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不止醋了,還醋的相當的厲害,幫她穿好衣服隨即帶她出去,把裂風召喚過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逸王府。
駱青瑤一路上憋著笑,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要調侃他。
落到城內一處不起眼的宅子裏,兩人翻身下馬,立即有人上前相迎。“東家,一切準備就緒。”
容墨略略頷首,握著駱青瑤的手不疾不徐走進花廳。“通知廚房擺飯。”
那人拱了供手,安靜退下。
駱青瑤仰起小臉,茫然睜大雙眼。“你故意的?”
“沒有。”容墨拉著她坐下,順勢將她抱到腿上。“容隱現在是皇帝,逐月六子既然給他,我便不可能還讓白楓跟隨左右。”
“希望容隱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駱青瑤捧起他的臉,低下頭,頑皮親吻他的嘴角。“我們什麼時候去衛國?”
容墨眸光微沉,大手覆上她的腦袋,溫柔封住她的唇。
有裂風在,去衛國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無需如此著急。
淺嚐輒止的吻了一陣,婢女送飯過來。駱青瑤臉頰發燙的抱緊容墨的脖子,腦袋深深埋在他的頸間,微微有些喘。“丟死人了……”
“她什麼都沒看到。”容墨撤回自己的手,嗓音喑啞的笑出聲。“先用早飯,待會帶你去看暖閣和院子。”
“怎麼可能沒看到……”駱青瑤從他腿上下去,紅著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悶悶拿起筷子。
容墨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聲愈發的暢快。
用過早飯,太陽也升了起來,空氣涼爽又清新。駱青瑤站在廊下,等容墨一出來隨即躍到他背上,要他背過去。
“我第一次夢到你的時候就想,若是沒了那身份,你我二人找一處小宅子住著,不問世事多自在。”容墨背著她,緩緩穿過長廊。“後來把帝位給容隱,我便想著,若是我去找你未必會回來。”
“你還是置了座宅子。”駱青瑤將下巴擱到他肩上,含糊低喃。“你心中到底是希望我回來的。”
“那倒沒有,這宅子是用來躲容隱的。”容墨唇邊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他至今不立後,就是想著把皇位還回來。”
駱青瑤哼了哼,偏頭親他。“當皇帝多累啊。”
容墨腳步頓了頓,嗓音喑啞含糊。“做你的夫君就不累。”
駱青瑤一噎,惱得張嘴咬他的耳朵。這邊的暖閣沒有神仙府的寬敞,也比不上逸王府,不過布置的非常緊湊。
她裏裏外外看了一圈,發現院中的有秋千,雙眸頓時亮起。
容墨唇角揚起,目光繾綣的凝視著她歡快的身影。
他在夢中看到她常常坐在秋千上發呆,便讓管家請工匠也在院子裏做了個,沒想到能帶她回來。
抬腳過去,他俯身下去,溫柔將她抱住。“喜歡麼?”
“太喜歡了……”駱青瑤回頭,笑吟吟的撒嬌。“推我玩一會。”
他把她之前用過的煉藥工具都搬這邊來了,她先玩一會,再去準備毒倒司徒謹,並且讓他永遠失憶的毒藥。
容墨挑了挑眉,繞過秋千坐到她身邊,長腿一伸,往後退了退驟然收回。
秋千蕩起,耳邊全是她銀鈴般的笑聲,空氣甜的好似裹了蜜一般。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回去後他要換很大很大的房子給她住,也要在院子裏做秋千,然後種上無數的海棠花。
想著,他鬆開左手自然而然的將她抱到腿上,低頭親吻她白皙纖細的頸子。
駱青瑤癢的縮了縮脖子,唇角高高翹起。“白楓這會估計在滿城找人。”
“找去吧……”容墨鬆開右手,抱著她掠出去,又折回來,大步進入暖閣。
“容墨……”駱青瑤驚呼一聲,臉頰莫名又燙了起來。他不是的吧?
“噓……”容墨抱著她,示意她聽外邊的動靜。
駱青瑤意識到自己會錯意,臉頰燒的更加厲害,心跳也亂的不成樣子。
是白楓他們找來了。
“容隱應該是知道我們回來了。”容墨劍眉微挑,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欣慰笑容。“反應倒是不慢,可惜少了點身為一國之君的沉穩。”
“你是他哥哥,知道你還活著,當然會急。”駱青瑤聽到白楓和白宿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下意識閉緊嘴巴。
這兩人大白天私闖民宅,也不怕被人抓住。聽動靜,他們好像還帶了不少的幫手,邊鬧哄哄的。
“容隱肯定是以捉拿衛國探子為由頭,讓他們帶人來查。”容墨說著,低頭封住她的唇,順便打開床上的機關。
“哢哢”兩聲,那床榻整個藏進牆內的密室中,外邊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不見。
駱青瑤眨了眨眼,移開唇好笑的掐他。“你至於麼。”
“非常有必要。”容墨抱著她坐起來,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外袍。“你如今沒有武功,衛國的使臣要來,定會如之前一般先派出探子過來,求證我是否真的失蹤。”
駱青瑤呆了呆,狐疑的抬眸。“脫我衣服做什麼?”
