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車在外麵看就已經很富麗堂皇,到了裏麵,更加寬敞舒適,馬車裏麵還放了一個案幾,案幾上麵有泡茶的一係列工具。馬車上麵,鋪了厚厚的波斯地毯,還有幾個軟軟的靠墊,這麼舒適的環境,怕是座幾天幾夜的馬車也都不嫌累。
桂氏上了馬車,見了一麵李凡,隻覺得這人很眼熟,卻不知道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看了看裏麵精致的裝扮,桂氏發出嘖嘖的驚歎聲:“這才是有錢人家的馬車啊!比咱們的房間還要好上許多。”
小勝子也跟了過來,坐在案幾旁邊沏茶。聽了桂氏的話,見這桂氏一臉豔羨地看著馬車裏的東西,心裏有些不悅。
這婦人,怎麼跟沒有見過世麵一樣。
還有身邊座著的那位姑娘,柔柔弱弱的,一臉弱不經風的樣子,就算穿上最高貴的衣裳,可是怎麼總覺得不相匹配一般。
桂氏直愣愣地盯著李凡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小勝子,臉上充滿了好奇,就覺得眼熟,但是卻不知道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實在沒忍住心裏的好奇,桂氏開了口問道:“你們好眼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李凡一臉的平淡,本來就是因為顧筱婉的原因,才會讓桂氏他們上的馬車,見桂氏搭話,也不好不回答,臉色有些清冷地說道:“哦?是嗎?可是我卻不認識這位夫人啊!”
“那我怎麼看著那麼麵熟啊!”桂氏疑惑地說道。
“哦,是嗎?我隻去過吳溪村一次,莫不是在吳溪村見過?”李凡回答道。
桂氏一聽,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聲音還沒有叫出來,就立馬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顧筱婉,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刮子。
桂氏這才想起來,這人和旁邊的那個年輕的少年郎,就是從顧筱婉家裏出來的那兩個人。
一想到那次,桂氏竟然去汙蔑顧筱婉的清譽,怕是隻要一說出來,這李凡都不會再肯幫忙了。
桂氏連忙住了嘴,打著哈哈,賠笑著說道:“是啊,認錯了,認錯了。沒見過的。我認錯了。”
李凡看了一眼,並沒有漏掉桂氏眼裏的那一抹尷尬,隻見桂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顧筱婉,本想張嘴說些什麼,但是見顧筱婉壓根就沒有看她,這才呶呶嘴,不再說話了。
敏銳的李凡立馬猜出來了,這個桂氏肯定是認識自己的,肯定還借著自己,得罪過顧筱婉。
旁邊的小勝子,也發現了,桂氏臉上的尷尬,本想問問顧筱婉這桂氏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礙於桂氏在場,也便沒有問,但是心裏卻對顧筱婉會幫桂氏而有些憤憤不平。
馬車跑的快,又因著趕時間,半個多時辰就到了吳溪村。
來的路上,李凡將待會的事情跟顧筱婉說了一下。桂氏在一旁聽著,心裏都感激地要死。原來,這個李凡為了把事情弄的逼真,竟然還請來了鎮子上的一個元老——談老,以前,還是梁村長的先生呢。
馬車一路高調地去了桂家門口。眾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奢華的馬車,一個個都跑出來看,見馬車直接去了桂家,也都紛紛往桂家走去。
一個個都好奇地伸長脖子看,想要看馬車裏麵究竟座的是誰!
到了桂家,桂訓和第一個下了馬車,李凡第二個下來,下來之後,將顧筱婉牽下來之後,就到後麵那輛馬車裏麵扶下來了一位老者。
小勝子,桂氏下來之後,就從裏麵牽出來桂春嬌。
桂春嬌換上了那條水綠色的衣裙之後,配上那隻通體碧綠的玉簪,整個人就像是從天上翩翩飛下來的仙女一般,在桂氏的攙扶下,一臉嬌羞的走了下來。
村民們何時見過穿錦緞衣裳的人,一見桂春嬌身上的那條衣裙輕薄地都能飄起來,再看看她頭上的那根玉簪,一個個都豔羨不已。
這桂春嬌究竟到哪裏去了,竟然打扮成這樣回來。
顧筱婉下了馬車之後,就安靜地立在一旁,就見梁村長邁著慢悠悠地步子也走了過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顧筱婉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四周,這村子裏的人,不論男女老少,老弱病殘,怕是都要來了吧。隻是沒有見著家裏的顧寧平他們,心裏也有些欣慰,還好自己的兩個弟弟妹妹不喜歡湊這種無聊的熱鬧。
李凡將後麵的談老扶下來的時候,那梁村長的步子頓了頓,然後一臉尊敬地就立馬小跑過來了。眾人何時見過那梁村長這般的模樣,一個個都好奇地看著梁村長小跑著跑到一位老者麵前,彎下腰,行了個九十度的禮:“先生……”
原來,這個談老,就是以前,梁村長啟蒙時,曾經教過他一年的談先生。
談老那個時候,剛考上秀才,就在劉家鎮開辦了一家學堂,梁村長是談老的第一批學生,一年之後,因著談老要接管家裏的鋪子,就再也沒有開辦學堂了。
而梁村長,就成了談老這一生為數不多的學子。而梁村長對談老,因著當時在學堂裏裏麵,談老對他頗有照顧,又學識淵博,於是對談老很是恭敬。後來,談老的生意越做越大,談老的兒子也都去了別的地方,談老也跟著一塊去了,回到劉家鎮也成了稀罕事。
可是沒想到,這他竟然來了吳溪村。
“先生……”梁村長行了禮,激動地喚道:“四十多年未見,先生還是一樣的健朗啊!”
那談老見到自己的學生,心裏也很感慨:“是啊,我離開劉家鎮也都快四十多年了,沒想到,咱們竟然還會在吳溪村相見啊!”
那談老七十來歲上下,發須皆白,但是因著不用勞累,保養也得當,看起來依然紅光滿麵,身體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