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這匹,也不能說是一匹,隻能說是大半匹布料,柳天慈用手摸了摸,手感絲滑,還有絲絲清涼的感覺,這根本就不是印染出來的紅色,顏色極為周正,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惜絲料。
柳天慈微微有些激動。
這血絲錦實在是太難得了。
一直都隻是聽聞,可是如今竟然得兒一見,實在是不虛此行啊!
“柳小姐,這血絲錦雖然數量不多,也不能做成成衣,但是,能做成外絲罩衫!”如意樓的晴掌櫃的見柳天慈一臉的愛不釋手的樣子,連忙說道。
就聽見那柳天慈說道:“行,就要這個了!”
然後身後的江夫人眼睛眨了兩下,看了一眼晴掌櫃的手裏的血絲錦,心裏一陣肉痛。
她也知道那匹血絲錦,也知道這匹血絲錦價值連城,這麼一點點就要兩千兩的銀子。
當時江夫人本想買下,後來想想這麼周正的紅色,自己年紀大了,穿的並不是很合適,而且,就那麼一點點的布料,做什麼都夠牽強的。
如今,見柳天慈看上了那匹血絲錦,一匹布料就去了她兩千兩銀子,誰不肉痛呢!
可是江夫人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天慈,這裏還有許多布料,一並看看!”
心裏卻暗暗唾罵道,不就是個庶出的女兒嗎,怕是從來都沒穿過這麼好的衣裳吧,這回是便宜你了。
可是江夫人卻想錯了。
江夫人或者了解的不夠清楚,這柳天慈,可謂說是一個“敗家子”,在柳家,那地位也是相當的穩固的!
雖然隻是柳家的一個庶長女,但是因著她上麵隻有兩個哥哥,下麵隻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妹妹,所以,柳天慈一直都當柳府的嫡女一般養著。
柳從苒因著家裏就這麼個及荊了的女兒,為了穩定自己的官位,有些時候不得不讓夫人帶著這個庶長女去外麵應酬。
柳從苒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個庶出的女兒卻不是比其他府裏的嫡出女兒差一星半點。
這待人接物、禮儀姿態,更是沒有半點可以挑剔的。
還有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在京城的圈子裏麵,可是享有盛譽。
而且,柳天慈不驕不躁,得體大方,雖然是個庶女的身份,但是從來都不卑不亢,讓人刮目相看。
一來二去的,柳從苒自然知道了這個女兒的能力,於是對這個女兒也就更加的上心了。
有什麼好的,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柳從苒是從不手軟,盡量地去討這個庶長女的歡心,而且,她打扮的漂亮,出去自然也是給柳家長麵子。
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柳天慈想要天上的月亮,柳從苒不敢摘星星。
說來說去,會對柳天慈這麼好,也就是因為柳家就這麼一個女兒。柳天慈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用途,知道爹爹究竟在自己的身上打著什麼算盤,她沒有不開心,反倒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來了。
於是,更加拚命地為柳從苒做事,也從柳從苒那裏得到了更多的好處。
所以說,這一匹布料對於她來講,根本就沒什麼。
不過是一眨眼睛的事情而已。
江夫人卻不知道。
柳天慈見江夫人這般說,也完全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麼寫,來到那些丫鬟奴仆麵前,又各色的顏色、各樣的種類都挑了兩匹。
這總共下來,總共挑了有十七八匹布料,包括裏麵的貼身衣物,都沒有落下。
各色的鞋子,挑了七八雙。等來到帕子麵前的時候,柳天慈倒是眼前一亮。隨手拿起了一條,喜悅地說道:“這帕子倒是新穎,真可愛!”
晴掌櫃的和福嫂看了一眼,然後像是對看一眼。
那是從吉祥布莊拿來的帕子,是顧筱逸繡好了拿過來的。雖然說布料不算上乘,但是關鍵在這上麵繡的東西新穎可愛。
這柳小姐也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年紀,看見那些個可愛的小兔子、小鴨子什麼的繡在絹帕上,立馬就童心泛濫,愛不釋手地看著。
江夫人也拿了一塊,正好就拿著一塊繡著老鼠的團案的,這老鼠還真可愛,竟然還穿著衣裳。
江夫人也是好奇,但是一摸這帕子的手感,立馬就不悅地說道:“這帕子的用料未免也太過粗糙了,這要是弄傷了柳小姐的臉可怎麼辦?”
江夫人說完,一把就將那帕子丟了過去。
晴掌櫃立馬上前賠罪:“回江夫人的話,這本就是拿一些樣子給小姐看看,若是小姐喜歡這些個花樣子,我們立馬就喊繡娘加緊時間繡出來!我們保證,一定用最上等的料子,用最好的絲線,給小姐繡出來!”
晴掌櫃的三言兩語,說的江夫人和柳天慈通通點頭。
“行,那就把這幾塊帕子先留下吧,雖然質地一般,但是看著花式新穎,我就先勉強用著!”柳天慈說道,就讓身旁的丫鬟把那所有的帕子都拿了過來。
帕子也就十來條而已,也值不了幾個錢,關鍵是要柳天慈滿意。
衣服、鞋子、帕子都購置齊全了,柳天慈這才回了位置上,喝著上等的雲霧茶。
光是聞聞,都覺得有一股撲鼻的香味。
這通身的儀態,一看就知道是京城達官貴人家出來的小姐。
晴掌櫃等她喝好了茶水,立馬就拿著尺子上前量尺寸。福嫂恭敬地拿著小本子在旁邊記著。
見柳天慈挑好了,江夫人此刻說道:“晴掌櫃的,柳小姐都已經挑好了,就麻煩你們趕快做好了之後送過來。千萬莫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