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之前通過龍泉去過不少的朝代,但是沒帶過手機。
這次因為跟容墨一起,師父又打來電話,告訴她如何能在時空隧道中精確找出要去的年代,所以她就動了歪心思。
可惜,不止她和容墨手機化作粉末,連她特意準備的背包也都沒了。
“怎麼會這樣?”駱青瑤回頭,狐疑看著倒映著月光的龍泉。
她和容墨身上的衣服都還在,唯獨少了手機和她特意帶過來的零食。難道是時空隧道的磁場跟手機不合?可是這跟零食有什麼關係……
仔細回想了下,好像他們的手機都是裝在那個背包裏,愈發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空無師父應該知道。”容墨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頂,吹響口哨招呼裂風。
他跳進龍泉的時候,裂風就在邊上守著,可能是這幾日都不見他,自己玩去了。
“裂風估計認不出我來了。”駱青瑤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冷的直發抖。“要不先回寺裏住一夜?”
“你已經還俗,再不是龍泉寺的俗家弟子,我亦不是。”容墨圈緊她濕淋淋的身子,啞聲輕笑。“你確定要跟我分開住?”
駱青瑤囧了下,下意識伸手掐他。這人,還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說話的功夫,裂風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低頭去蹭容墨的肩頭。
容墨忍著笑,抱起駱青瑤躍上馬背,吩咐裂風回逸王府。
神仙府改做學堂之後,逍遙居便作為白辭等人平日聚會的地方,偶爾容隱也會出宮,前去逍遙居與他們議事。
隻有逸王府還保留原樣。
裂風落到暖閣的院中,好奇的看著駱青瑤,眼神迷惘又帶著一絲戒備。
“她身上的衣裳濕透了,待會換了衣裳你再仔細看她是誰。”容墨抬手揉了下它頭上的鬃毛,擁著駱青瑤轉身回屋。
屋裏沒有點燈,容墨找到火折子,將油燈點上,跟著出門吩咐婢女準備熱水過來。
駱青瑤冷的受不了,先行繞過屏風,把身上的濕衣服脫掉,隨手拿起他的鬥篷披到身上。古代的氣溫果然低到發指,尤其是泡了水之後。
婢女似乎被容墨的聲音驚到,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逸王府都亮起了燈。
送熱水過來的時候,管家也來了,看到真是容墨就是穿的有點古怪,眼眶頓時發潮。“皇帝陛下今日一早還來王府,問老奴主上何時回。”
他沒敢說實話,皇帝來拿走了幾件錦袍,準備為他立衣冠塚。
“先不要告訴外人本王回來了。”容墨偏頭瞄了一眼屏風,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去煙霞閣挑幾套女裝,要素色,比王妃原先穿的要長五寸。”
“老奴這就去安排。”管家應了聲,笑中帶淚的退出去。
回來就好,何況還帶著王妃。
駱青瑤等他一走,立即解下身上的鬥篷,先進了浴桶泡著。
快凍死她了。
眯了眯眼,她舒服吐出口氣,轉身趴到浴桶邊上,唇角高高翹起。“容墨……”
話音落地,容墨的腳步聲便到了耳邊。
室內一燈如豆,照出一團柔和的光。他不疾不徐的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鋼鐵一樣堅硬而結實的肌肉,不疾不徐跨入浴桶。“一起洗。”
駱青瑤臉頰發燙的點頭,唇邊笑意飛揚。“裂風果然沒認出我來。”
“你小看它了。”容墨圈著她的小身子,放鬆閉上眼。“我失蹤一事衛國那邊想必得到了消息,否則容隱不會親自過府詢問,我是否已經歸來。”
“司徒謹蟄伏這麼久,肯定早就按捺不住了,之前是被十五國結盟壓製,如今你一走,他便無所畏懼了。”駱青瑤玩著他修長幹淨的手指,眼底滑過一抹狡黠。“我們要不要送他一份禮物。”
容墨垂眸,目光專注的注視她片刻,清淺笑出聲。“如今的司徒謹,可沒那麼容易被你抓住了。”
駱青瑤抬起雙手,無聊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臂,無奈聳肩。
這回是全須全尾的回來,可除了有命在,她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抓他不急在一時,要從長計議。”容墨的掌心從她肩頭滑下去,將她抱起來一些,解釋道:“司徒謹的武功廢了,如今更加怕死,就是皇室中人都難見他上朝,多是他身邊的內侍傳話。”
司徒謹武功廢了?駱青瑤眨了眨眼,歪頭枕上他的臂彎。“他身邊的內侍也不好抓麼?”
