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反轉

齊老太太見自己的計劃被打亂,當下也忘記那日來家中找她的人還教了些什麼,立即指著雲朵就罵道:“你這個賤蹄子喪門星,要不是你從中作梗,俺的大孫子能和俺離心嗎?你這賤人咋不去死呢!”

“齊老太太收回你的話,俺媳婦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齊開運瞪了齊老太太一眼,轉身下跪道:“大人,早民絕不與媳婦和離,肉包子也是俺的兒子,是俺的長子啊,要不是有俺媳婦俺這一家人早就餓死了,這些年俺們家被老齊家那邊咋壓榨壓迫的俺都不說了,俺爹一條命和俺們一家子差點被迫害死啥恩情都償還完了。大人,這狀俺一定要告,要是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俺還要這條命做啥?”

齊開運本就長著一張憨厚的臉,此刻一番話又說的合情合理讓人不禁去想象這一家子曾經是怎麼被齊老太太他們欺負的,否則也不會連人家三歲的娃子都不放過。

齊老太太又罵了起來,這時候齊開來卻站在衙門口拱手道:“大人,學生新屆秀才案首齊開來有話要說。”

“請齊秀才進來說話。”宋清明一揚手道。

衙役放行,順便攔住要對齊開來動手的齊老太太,齊開來進了公堂之後再度朝宋清明行禮,因有秀才功名見官不跪,便站到齊開運夫婦身後道:“大人,俺兄嫂為難皆是因為俺的秀才身份,怕俺的聲譽受到影響影響仕途,但恩師授課時曾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俺們不過都是鄉下人,犯了罪難道還可以逍遙法外嗎?若為了俺一人而不顧王法,即便俺日後能走上仕途也不能是為民做主的好官,這樣的名聲要來啥用?這狀必須要告,即便要奪了俺的秀才功名也必須要告。”

齊開來的話讓民眾都沉默了,之前也有人覺得齊家會為了齊開來不告狀,可齊開來的話卻是有道理的,一個為了自己名聲不敢告官的人,以後還能做清關嗎?

是官便有親朋好友,凡事都隻維護自家人的利益,那老百姓就不要活了,盡管當官的多數都是這樣,可老百姓還是希望能出幾個清官。

在公堂內外一片沉寂,宋清明剛想開口表演齊開來幾句的時候,紅姨娘卻突然發瘋了似的喊道:“哈哈,雲娘子,一個肖菊花沒能讓你滾下堂去,可差點失去那個小雜種的感覺如何?本夫人想要買你們家的地,你不但不給麵子還羞辱於本夫人,本夫人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讓你們自家人去綁架你的兒子,不管最後能不能成事本夫人都能看到你不好過,這就是你得罪本夫人的下場!”

說著又蹲在地上捂臉哭了起來,“嗚嗚,本夫人的兄嫂隻是負責幫忙抓人,不就是幾天不給那個小雜種吃喝,差點失手要了他的命嗎?你竟然讓人把本夫人的兄嫂都殺了,你這婦人怎麼心腸這麼狠毒?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快去死!你活著就是給本夫人添堵的,整日的巴結著姓趙的那個女人,你以為她是正室夫人就了不起嗎?遲早有一天本夫人的兒子會繼承家業,到時候姓趙那女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忽然張狂的大笑起來,紅姨娘指著雪華鎮的方向喊道:“不對,那個賤人現在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本夫人早就給她補身子的藥裏加了料,否則她怎麼會不能生育呢?哈哈,遲早有一天她就這麼躺在床上病死了,還有那個生下兒子的賤人也別想好過,到時候讓老爺相信是姓趙的女人下毒害死她,本夫人正好從中得利,以後再弄死那個小雜種,誰還能和本夫人的兒子奪家產?哈哈,礙本夫人路的人都不得好死,本夫人遲早會被扶正的,哈哈,本夫人才是正室夫人的命,你們都是賤人,賤人!”

紅姨娘忽然發瘋除了雲朵有所準備之外,其他人都被她的失態弄的呆住了,宋清明倒是反應的快一些,卻沒有急著製止紅姨娘的風言風語,而是等她說完了做呈堂證供,在衙門公堂上說的話可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春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便拉著紅姨娘的手臂急聲道:“姨娘快別說了,這裏是衙門,有話咱們回府再說好不好?”

一把將春花推開,紅姨娘指著春花的鼻尖罵道:“你這個浪蹄子,你以為本夫人不知道是你勾引了少爺嗎?早在發現你上了少爺的床之後本夫人便給你下了絕育的藥,這輩子就算你能成為少爺的小妾也別想懷上少爺的孩子,一個賤婢也配給本夫人生下孫子,你做夢去吧。”

被紅姨娘的話驚呆了,春花呆呆的看著紅姨娘雙唇不斷的張合說些什麼卻都聽不清了,一個女人不能生育這比殺了她還狠。

“哼,要不是看在你夠狠的份兒上,本夫人早就將你發賣了,還真以為少爺會看上你這個賤蹄子嗎?不過是白送上門的暖床貨,少爺現在可是和縣丞家的千金好上了,說不定已經珠胎暗結,到時候少爺就是縣丞家的女婿,以後必定會有好前程,你這樣的女人連暖床的資格都沒有。”紅姨娘得意洋洋的說著。

坐在宋清明下首位置的縣丞聽到這話之後臉都氣綠了,他坐在堂上審案,結果卻給自己丟了個大人,頓時站起身來指著紅姨娘罵道:“住口你這個賤婦,本官的女兒也是你能汙蔑的?”

“林縣丞何必動氣?你膝下有三子,女兒今年才三歲,這名婦人口中的縣丞怎麼會是你呢。”宋清明失笑搖頭。

林縣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反應過激了,忙衝宋清明拱手道:“大人明鑒,卑職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差點被這賤婦給繞了進去,莽撞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擺擺手示意林縣丞坐下,問向師爺道:“可將犯婦的口供記下來了?”

“回大人的話,卑職都記下了。”師爺點頭回話的同時還在繼續記錄著紅姨娘的風言風語,單憑這紅姨娘得罪了林縣丞就別想有好果子吃。

紅姨娘這一說便是說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累的混過了去,宋清明並未理睬於她,隻命衙役將人拖到一旁去,隨即便審問生無可戀的春花,此時春花自然是不會再提紅姨娘做任何隱瞞,不僅僅將紅姨娘雇傭齊三郎及娘家兄嫂綁架肉包子的事情交代的清楚,還順便把紅姨娘的兒子這些年做的那些錯事也都兜了個幹淨,隻是誰和紅姨娘合謀害齊家春花並不知情,倒是說見到人她能認得出來。

當初紅姨娘找上齊三郎的時候並信不過對方的人品,因此還讓齊三郎畫了押做證據,春花從紅姨娘身上搜出來交給衙役,人證物證具在,齊三郎倒是沒有話可以再說了,可殺害胡父的罪卻不肯認,隻說兩人打了一通他便走了,也沒將齊大郎供出來,總算是做了一回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