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安靜了下來,那胡奇又拿過狀子,心裏嗬嗬一笑,吩咐旁邊的小吏道:“還不趕快去把這潘大勝給找來。”
那小吏立馬點頭哈腰出去了。
胡奇將狀子捏在手上,反手向前走著,一臉的得意。
不一會兒,那潘大勝就從後門進了官衙。
這潘大勝對這官衙是非常的熟悉,輕車熟路地就到了胡奇的廂房。
胡奇正在涼亭裏品著香茶,旁邊還有兩個軟香如玉的美人在一旁侍奉著,好不春風得意。
“胡大人。”潘大勝到了跟前,立馬就彎下身子,請安行李道。
胡奇嗯哼了兩聲,旁邊的美人識趣地都一一退下了,潘大勝這時又往前兩步,離胡奇隻有一步之遙,諂媚地叫到:“表哥……”
原來,這胡奇是潘大勝的表哥。怪不得這潘大勝的醫館還能在劉家鎮開下去。
“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幹什麼?”胡奇從桌子上將顧筱婉遞的狀子拋給潘大勝:“好好看看。”
潘大勝看了一眼,有些驚慌:“這顧筱婉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哪裏知道?當時就叫你別動這個歪心思,這人家的地在官府裏麵是已經備了案的,人家手上的官契也是官府正式下發的,蓋了官府的印章的,你去動別人的東西,別人肯定會找到你的。”
潘大勝有些驚慌,沒想到會有這麼快:“那表哥,現在怎麼辦?”
“人我已經轟走了。”胡奇又喝一碗茶,說道:“這丫頭,怕是不好對付啊!”
潘大勝立馬央求道:“表哥,你可是咱們劉家鎮的老大,有什麼事是你辦不到的。”
胡奇點了點頭:“嗯,這事也好辦。把那宋吏叫過來,好好的敲打敲打。”
潘大勝立馬嗯了一聲,說道:“那個宋吏,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若不是搞他不定,怎麼會有這回事。直接就把那丫頭的備案給劃去,把這一切都推到那孔方身上,多好。就說那孔方一塊地賣兩家人。讓他們去掐去。”
胡奇點了點頭:“嗯,是個好辦法。你先回去,想好後招。隻不過,這宋吏嘛……怕是有些難搞定啊!”
這宋吏,原來是前任的鎮長留下的,那前任的鎮長,到別處擔任重職去了,留下這宋吏,還交代胡奇,要好好的重用這宋吏。
隻不過,這宋吏,就跟那前任鎮長完全是一個德行,軟硬不吃,堅持原則辦事,就跟那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很難搞定。
胡奇之前就已經提示了下宋吏,讓他把備案給自己,可是那宋吏卻堅決不肯,說這備案不能出櫃子,怕有什麼意外。
胡奇當場就發飆了,這劉家鎮什麼東西都歸自己管,看看備案有什麼關係,可是宋吏卻堅決不肯鬆口,鎖在櫃子裏。鑰匙隻有宋吏才有,胡奇任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開這櫃子的方法,隻能作罷。
萬般無奈下,隻能又寫了兩份官契,蓋上官府的官印。
沒有想到,這顧筱婉卻是個聰明的,一下子就想到要先去查備案,這備案一查,就知道這地是屬於自己的。自然就到官府來告了。
潘大勝見胡奇答應了幫自己的忙,立馬就諂媚地點頭哈腰,還從懷裏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雙手畢恭畢敬地奉上,說道:“表哥,一點心意,你笑納。”
“嗨,你這是幹嘛,都是一家人嘛!”胡奇嗔怪著,可是這手立馬就伸出去,將錢袋子接過了,明目張膽的顛了顛,裏麵怕是有不少的銀子,這才笑開了花:“行,這宋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潘大勝千恩萬謝地走了,走出了縣衙之後,又調轉了路,不回醫館了,去了顧傳祿的家裏。
剛才孝敬了表哥那麼多的銀子,怎麼著也要去顧傳祿那裏給撈回來。
顧筱婉和秦曳之從官衙裏麵出來的時候,義憤填膺。
“貪官!”出來了之後,看著這官衙門口的兩座石獅子,顧筱婉狠狠地罵道。
秦曳之也學著罵了一句:“汙吏!”
顧筱婉心裏本來就為這事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這回自己痛快地罵了一聲,秦曳之也跟著罵了,倒覺得身上輕快了一些:“這等不為民請命的貪官汙吏,就該革職查辦!”
秦曳之點了點頭。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這官衙,官衙不大,這官也不大,但是這格子是擺的足足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
“咦?顧姑娘?”顧筱婉和秦曳之就要回去,卻聽見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顧筱婉朝後一看,原來是昨日見過的宋吏,連忙上前見過。
宋吏見他們二人站在官衙門口,有些好奇:“你們二人怎麼會在這裏?”
“還不是為了我那塊地的事。”顧筱婉憤憤地說道。
“剛才在大堂上擊鼓鳴冤的是你們二位?”宋吏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見宋吏那睜大雙眼,一臉不相信地樣子,秦曳之凝眉說道:“宋吏為何這般表情,百姓有事,找官衙解決,難道不應該嗎?”
“嗬嗬……”宋吏嗬嗬一聲冷笑,看著官衙,滿臉的不屑:“顧姑娘,秦公子,你們沒聽說過,這八字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嗎?”
“可恨!”
“哼,可不隻是可恨,簡直就是該死!”宋吏咬牙切齒地說道:“前任鎮長在這裏,五年來都愛民如子,深受百姓愛戴,後來高升去了別處,沒想到來的這一位,卻是個愛財如命,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