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見徐承澤跑到徐夫人的麵前,焦急地問道:“娘,筱婉他們呢?”眼睛不停地到處張望,一臉的焦急與欣喜。
徐夫人朝顧筱婉他們離去的方向弩了弩嘴:“諾,早走的沒影子了。也不知道早點來。”
徐承澤一聽,臉上頓時就失落起來。
徐夫人見兒子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有些緊張,忙問道:“承澤,你這是怎麼了?”
徐承澤擺了擺手,臉色轉變的很快:“沒事,娘,就是剛才跑的太快了,有點吃不消!”
“你這孩子,沒事跑那麼快幹嘛!”徐夫人一聽,怪怨道。
但是眸子裏麵是濃濃地關切:“走,餓了吧,娘吩咐小廚房做了好吃的,走!”
徐夫人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對顧筱婉他們很用心,但是以前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如今剛才自己有了那麼一點要把顧筱婉當做媳婦的想法,再看看秦曳之,心裏也有些想明白了。不過,並未多說。
徐承澤乖順地點了點頭,但是目光還是一直看向顧筱婉他們離去的方向。
似乎,顧筱婉並沒有走遠一樣。
三人又去了趟吉祥布莊,福嫂當著顧筱婉的麵,差點沒有把顧筱逸給誇到天上去。
直說這孩子腦子靈活,耳聰目明,心靈手巧,又有點子,這繡出來的東西,又好看,又精致。若是再學個一年半載的話,怕是自己就能開一家繡坊了。
顧筱婉聽了,也很是高興,若是真的能這樣的話,到時候顧筱逸有一門本事,無論嫁給了誰,都不用靠著丈夫的鼻息生活,那自然是太好了。
福嫂又給顧筱逸交代了一些任務,這才讓他們回家了。
眾人回到家,顧筱逸因著剛才在馬車上的時候,又打了個盹,回到家裏,心情很是舒暢,也很輕鬆,看著天色也很不早了,就去廚房多弄了兩個菜,眾人吃過飯之後,洗漱一遍,就爬到床上,說起了悄悄話。
顧筱婉將今天李凡的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遍,顧寧安和顧寧平一個個都激動地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若是姐姐真的能夠持有一點分成的話,那以後,錦福樓隻要賣出這一道菜,姐姐都能有錢呢!
幾個人又喜又興奮,聊了許久,還都是孩子,都熬不住,最後都沉沉地睡過去了。
而唯獨秦曳之異常清醒。
他將今天上午曹氏的那個樣子,在腦海裏麵回想了一遍。當時,曹氏看見顧筱婉那麵容驚恐的樣子,完全就不是在看顧筱婉,像是透過顧筱婉,看到了其他人一般。
這曹氏心裏肯定有鬼。
還有今天下午,在玉書樓門口,徐夫人講那麼一個故事,又把蘊含了那麼多故事的一匹布,想要送給顧筱婉。
除非是傻子,才能想不出徐夫人的意思。隻是,這究竟隻是徐夫人的意思,還是,徐承澤的意思!
秦曳之早已經看出來,這徐夫人對顧筱婉有別樣的心思,從徐夫人看顧筱婉的眼神裏麵,就能看的出來!
難道,那位徐夫人想要顧筱婉當她的兒媳婦,所以才會拿那匹布來試探顧筱婉?
想到這裏,秦曳之心裏一驚,不由自主地輕輕地翻了一個身,麵向顧筱婉睡的方向。
從這裏看去,隻能看見顧筱婉黝黑的頭發,看不清此刻顧筱婉的樣子。
秦曳之心裏鬱悶極了,看來,自己嬌小的小娘子還有其他的人虎視眈眈地盯著。
秦曳之有些氣急,有些心悶,這小貓兒怎麼還那麼小啊!
秦曳之深深地看了一眼顧筱婉,眸子裏麵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深情,像是濃的化不開的墨。
一夜無話。
顧心桃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孫氏正在家裏準備晚飯,見顧心桃一臉失落的回來了。心裏又是一驚,以為顧心桃又想起了江遠的事情,連忙關切跟顧心桃聊起了其他的事情,想讓顧心桃快樂起來。
心裏,卻是將江遠罵了好幾遍。
也怪自己當時不應該拾掇顧心桃去招惹那個江遠的!
哪裏知道,這有錢的大戶人家,說不見就不見的!連個音信都沒有的。
顧心桃心裏夾雜著無數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悶、難受、壓抑、憤怒、彷徨!
無數種情緒在她的心頭繞來繞去,就跟割了她的肉,錘了她的心的一般,又痛,又氣,又悲。
顧心桃沒有想過,回來的第一天下午就會再次碰到秦曳之。
原本以為這是命定的緣分,可是……
因著顧筱婉的出現,什麼命定的緣分,通通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嚶嚶……”顧心桃拿帕子掩麵,痛哭流涕了起來,怎麼都止不住淚水,眼淚水從帕子和指縫之中,流到臉上,流到下頜。
嚶嚶的哭泣聲音,在孫氏看來,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讓孫氏渾身打了個激靈。
“心桃,心桃……”孫氏顧不得手上的活計,一把就抱住了顧心桃,心疼的痛呼:“我可憐的寶貝女兒啊!”
孫氏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若是之前,她還能為江遠做做辯護,讓顧心桃知道江遠的一顆心還是在這裏的,可是,這麼久了,江遠還沒有回來。孫氏自己都沒有底氣了!
“心桃,你先別哭,娘明天就去江家,幫你問問江遠的下落,好不好?”孫氏心裏難受極了。自己如珠如寶養的這麼大的閨女兒,竟然被別人當破布一樣丟來丟去。
怎麼可以。
“嚶嚶……”顧心桃隻是哭,沒有回答孫氏的話。
顧心桃哭的不是江遠,而是秦曳之啊。可是,她怎麼能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