“你說呢?”容墨將手探進她的袍子,身子傾身將她壓到榻上,溫柔封住她的唇。
駱青瑤反應過來,頓時羞的滿麵通紅的閉上眼。
容墨吻了一會,移開唇,喉嚨中發出性感的低笑,“要換衣裳出去,你在想什麼呢?”
駱青瑤睜開眼,又羞又惱的揚手捶他。這人真是越來越壞了,時不時逗她取樂。
容墨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從她身下穿過,將她抱起來,拿過一旁的男裝給她穿上,爾後從懷裏掏出桃木梳為她挽發。
她著女裝的模樣,他看到便好。
猶記得她第一次穿女裝,俏生生的站在馬車外,陽光曬下,軟煙蘿的衫裙勾勒出她細細的腰肢,芙頰泛著一絲尚未褪去的潮紅,那模樣真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深深印入心底。
而今,她真的成了他的人,他渴她已久卻不忍欺負的太過。
昨夜到後來,她險些哭了,身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
“要去哪兒?”駱青瑤臉頰還燙著,粉粉的顏色持久不退。
“瀾香院。”容墨為她挽好了發鬢,仔細收起桃木梳,牽起她的手朝密室另一頭的出口走去。
駱青瑤任由他牽著,情緒平複下來,唇角下意識翹起。
不知牡丹看到她如今的樣子,會不會比裂風聰明些。
走出密道,駱青瑤左右看了一圈,發現竟然是後院,不由的好笑。前院那邊還鬧哄哄的,不知道容隱到底派了多少人出來。
開門出去,街上比一年前熱鬧了許多。
駱青瑤買了把傘,跟著容墨一路慢慢的逛過去。白楓他們找不到人,肯定會第一時間去瀾香院,這會他們再去,便不會撞上。
路上買了些幹果,她一邊吃一邊看著兩側的鋪子,笑意漸濃。
雖不是盛世,百姓可安居樂業,也不枉她當初的孤注一擲,隻是苦了容墨。若重來一次,她定然不會那樣選,哪怕是成魔,也好過如行屍走肉般,孤單遊蕩世間。
從瀾香院後門進去,兩人避開院中的守衛,徑自去了牡丹園。
“你在這等著。”容墨將她藏到樹上,飛身掠下去,片刻後園內的守衛和婢女都不見了蹤影。
駱青瑤在樹上看的分明,忍不住捂嘴偷笑。
他果然懂她。
少頃,容墨折回來,抱著她一塊從樹上躍下去。“你先玩一會,我待會再現身。”
“嗯”駱青瑤踮起腳尖,笑吟吟親了他一下,抬腳往牡丹的閨房走去。
到了門外,她“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抬手叩門。“牡丹姑娘,本公子不請自來,可否開門一見。”
門後傳來椅子拉開的動靜,跟著便聽到牡丹不悅的聲音傳來。“公子請回,本姑娘今日不見客。”
“為何不見。”駱青瑤收起折扇輕輕一推,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
再次打開折扇,牡丹也到了跟前。
“你這登徒子……”她嗬斥一句,雙眸漸漸睜大,剩下的半截子話卻好似被什麼東西黏住,半天吐不出來。
“姑娘難道是被本公子的美貌所折服,嗯?”駱青瑤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唇邊溢出一連串頑皮的輕笑。“要不要以身相許呢?”
牡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眸中迅速泛起水霧,猛的張開雙臂將她抱住。“國師大人!”
駱青瑤抬手怕拍她的背,回頭衝躲在暗處的容墨做鬼臉。
太沒勁了,這麼容易就認出來,她明明換了張臉,還換了個身子。
移步花廳,容墨一坐下就握著駱青瑤的手不放,唇邊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
牡丹笑中帶淚,給他二人上了茶,立即把近日收集到的消息告知。
衛國此番派出使臣,前來大順商議曲水城附近的礦上開采一事,實際上是為了刺殺容墨。
容墨劍眉擰起,問她可否查到對方派了多少探子進入大順,宣城又有多少。
“探子一百零八人,每城三人,使臣一行共四十二人,兩日後到曲水城。”牡丹把密信奉上,規矩坐回自己的位置,好奇打量駱青瑤。
這一年多,全城的百姓都以為她回天庭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她。
雖然容貌稍稍改變了些許,一舉一動,卻還是原來的模樣。
尤其是她說話的表情,她一看就認出來了。
“你給白楓帶個口信,讓他通知皇帝給本王立衣冠塚,最好舉國哀悼。”容墨把密信放下,抬手揉了下駱青瑤的腦袋,笑道:“想不想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