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在雪地裏查到的腳印也的確是三個人的,所以這會也不能直接判定齊三郎殺人,但綁架及傷人的罪名還是判處了流放,雖不是問斬卻也別想再活著回來,除非遇到天下大赦。
齊三郎在被判刑之後不停的喊著求饒的話,但宋清明已經大手一揮讓衙役將他押到牢房裏去,並判處齊三郎家眷賠償胡家紋銀十兩,胡金才縱然不滿意也不敢嚷嚷嫌少的話。
“俺的兒啊!”齊老太太大喊了一聲,指著齊開運三人罵道:“都是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害了俺的兒,俺詛咒你們不得好死,不得……”
未咒罵完齊老太太便一翻白眼昏了過去,衙役倒是不想理會,可齊老太太一半身子還在公堂裏呢。
雲朵悄悄的扯了扯齊開運的衣袖,齊開運抿唇對站在外麵的下人道:“送齊老太太去醫館,讓大夫開好藥,若是無事便先送齊老太太回家去吧。”
齊開運的做法得到不少的讚賞聲,畢竟齊老太太之前的舉動太讓人寒心,這會齊開運還能管她的生死可見是個心善的。
“俺跟著過去吧,長嫂的身子不大好,哥你先送長嫂回去休息,俺侄子還等著你們把他從醫館接回家去呢。”也被雲朵拉了衣袖的齊開來不情願的開口,神色上卻不顯半分。
案首秀才公的舉動自是得到更多人的關注,不少百姓甚至還跟著去醫館看看齊開來到底會怎麼做,齊開來自是不會讓他們失望,不但讓大夫開最好的藥,在齊老太太醒來後辱罵廝打也隻是閃躲並不曾換一句嘴,最後還是有圍觀的人看不下去勸說齊開來讓下人把齊老太太送回去便成了,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少年又是大有前途的,若被一個老太太給毀了容貌豈不是可惜?
一家人在縣城裏的宅子聚首,齊開來這才露出笑臉道:“長嫂你真是料事如神,要不是事先安排好了這會真的被齊老太太的逼的沒法告那個畜生了,就算俺們都不在乎名聲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齊老太太撞死在衙門口,否則以後去了地下也沒臉見爹了。”
“媳婦,那幾個婆子和胡金才能管得住嘴嗎?”齊開運卻是關心這件事。
“放心好了,那幾個婆子都是咱們自己人,也很少能有機會露臉,再說她們都是刻意裝扮過的,誰還能去查她們的身份不成?至於胡金才……”雲朵咬咬嘴唇道:“隻要他不過分,給他些銀子便能封口,說到底他爹也是因著肉包子才沒的。”
“那也是他們自己貪心,直接把消息給咱們不就得了?還能少了他們銀子不成?”齊開來哼了一聲。
“就怕胡金才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他那個娘更是個不著調的,萬一他們娘倆說啥不該說的話,隻怕咱們會被人說是有意陷害齊三郎,到時候咱們可就是有罪了。”齊開運還是擔心。
齊開來聞言也看向雲朵,這樣的幾率很高,雲朵卻是笑道:“咱們家心善,胡大叔因為肉包子落得個死於非命,對他們家孤兒寡母的多有照顧還有錯了不成?今日胡金才在衙門裏的話可是記錄在文書上的,他要是反口第一個有罪的就是他,他們胡家人在村子裏的名聲可不好,就算他想倒打一耙也要有人相信才成,真相也的確是齊三郎殺了他爹,隻是我們幫他堅定了要狀告的決心,這也犯法嗎?”
兄弟兩人一聽頓時放下心來,他們現在是真的不喜歡麻煩,而胡家人無疑是個喜歡找麻煩的人家。
案件結束,齊開運三人隻在縣城裏休息一晚便回到鎮上,為避免讓人懷疑宋清明假公濟私,這一次三人並未去拜訪,至於牢裏的幾個人他們也不多加關注,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暫時不適合他們去做。
好幾日不曾見到齊開來,肉包子自是黏著叔叔黏的厲害,隻是又舍不得和還得在醫館住幾日的狗蛋,隻能含淚和齊開來分別,哭喊著:“叔叔一定要在家等俺,俺過幾日就回家去了,要吃大雞腿。”
“哈哈,你這小子是想叔叔還是惦記雞腿呢?”齊開來笑著揉搓著肉包子的頭頂,因為這孩子偏食愛吃肉,所以雲朵對他很是控製,家裏再多的家禽家畜也不允許肉包子管夠吃。
“都想。”肉包子抹了一把眼淚掰著手指道:“還想奶奶、弟弟、三個姑姑、四奶奶……”
肉包子一番說辭下來,幾乎要把青穀村那邊認識的人都說個遍,齊開運忙把兒子接過來抱住,免得他再說下去齊開來便無法啟程了,“回去告訴娘他們,這邊一切都好,讓他們最近少出門省的讓老宅那邊的人尋晦氣。”
“俺曉得了,哥和長嫂就放心在這陪著俺侄子就成。”齊開來說著和雲朵打了聲招呼便上了馬車,心裏也是很擔心齊老太太回去後會不會到家裏去作,齊柳氏幾個如今雖然不再如以前那般的好拿捏,可應付齊老太太還是隻有吃虧的份兒。
這邊齊開來剛回家去,趙夫人便派了緋紅來看望肉包子,帶了一些補品和換洗的衣裳鞋襪,以及一些小孩子的玩具,自是也沒少了狗蛋的那份,以表示對齊家的看重。
當然緋紅來此還有一個任務,便是和雲朵說一下趙家如今的形式,因為紅姨娘在公堂之上的那番說辭,鎮長自是將紅姨娘給休了,而那庶出的長子則是掛在了另一個姨娘的名下,趙夫人過繼了鎮長的幺子在膝下養著,因對趙夫人心有愧疚鎮長對趙夫人體貼備至,對這個幼子也寄予了期望,至於這位小少爺的親娘則是被送到莊子上調養,可身子已經垮了估計撐不到明年開春。
雲朵聽完這些後嘴裏說著恭喜趙夫人苦盡甘來的話,心裏卻是不以為然,以趙夫人的心性如今隻是為了趙如玉而奪權,雖不乏要出一口氣的成分,可與真正之間的夫妻情分卻所剩無幾,何來幸福可言?
“媳婦,你說鎮長為啥要娶那麼多的女人呢?要不是他女人多,趙夫人也不會吃這些的苦頭,現在也該有嫡子才是。”齊開運感慨一句道。
“男人不是都喜歡用有多少女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嗎?”雲朵哼了一聲,沒用力氣的擰著齊開運的耳朵道:“當家的,你就別想那齊人之福了,俺可不是趙夫人那樣賢良淑德的女人,俺保證你弄進家裏一個女人,俺就讓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要是你做的太過火了,俺不介意讓你進宮去給海公公做徒弟,聽說太監混好了也是很有前途的。”
齊開運隻覺得胯下發涼,他什麼都沒做媳婦就想的這麼遠了,這要是做點什麼從此後絕對是大寫加粗的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