筱婉這幾日一直都待在錦福樓。
從第一日推出玉枕開始,這錦福樓無論早中晚的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桌桌都是滿的,外麵還等著一些要吃的顧客。
顧筱婉也如在裏麵吃飯的客人一般對待,他們端去茶水,和小點心,讓他們稍安勿躁,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