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胡八也就是個走南闖北的貨郎,他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從不知道哪裏來的老遠的地方,買來番薯,運到劉家鎮來賣!
想到這裏,顧傳祿心裏想著一種可能!
難道,這番薯是顧筱婉家裏的?
顧傳祿一想到這種可能,嚇的差點沒有跳起來。
想著劉青山原來在顧筱婉的家裏住過一段時間,若是顧筱婉家裏有這種番薯的話,那他肯定是見過的,自然也就知道是怎麼吃的!
劉青山知道顧筱婉家裏的事情,肯定也知道顧筱婉家裏種了番薯,很有可能,他做了賊,從顧筱婉家裏偷了番薯出來,然後找來了一個胡八,和自己交易。
然後自己就從胡八手裏把這番薯買下來了。
當時,顧傳祿還覺得奇怪,這胡八怎麼放著劉家鎮最好的錦福樓不去,原來,他們壓根就不敢去,顧筱婉知道家裏的番薯被盜了,若是從胡八手裏拿到了,那胡八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嘛!
想到這裏,顧傳祿覺得這才想通了。
怪不得顧筱婉當時怎麼會陰陽怪氣地說出那樣一番話來,自己還質問顧筱婉是不是懷疑自己偷了他的番薯。
顧傳祿這才明白,顧筱婉是在套自己的話。
她在確定,自己與胡八和劉青山偷她家裏的番薯究竟有沒有關係!
顧傳祿一驚,好在,當時他並沒有說什麼。
他也是不知道的!
早曉得這東西是從顧筱婉家裏偷出來的,他當時一定會阻止王掌櫃的把番薯給買了的!
顧筱婉都種這東西,肯定是有很大的用處的!
劉青山可能在顧筱婉家裏,也就知道這樣一種吃法,唉!
若是能多知道幾種,如今,順心酒樓哪裏是這番樣子啊!
顧傳祿心裏又氣又恨,想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一個好辦法。
於是,飯也顧不上吃了,立馬就跑去了順心酒樓找王掌櫃的!
王掌櫃的正看著錦福樓那人滿為患,都排到門口來了的隊伍。
這番薯,既好吃,又好帶,有些富貴人家,早上要是不想出來的,就帶著食盒,讓家丁往錦福樓來一趟,裝上自己想要吃的東西,裝回家裏吃。
這樣一來,錦福樓是一個銅板也沒有少賺,而且,這樣的快速度,也是招攬了越來越多的顧客。
好像還美名其曰,外賣!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法子。
不過,這樣的法子,在對待根本就接不完客人的錦福樓才好用。
像他順心酒樓,那是巴不得客人坐下來吃的!
吃完了這個還能吃那個不是,總好過一錘子的買賣。
王掌櫃的唉聲歎氣,心裏悔的,就差要撞牆了。
不消說顧傳祿到處去找了,王掌櫃的也是到處問自己認識的人,看看哪裏有這種番薯賣,可是問來問去,誰都不知道。
這番薯就像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砸到了王掌櫃的,還沒看清楚是個啥呢,就被人家給撿走了。
王掌櫃的恨啊!
可是,恨又有什麼用?
早曉得這樣的話,當時那剩餘的幾千斤番薯就不該賣的!
一百兩銀子,唉……
若是換到現在,怕是一千兩銀子都能賺到了。
王掌櫃的越想越氣,抓起麵前的一個茶盞就要往外麵扔去,可是想來想去,卻又放了下來,這茶盞要是摔了,又要花銀子去買,不值得。
隻能撈起旁邊的一本充門麵的書籍,直接往外麵丟去!
而正好,就砸在了從外麵走進來的顧傳祿的身上。
顧傳祿被打了個正著。
好在隻是一本書而已,砸在身上也並不疼!
顧傳祿正好一把就接住了書。
王掌櫃的見是顧傳祿來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幾日,枉他把顧傳祿當尊佛一般的供著,就希望顧傳祿能夠盡快要來番薯,可是這都快好幾日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掌櫃的是個沒有耐心的,早已經不耐煩了。
哪裏還會給顧傳祿一點好臉色看,直接瞪了一眼,就看向了別處不說話了。
顧傳祿見王掌櫃的那冷冷冰冰的樣子,臉色有些抽搐,不過立馬就賠著笑臉說道:“掌櫃的,我今日來,是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的!”
“好消息?什麼好消息?顧先生,你那個侄女同意給咱們番薯了!?”
王掌櫃的一聽,立馬就喚了一副嘴裏,那一聲顧先生叫的,可不知道有多畢恭畢敬。
顧傳祿在心裏嗬嗬一聲冷笑,對王掌櫃的這一副捧高踩低的嘴臉,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顧傳祿搖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你說個屁啊!”還沒有等顧傳祿說完,那王掌櫃的一聽,立馬就呸了一聲,一臉的不耐!
顧傳祿尷尬地笑了笑:“掌櫃的,雖然不是,可是已經差不多了!”
“怎麼差不多?”王掌櫃的隻要聽到還有點戲,立馬就來了精神!
顧傳祿說道:“掌櫃的,想來你也知道,這麼多日,咱們到處問過了,都沒人知道,也沒人認識這個番薯。怕是這麼多人也都全部不清楚!”
王掌櫃的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可是,掌櫃的,胡八手上怎麼會有?”顧傳祿反問道。
王掌櫃的翻了一個白眼:“那我哪裏知道,不是你照過來的嘛!”
顧傳祿點了點頭:“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找的我!而且,胡八應該也就是一個小貨郎,頂多就是個販賣貨物的小商販,可是這回,他竟然一出手,就是上萬斤的番薯,你想想看,若是有人知道的話,怎麼會被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