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心裏激動,看向顧筱婉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意味不明地意思,但是轉頭一想,若是等顧筱婉長大,及荊都還要四年,到時候,徐承澤,可就已經二十多了。
這在劉家鎮,二十多歲還沒有娶妻的少年郎,別人會怎麼看待。
徐夫人心裏又是急,又是盼,徐承澤也長大了,每日裏都要忙。自己能跟他說上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若是能夠趕快娶個媳婦回來,過個兩年,再添個孫子,那這日子……
徐夫人心裏期待極了,對這媳婦,也是越來越渴望了。不行,趕明兒,可得快點去找個靠譜的媒人,好好的看看這鎮子上還有哪家的姑娘待字閨中。
最好,要是能有跟顧筱婉這樣得自己心痛的媳婦,那就最好了。
徐夫人心裏想著,越看,就越覺得顧筱婉好看。隻是心裏,總是有些那麼個的惋惜。
哎,若是再大兩歲,都行啊!
越想越歡喜,卻越想越惋惜。
顧筱婉一直坐在徐夫人的旁邊,與她開心地聊著,聊著聊著就發現徐夫人看著自己出神,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惋惜,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師娘,你怎麼了?”半晌,顧筱婉見徐夫人還沒有開口,這才問道,聲音裏麵透著濃濃的關心。
徐夫人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兒子長大了,自己這個做娘的,肯定是要給他物色兒媳婦的了。
徐夫人愛憐地拉著顧筱婉的手,有些惋惜地說道:“師娘沒事,就是覺得,挺可惜的!”
“什麼可惜?”顧筱婉好奇地問道。
“就是……”徐夫人剛要開口,就見門簾後麵被挑開了,顧寧安大踏步地走了進來,看見顧筱婉,欣喜地叫到:“姐姐……”然後看向顧筱婉的下手方,秦曳之正襟危坐,氣概芳華:“秦大哥……”
秦曳之點了點頭,衝他笑了笑。
顧寧安給徐夫人請過安之後,就來到顧筱婉的一旁,安靜地站在顧筱婉的身邊,眼眸清亮。
徐夫人看著這兩個孩子,心裏就沒來由的欣喜:“筱婉,用過晚飯再走吧!”
顧筱婉連忙搖頭,拒絕到:“師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家裏有些事情,記著要回去辦,而且,就怕吃過晚飯之後,天色暗了,不好走!”
徐夫人並不知道秦曳之會武功的事情,想了想,也說道:“那行,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留你了。這半夜的趕路,確實是不好!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趁著天還沒黑,趕快走吧!”
說完,吩咐了一個丫鬟幾句話,就見那丫鬟點頭立馬就跑下去了。
顧筱婉他們來到外麵,秦曳之去取了牛車過來,上了牛車之後,跟徐夫人就要道別,卻見徐夫人手上拿著個東西,遞到顧筱婉的懷裏。
顧筱婉不知道這是什麼,連忙推辭:“師娘,我不能要!”
也不問這裏麵是什麼,反正,別人給的東西就是不能要。
徐夫人讚許地看了一眼顧筱婉,這才說道:“什麼不能要的!我就給你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前段時間,你先生以前的一個學生過來看看你先生,本以為承澤娶妻的了,也給著承澤的妻子帶了一匹桃紅色的布來。隻是沒想到,承澤這個不爭氣的,別說妻子了,就是未婚妻也沒給我找個回來。”徐夫人氣鼓鼓地說道,臉上有些哀怨,像是在生徐承澤的氣,覺得兒子不爭氣一般。
“這桃紅色的布匹,我用著完全就不合適,正好給你。來,你就拿著!”徐夫人說罷不待顧筱婉拒絕,就將那包袱直接丟在了牛車上。
然後就遠遠地站開了。
“師娘,這布匹我真的不能收,您就留著給您想給的人吧!”若是徐夫人不說這段布匹究竟是怎麼來的,倒還好點,但是她都說了,這桃紅色的布匹是徐仙林的學生帶來給徐承澤的媳婦的。
這……顧筱婉說什麼都不能收了。
顧筱婉有些哭笑不得,壓根不知道徐夫人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布匹充滿了故事,難道是徐夫人借這匹布來試探自己?
可是,試探自己什麼呢?自己還隻是一個九歲大的丫頭啊!
顧筱婉有些無奈,立馬就跳下了牛車,拿這那匹布,又來到了徐夫人麵前,正色道:“師娘,這東西我真不能收,若是平平常常的東西,我倒真的不敢駁了師娘的好意。隻是這布匹,卻是……而且,這桃紅色,大一點的姑娘穿才好看,我皮膚有點黑,穿這個實在是太不好看了,怕是要糟蹋了這塊布了。”說完,不等徐夫人開口,顧筱婉就將東西塞回徐夫人的懷裏,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牛車。
根本用不著顧筱婉開口,秦曳之一響牛鞭,那牛就嘚嘚地走了。
徐夫人看著自己手上沒有送出去的那塊布料,心裏有些惋惜。
這布料原本就不是什麼徐仙林的學子送的,這是她親自去如意樓買的,為的,就是送給顧筱婉。隻是,沒有一個好借口,又想到剛才徐承澤要娶媳婦的事情,徐夫人心血來潮,想了這麼一個故事,為的,就是想要試探下顧筱婉。
若是顧筱婉留下了,說明,她或者對自己家的承澤有點意思。
可是若是她不留下,那隻能說明,顧筱婉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徐夫人覺得有些惋惜,但是轉念一想,又想通了。顧筱婉今年才多大啊。她怎麼能想到那麼多,或者,她隻是真的覺得收別人的東西不好。
而且,這一點,不也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很看中這孩子的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