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筱婉也點了點頭:“先寫份狀子。”
顧筱婉以前看這古裝的電視連續劇,好像去官衙告狀,都要寫一份狀子吧。
就跟現在去信訪局反映問題一樣,寫份信人家也更容易受理。
秦曳之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有時候真不明白這丫頭的腦袋裏麵裝了什麼,小小的人兒怎麼就能想的那麼周全。
顧筱婉拿出筆墨紙硯開始冥思苦想,想好了以後,這才落筆,開始寫了。
顧筱婉的字很漂亮,秦曳之也早已經知道。隻不過,這顧筱婉卻不太會寫繁體字,一遇到要寫繁體字的時候,顧筱婉都要想上一會,她知道這字有繁體字,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寫。後來,不會寫的繁體字,隻能由秦曳之代勞。
顧筱婉也隻是猜這秦曳之應該會寫字的。不過沒有想到這秦曳之寫出來的字,遒勁有力。顧筱婉好奇地看了下,又看了一眼秦曳之,但因著要去辦事,也就沒有多想,狀子寫好了以後。顧筱婉轉頭叮囑顧寧平看好妹妹,就又跟著秦曳之走了。
顧筱婉身邊有個人一起出謀劃策,這心中的自信更加旺盛了。
二人來到官衙,擊鼓鳴冤。
不一會兒,這鎮子上的鎮長就出來了,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顧筱婉和秦曳之,這二人雖說身上的氣度不凡,尤其是那個少年郎,更加是豐神俊朗,但是這身上穿的衣裳,卻是最便宜的下等貨。還有這少年郎身上穿的,也不知道這衣服穿了多久了,前麵都破了個洞,看起來很是寒酸,估計也就是個窮酸書生。
那鎮長姓胡,名奇,不屑地看了一眼,用鼻子冷哼一聲。
顧筱婉一直在注意這人的表情,看他那驕傲的樣子,心裏一個咯噔,這人,不像是個好官啊!
胡奇慢條斯理地來到桌前,座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不屑地問道:“你們二人要告誰啊?”
顧筱婉見這一副官老爺的做派,心裏就咯噔一下,這人這副懶散的樣子,像是個為民請命的官嗎?但是已經到了這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顧筱婉將狀子拿出來,郎朗說道:“我要告孫細娥和潘大勝。”
那胡奇明顯就是一驚,坐直了身子,似是不相信一般,掏了掏耳朵,又重新問了一句:“你再說一遍,你……你要告誰?”
秦曳之冷了眼,冷然的看著這位官老爺。
這官不大,派頭卻不小。
旁邊的一個小吏接過顧筱婉的狀子,就呈給了胡奇去看。
那胡奇一目十行看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看進去多少,將狀子隨手就仍在了桌子上,說道:“那被告有沒有過來?”
顧筱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胡奇嗬嗬一笑,不懷好意地說道:“這沒有被告,我怎麼審案子呢?”
顧筱婉凝了凝眉,說道:“難道不應該是官府去傳人嗎?”
“官府去傳人?誰說的!”胡奇打了個哈哈,說道:“沒被告,審不了,退堂。”說完,就要起身離去。
“站住!”
秦曳之的聲音很清朗,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威儀。那胡奇剛要起身,一下子就被鎮住了,呆愣了半晌。待回過神來,見自己被一個窮酸少年郎給喝住了,大喝一聲:“放肆,這公堂之上,豈能由的你大聲喧嘩!”
秦曳之完全不把那胡奇的話放在耳裏,陰沉著臉,狠狠地掃了一眼那堂上之人。
胡奇目光接觸到秦曳之時,忍不住渾身一震。那人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眼神鋒利,就像是有一把刀子一樣。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身上露出的氣度讓人不忍直視。
剛才胡奇隻是隨便掃了一眼秦曳之身上的穿著,隻看見這人長相英俊,和身上能夠搜刮出多少銀兩來,其他的並未多想。
這回被秦曳之狠狠地一瞪,胡奇渾身打了個哆嗦,澀澀發抖起來,但是一想到這人隻是個窮酸書生,竟然敢藐視自己,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驚堂木一拍,凶狠地說道:“敢藐視本官,來人啊,大刑伺候。”
什麼?顧筱婉連忙上前就擋在了秦曳之的前麵,阻止那些侍衛的靠近。
秦曳之卻將顧筱婉一推,就推到了身後,將顧筱婉護了身後,看著胡奇,冷冷地說道:“咱們清朝,何時出了這麼個特例,這原告告被告,還要原告去喚人的?”
“這……這……”胡奇被堵的啞口無言,轉而一想,又憤恨地說道:“我在這劉家鎮,就是王法,我想怎樣就怎樣。沒有被告,升不了堂,來人啊,把這兩個藐視公堂的人給我轟出去!”
“誰敢!”秦曳之此時伸開雙臂,將顧筱婉護在身後,生怕來人的那些兵器會傷著顧筱婉。
秦曳之渾身散發出來的一股冰冷的氣息,讓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遠離了他!
有些不怕死的,繼續上前,卻都感受到了那一股冰冷的氣息,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胡奇眯著眼睛,見眾人都不敢上前,又大喝一句:“還不趕快轟出去!”
顧筱婉看著又要上前的那些人,個個手裏都拿著鋒利的武器,她怕秦曳之吃虧,連忙拉了下他的衣裳,低聲說道:“哥哥,咱們走。”
秦曳之點了點頭,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又往堂上的胡奇看了一眼。
胡奇又是渾身一個哆嗦,還好前麵就是八仙桌,這才扶住,不至於出洋相,見他們二人已經走了,胡奇還是心有餘悸,這窮酸書生,怎麼戾氣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