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夫人一直在自己的臉上看來看去,顧筱婉有些尷尬地問道:“師娘,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顧筱婉邊說話,邊不由自主地就用手在臉上摸了一下。
徐夫人笑了笑:“沒有,隻是師娘許久沒見著筱婉了,多看兩眼,嗯,筱婉高了,也胖了些,麵色紅潤,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顧筱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色都紅了:“謝謝師娘!”
徐夫人這才看向顧筱婉身側的那一個人。
那個少年郎,今日一身靛藍色的衣裳,包裹著英挺的身軀,襯得整個人更加的超凡脫俗。
這個少年郎,長的真是好看啊!
這一身高貴的氣度,也不知道家裏究竟遭遇了什麼變故,這才流落街頭,被顧筱婉給救了。
徐夫人看了幾眼,心裏有些惋惜,但是如今,見這少年郎跟在顧筱婉身邊,也過的很不錯,心裏也有點放心了。
“不錯,都坐下說話吧!”徐夫人連忙招呼二人坐下。
依言,顧筱婉和秦曳之都坐了下來。
徐夫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顧筱婉聊天,說的最多的,顧筱婉最想聽的,也就是顧寧安在學堂裏麵的事情。
“這寧安啊,可用功了。”徐夫人讚歎道:“這孩子,能吃苦,又聰慧,先生和承澤,每日在我麵前,誇的最多的,就是寧安。說這孩子天資聰穎,就是塊讀書的料。”
顧筱婉見徐夫人這麼不吝嗇地誇獎顧寧安,心裏知道這顧寧安也是爭氣。連忙說道:“師娘,寧安能有現在的這個樣子,完全多虧師娘和先生的關照和栽培。”顧筱婉真切地感激道。
徐夫人見顧筱婉這個樣子,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一家子的孩子,都是個感恩的!
聊完了顧寧安,徐夫人又把目光看向了秦曳之。
“敢問這位小哥,以前家是在哪裏的?”徐夫人笑著問道。
秦曳之見她問自己,忙拱手回答:“回夫人的話,在下乃是岷山一帶人氏。”
岷山是清的最北部,與南陵比鄰。
那可是個高山險峻的地方。
徐夫人會知道這些,當然是徐仙林告訴她的。
“哦,那可是離劉家鎮很遠很遠啊!”徐夫人歎道。
秦曳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是的!我爹和我娘死後,我家也被大火燒了,無家可歸,這才一路流浪,跟著難民到了瑞縣。這又一路乞討,到了吳溪村,正好就碰見了顧姑娘,好心收留了我!”
秦曳之說的不卑不亢,好像這話裏說的人,不像是自己一般。
徐夫人臉色有些不好,聽到秦曳之說的話,心裏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忙說道:“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了。”
秦曳之擺擺手,道了聲無事。
顧筱婉疑惑地看了一眼徐夫人,也不知道今日徐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了秦曳之的事情。
見顧筱婉一臉疑惑地瞟了自己一眼,徐夫人知道自己被顧筱婉懷疑了。
連忙就止住了自己要脫口而出的問話:“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婉丫頭收留了你,你可要一心一意地對待顧家的人,萬不能有旁的心思。顧家丫頭,雖然爹和娘不在了,但是我們卻是他們的親人,他們若是有什麼不好的話,我們徐家,不會放過你的!”
徐夫人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口氣有些重,似乎還能看出裏麵的警告之意。
顧筱婉立馬就回過神來,為剛才自己懷疑徐夫人,心裏暗暗有些尷尬。
秦曳之也明白了徐夫人的心思,連忙站起身,拱手嚴肅地說道:“謝夫人的提醒。我秦曳之今生今世,都會一心一意地對待筱婉,她好,我便好。若是有人敢欺負她,我秦曳之便是拚上了這條命,也定會護筱婉的安全。”
說完這句話,秦曳之偏頭看了一眼顧筱婉,顧筱婉此刻也正好抬頭看向他。
秦曳之的眼裏,有一抹堅定的不容置疑的神采,而顧筱婉,眼神灼灼,就像是黑琉璃一般,閃著令人炫目的光澤。
徐夫人見秦曳之這般如此說,想著以前兒子總是在自己的耳邊嘀嘀咕咕說的話,自己剛才要問的,也問了,要警告的話,也都提了,這才放下心來,不再提剛才的那回事情了。
轉而看向顧筱婉,二人有說有笑。
剛才顧筱婉以為徐夫人是故意刁難秦曳之,心裏有些不好意思。
徐夫人看出了顧筱婉的尷尬,但是也不點破。
秦曳之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二人說話,顧筱婉講到平日裏的趣事,若是關於秦曳之的,秦曳之也會抿嘴笑笑。
既不會顯得尷尬,也不會覺得無聊,那種神情,似乎是很享受她們二人講話。就連徐夫人都覺得,自己與顧筱婉攀談,旁邊多個不相識的人,心裏也不覺得有什麼別扭。
秦曳之很是照顧她們的感受,時不時地抬頭看顧筱婉一眼,眼角帶著笑,寵溺地看著顧筱婉。
徐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看的清楚秦曳之眸底的意思。心裏有些詫異。待仔細地看了幾回之後,這才看明白,秦曳之看顧筱婉的眼神,那隻不過是哥哥寵溺的看著妹妹的眼神,並無其他,幹淨純潔。
顧筱婉收留了他,自然是抱著對顧筱婉有恩情必然要報答的意思去的。顧筱婉嘛,心地善良,是個好孩子。隻是,可惜年紀太小了點。
不然的話……
徐夫人覺得有些惋惜,承澤大了顧筱婉那麼多,不然的話,若是顧筱婉再長上那麼個幾歲,讓徐承澤稍微再等等,那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