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脂一下子急了起來,想著夏夢荷之前給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如今,卻是這麼個巨大的驚喜。
“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夏夢荷再怎麼狠毒,也隻是一個平常女子,此時她已經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小餘和她的主仆感情也深厚,此時心裏更是覺得傷心。
加上柳燕脂還這麼凶惡的質問她。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當飯吃嗎?事情已經發生了。”柳燕脂不耐煩的低聲吼道。
夏夢荷自知自己理虧,也不反抗。
隻得弱弱的哭著鼻子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小餘會不會出賣我們?”當務之急,柳燕脂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皺起雙眉,問得極為認真。
聞言,夏夢荷也稍微驚訝,是啊,小餘會不會出賣她們?
雖然平時關係還不錯,可是真的到了危難關頭,誰又會記得這些情誼。
“我………不確定。”她真的不敢去確定。很多事情說不準。
這話她說的沒有底氣。
“不確定?”柳燕脂當即砸舌。
懊惱至極,怎麼就和這麼兩個人做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嗯。”夏夢荷弱弱的點頭。
其實她心裏也挺抱歉的,但是她真的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就去把她做了。”柳燕脂眼裏,閃過一絲毒辣和狠絕。。
女人狠起心來,絕不比男人差。
“做……做了……”夏夢荷立即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可是她的婢女,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此刻要是真的去把她做了,夏夢荷的心裏肯定是猶豫不決的。
說話也有一些顫顫巍巍。
柳燕脂看她這副模樣,心底深處的嫌棄越發不滿,她可真是夠倒黴的,暗自咒罵。
但還是決定好好的和她說話,畢竟那是她的婢女,還得需要她親自吩咐。
溫聲細語,如同商量的口氣說道:“你想想,那丫頭要是出賣你,我們倆都得跟著遭殃,不僅這樣,還會連累到家裏。”柳燕脂細心的勸說著。
夏夢荷顯得蒼白無力的臉,在聽到“家裏”兩個字的時候,愁容明顯的有了一絲觸動。
是的,她不能拿家裏人和自己冒險。
見有用,柳燕脂嘴角一勾,繼續說道:“而小餘,你自己都不確定她會不會出賣你,那何不如找人把她做了,你也間接性救了你的家人,也救了你自己,何樂而不為呢?”她的語氣,聽著是一種緊張的氣氛。
夏夢荷就如同想象到了那種害怕。
眼神慌亂的看著柳燕脂,希望別人能幫助自己。
但是她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小餘的事情並不是巧合被鳳傾暝看見,而是她們的王爺為了幫白毓璃,一大清早就叫漠北在外搜尋。
這些事情她們當然不會知道。
因為昨晚的白毓璃,的確是受了植物散發出的安神之效而熟睡,可是中途就醒過來的事情她們也沒能理清頭緒。
究竟為了什麼會突然醒過來,無人知,包括白毓璃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們更不會懷疑到沐瑤的身上。
畢竟,沐瑤做戲,也是一碼一碼的,學得很像。
這也是白毓璃說她的姊妹夥不簡單。
夏夢荷聽完了柳燕脂的意見,但也真是低頭認真的垂眸想了想。
許久,在柳燕脂快要忍耐沒底線的時候,她終於說話了:“好。”
一個簡單的字,卻也承載著太多的不舍。
可是沒辦法,事到如今,隻能這樣做。
“這就對了嘛,夢荷,你我一定要攜起手來,把白毓璃狠狠的打擊下去。”兩人的初衷,柳燕脂又繼續重複了一遍。
一段段的把夏夢荷往死裏套。
就算有一天查起來小餘的死因,也不管她柳燕脂什麼事,畢竟,是她的主子,親口叫人殺了她。
“嗯。”聽見這初衷,夏夢荷隻感覺自己瞬間來了精神。
當務之急,就是要把白毓璃除掉。
犧牲一個奴婢,算不了什麼。
重新抬起頭,看著柳燕脂,笑著說到:“以後咱倆就互相照應吧。”
最親近的丫頭死了,她也差不多就一個人了。
“嗯好。”柳燕脂溫柔安慰道。
“妹妹,你要知道,在這個王府裏麵,許多人都不是表麵那麼簡單,所以,以後我們兩個就得一條心,少了誰都不行。”她又繼續略顯嚴肅的說道。
“嗯。”夏夢荷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還沒有緩過神,應答也是敷衍了事。
看見對方這麼魂不守舍的樣子,柳燕脂就是噬之以鼻,沒辦法,說不定對方會有利用價值,她不要表現得太過明顯。
黑夜的陰霾,覆蓋了整個玄元大陸,月光的初照,灑下一層薄薄的銀輝。
………………
王府地牢。
小餘坐在陰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地牢的潮濕和黑暗,讓一個女孩子呆在這個地方,著實有些可怕。
人影的蕭條,昏暗的燈光,讓這個本就充滿陰森的恐怖之地隻會變本加厲的越來越讓人膽戰心驚。
小餘雙臂抱著腿,蹲在角落。
臉都不敢抬起來,眼淚一條一線,未曾停過。
“哐當”大門開了。
走進來一個人,他是黑夜中的魔鬼,高大的身影如同能覆蓋你的全世界。
“王爺。”看守地牢的兩個獄卒,立即上前去行禮。
鳳傾暝輕應一聲:“嗯”。一個退下的手勢。
兩人立即默默退下。
鳳傾暝身後跟著漠北,一言不發。
兩人的表情都不差分毫,冰冷,決絕,孤傲。
小餘緩緩抬起頭,晶瑩的淚珠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王爺。”她顫顫巍巍的說道。
害怕的忘記了行禮,就這麼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卻還是沒忘禮貌的叫一聲。
“打開。”鳳傾暝並沒有答應她,而是扭頭轉向自己身後的漠北,冷冷吩咐。
“是。”漠北走向前。
打開牢門。
此時,已經是深夜。
鳳傾暝不急不緩的走過去,腳步平穩有力。
小餘也隨著他的步伐嚇得慢慢後退。
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更能感覺這個男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