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這倆人見麵不隻楚煜畫風跑偏,虞之潤的腦回路也沒在三次元,隻見他冷冷的道:“若壽王殿下能召回您府中的護衛,自然不用見虞某這位稀客。”
麵對他的冷言冷語,被虞姣打了預防針的楚煜並不氣惱:“虞大人此言差矣,姣姣是本王心愛之人,本王自是惦記她的安危。”
聽到那句心愛之人差點沒把虞之潤氣樂了,當場磨牙般的森然道:“家妹年紀尚幼,還請王爺慎言!”
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楚煜踱著步子淡淡道:“過了年就十五歲,已經不小了,許多人家十五歲的姑娘已經做了娘親。說起來,本王與姣姣相識已有三載,雖說見麵的次數不多,可她的脾氣秉性也略有了解,相信虞大人對本王的一切也了解的頗深。”
虞之潤:了解。奸詐、狡猾、狂妄、自大、不要臉!
“本王府上沒有王妃……”
虞之潤:對,你的王妃都和別的男人跑了,可見你人品有多差。
“姣姣進入府中就是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
虞之潤:哈,說的好像你以後不娶王妃似的,騙誰呢?
“本王獨寵她一人,相信很快就會有小世子。”想到那個畫麵,楚煜心情甚美,虞之潤則是從頭黑到腳,覺得那畫麵有些不能忍。
“隻要姣姣生下本王的長子,即使王妃入了府,也不敢小覷與她……”
聽到此處,虞之潤徹底炸了,瞪視著楚煜怒聲道:“你當你獨寵姣姣一時,你當你允許姣姣生個長子,我們兄妹就該感恩戴德感激淋涕?我家姣姣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嫁個疼寵她的夫君,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她憑什麼要來你這破王府受這種委屈?”
麵對虞之潤的斥責楚煜本想動怒,可不期然的,他腦中想起了虞姣曾經的悲泣:【我的容貌也很美,我也很有才華,我心心念念的都是王爺,可我沒有做國公的父親,更沒有做嫡妻的母親……】
憶起當初的場景,楚煜頓覺心中泛疼,望著虞之潤憤怒時與之相似的雙眸,語氣終是緩和了下來:“你說她不該來受這種委屈,可本王就是看重了她,喜歡上她,本王自認沒有那種成人之美的雅量,本王喜歡的女人定要護在自己身邊,你說本王以勢壓人也好,仗勢欺人也罷,如今的你,隻能受著。”
虞之潤胸中氣血翻湧,生生咬碎了銀牙,這不隻是氣楚煜,更是恨自己無能,若沒有那赤國的軒轅夜,他還可以豁出去的稟明聖上,將事情鬧大,如今,卻是滿盤皆輸。
其實今日他之所以怒闖壽王府,不是腦子一熱前來挑釁,他是做著兩手準備,若楚煜的態度含糊一點,他回去就讓姣姣詐死,而後將之隱姓埋名送往別處,隻要有足夠的銀子,再有他安排的人手暗中相護,以妹妹的性子在哪不能嫁人生子?七八年後改名換姓照樣可以回到京城。
可聽到楚煜的話,他知道詐死這條路已然走不通,這男人對姣姣的執念比他想象的還要深,更別說前麵還有個江碧蘭與人私奔,對方豈會沒有防範?若沒有防範家裏那護衛又是何意?反正打死虞之潤都不相信,那真是為了保護姣姣而來的。
後路已然被堵死,前麵還有赤國的豺狼虎視眈眈,虞之潤袖裏的拳頭攥了又攥,終是顫聲道:“王爺所言甚是,卻是下官魯莽了。”
聽到虞之潤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楚煜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和姣姣有個交代了,幾句話就擺平了,多麼和平的解決方式?
心情一鬆,臉上難免就帶了點笑意,可惜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就見虞之潤拱手道:“下官雖因己私對王爺不滿,但下官素來敬重王爺的人品,王爺年紀輕輕便隻身前往前往撫州除疫,北胡戰場上更是鐵骨錚錚……”
聽到未來舅兄的誇獎,楚煜沒覺得高興,剛剛還帶笑的唇角反而越發凝重:不是他不喜歡聽對方的誇獎,而是姣姣那丫頭就是這個套路,每次想給虞之潤開罪的時候都是先說一堆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給他戴高帽,這兄妹倆,不會是一個套路吧?
正想著呢,就見虞之潤撩袍跪倒在地,挺直著脊背,仰麵求道:“下官別無說長,隻有這一身肝膽與護妹之心,王爺說家妹是王爺的心愛之人,下官無力阻攔,隻求用這一身肝膽換王爺一個恩典,望王爺恩準!”
明明是虞之潤跪地祈求,被求的楚煜卻是心塞的不行:他就知道,有其妹必有其兄,妹妹的心眼那麼多,兄長的心眼也不帶少的,說的好聽,我為你出力,你給我個恩典,可想也知道,拿一輩子說事,這恩典能好的了嗎?
若是以前的楚煜,定會將虞之潤往勢利了想,如今徹底大掉個兒,他恨不得對方的條件勢利一點,若對方說,你保證我妹妹生了兒子就立為世子,做你的指定繼承人,他二話不說就和對方簽協議,可惜……
再次心塞塞的暗歎口氣,他擺了擺手道:“說來聽聽。”同不同意看事實而定。
“下官想求王爺,若有一日厭倦了姣姣,請放她回家。”別讓他妹妹像姨娘一樣,被圈在一個小院子裏了此殘生。
【二哥疼我至深,他怎能忍心讓我走姨娘的老路?】
想到姣姣的話語,看到上輩子寧折不彎的人,為了自己的至親,就那麼跪在自己的身前,楚煜終是輕吐出聲:“好,本王準了。”
隻是那一日,這輩子都不會有,小丫頭注定是他生死同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