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我可以自己走

趙如意卻是羞得耳根子都紅了。

她雖然與宋無忌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卻還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太過親昵,特別是這些日子因為搬家,上房裏總是有人進進出出的,被人瞧見了總是不好。

可她越是這樣,宋無忌就越是喜歡逗她。

總是趁趙如意不注意的時候,親上一親,或是抱上一抱,興致來的時候,還會將她高高地舉起轉圈,常常惹得趙如意抱著他驚叫連連。

擔心宋無忌要故技重施的趙如意便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曾想因為站得太久,她的腿都站麻了,竟有些跛足地往一邊倒去。

好在宋無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順勢往胸前一帶,這才沒有摔倒。

“這是怎麼了?”人雖然沒有摔倒,可宋無忌卻對趙如意為什麼會摔倒的事上了心,二話沒說的就要去掀趙如意的裙子檢查她的腿腳。

“沒……沒事……”趙如意就紅著臉躲開了他的手,“不過是站久了,有些麻而已……”

可不等趙如意的話說完,她就被宋無忌騰空抱起,惹得她又是一陣驚叫。

“你要是想把秋娘她們引來,就叫得更大聲些!”宋無忌就笑著威脅趙如意。

趙如意一聽,果然就閉了嘴,改用小粉錘捶打著宋無忌:“快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可宋無忌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而是直接將她抱到了西次間的臨窗大炕上:“你這丫頭,有時候還真不知該說你什麼才好!剛才是哪條腿站酸了?”

趙如意就乖乖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腿。

沒想宋無忌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扳過她的左腿輕輕地按捏了起來。

受寵若驚的趙如意就想收回自己的腿,沒想卻被宋無忌瞪了回去。

“如意,我不想讓你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宋無忌一邊幫趙如意捏著腿,一邊細聲道,“你總這樣委屈著自己,讓我瞧著很是心疼。”

“可如意並不覺得委屈!”被宋無忌捏過的腿很快就恢複了知覺,趙如意有些羞斂地收回了腿,然後同宋無忌並肩道,“如意隻是內宅裏的一個丫鬟,能得世子爺如此器重,如意已是非常感恩了。”

“如意,可我並沒有把你當成丫鬟!”宋無忌就很是慎重地看著趙如意道,“我說過,我會光明正大地娶你為妻!我說過的話,我從不曾忘記!而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相信我!”

這不是世子爺第一次說要娶自己了,雖然趙如意聽著還是會激動,可她的心裏也有了更多的考量。

這一世若能一直這樣被世子爺寵著、惦念著,那自然是祖墳都要冒青煙的好事。

可這對世子爺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自己是家生子,全家都是依附於寧國府而活。

沒有豐厚的嫁妝,沒有深厚的人脈關係……那些清貧讀書人家的女兒,至少還能給夫家帶去一份清譽,可她卻什麼都給不了世子爺。

這就讓趙如意越發的覺得不解。

自己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世子爺待她這麼好?

隻是這樣的話,卻卡在了趙如意的喉嚨裏,讓她猶猶豫豫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瞧著她這欲說還休的模樣,宋無忌便啞然失笑了。

“還說你不委屈?”宋無忌就刮了刮趙如意的鼻子道,“我不是說過我們之間要坦誠麼?我說的坦誠,不僅僅是要脫了衣服坦誠相見,更重要的是不管遇著了什麼事,你都不應該同我藏著掖著,都說人心隔肚皮,我們都不是對方肚子裏的蛔蟲,不把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難不成是要彼此互猜對方心裏的想法嗎?”

宋無忌話糙理不糙,可也聽得趙如意再次羞紅了臉。

可聽得他這麼一說,趙如意到底還是把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

宋無忌聽得卻滿是訝異。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世人都恨不得往自己的懷裏多扒拉好處,可像趙如意這樣,能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想問題的人卻並不多。

他喜歡趙如意,是因為淳樸善良的趙如意給了他家的感覺,所以他才能不顧趙如意的身份,執意要同她在一起。

在養病的這幾年裏,他也算是把人情冷暖看了個透透的,富貴榮華於他還真不如有人真心實意地噓寒問暖。

世人所看重的那一套門當戶對,在他眼裏就是狗屁,因為他始終看重的就隻有內心的愉悅和祥和。

所以,他根本不願去聽從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一個身份和地位都與之匹配的女子,裝腔作勢、舉案齊眉地過一輩子。

不然那和被他鄙視了一輩子的宋長盛又有什麼區別?

可這些自己如若不說,趙如意這輩子也不會知曉。

因此他也就拉著趙如意的手,將這些話都一一告知了她。

“所以,以後再不要說那些妄自菲薄的話了,”宋無忌眼神灼灼地看著趙如意,手輕撫上了她的臉龐,“我原本以為此生不過了了,沒想竟能遇著你!一定是老天看我太孤寂,這才把你送到了我的身旁,我真是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心生嫌棄?”

聽著這番話,趙如意就呐呐地張了張嘴,卻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好了,現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剛才為什麼要在那兒站那麼久?可別說是因為本公子好看,看得你挪不開腿!”說完了之前那些話後,宋無忌又將神情有些木木的趙如意調侃了一番。

趙如意這才想起自己是為何事而來。

“是花房裏的鄭阿婆,她想托我帶幾盆花樹走!”趙如意便將鄭老婆子來找她時所說的話又轉述給了宋無忌。

“她說那些花樹都是她自己培育的?”宋無忌聽後很是詫異。

他還記得祖母在世時,府裏四時花影綽綽,雖然當時年幼的他並不識得什麼花色和品種,可他卻知道有好些花樹隻有他們府裏才有,為此祖母不知辦了多少場賞花宴,府裏更是因此衣香鬢影,盛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