容墨搖頭,告訴他每次傳話都是不同的內侍,這些人隻傳一次便會被殺死。
駱青瑤哆嗦了下,本能握緊他的手。
一國之事何其多,司徒謹如此暴戾,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腥。
聊完司徒謹,水也涼的差不多。
容墨抱著她出了浴桶,拿來麵巾幫她擦幹身子,這才一件一件的幫她穿衣服。
裂風一直等在門外,兩人開門出去,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它便到了跟前親昵的用腦袋蹭駱青瑤的手。
“你認出我來了?”駱青瑤歡喜抱住它的腦袋,抑製不住的笑出聲。“容墨說我小看你了,果然不假。”
裂風口中發出興奮的嘶鳴,不停的用腦袋蹭她的手。
駱青瑤癢的“咯咯”直笑,忍不住逗它玩,若不是容墨拉著,她都不舍得回屋歇息。
翌日,天剛剛亮容墨便醒了過來,一臉饜足起床的去院子裏練功。
駱青瑤披上外袍,懶散的坐在窗邊,雙手支著下巴癡癡看他。裂風站在樹下,已經高大的跟尋常馬匹一般,通體白的耀眼。
容墨的身材真是百看不厭,雖然晚上他都很聽話的不穿,可是這會看到,還是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把。
她果然是越來越沒節操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天色大亮。駱青瑤站起來,攏了攏身上的外袍,腳步輕快的開門出去。
容墨剛剛練功完,身上的汗水一層層冒出來,好似抹了層油,性感又迷人。
她踱步走到身後,本想嚇他,誰知剛靠近過去他的手便伸了過來。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他的唇覆上來,熱烈又霸道。
駱青瑤腦子裏嗡的一聲,像似有什麼東西炸開,臉頰瞬間燒的通紅。
他還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雖然說了不許下人過來打擾,可這院子四處還有暗衛呢。
吻的難分難舍之際,白楓忽然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暖閣外,垂著腦袋弱弱出聲。“主上……”
他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昨夜聽說他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年輕女子,模樣有幾分和主母相像。他特意算好了他平日起床的時辰,過了練功的那個點才來,誰知竟看到這一幕。
容墨移開唇,動作利落的拿起自己的外袍將駱青瑤裹嚴實了,這才眯著眼望過去。“有事?”
“咳……”白楓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衛國皇室昨日又處死一名內侍,使臣半個月後到宣城,陛下差我回來看你是否已經回來。”
“回了我也不去參加宮宴。”容墨彎腰抱起駱青瑤,闊步往回走。“你回去告訴容隱,大順的帝王是他,本王不會插手國中之事。”
走到門前,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許告訴他,本王已經回來。”
白楓默了默,往望向他懷中的女子。
方才晃眼一看,雖未看清,但他可以肯定,那人不是主母。
可主上的表情未免太滿足,跟貓兒偷了腥似的。主母走後,他昏睡了整整一個月,醒來便住到神仙府,說什麼都不肯上朝。
那段時間,他不是抱著主母的畫像去龍泉寺,就是守在神仙府,雙眼空洞的默念著主母的名字。
六皇子迫於無奈,隻得繼續監國。
這樣的情形一直到了來年立夏,他像似忽然清醒過來,開始認真輔佐六皇子打理朝政,絕口不提主母。
幾日前,他找到他們,讓他們安心輔佐六皇子,說是去見主母,還把裂風給帶走。
他不放心,叫上白宿他們一塊悄悄跟著他,誰知他竟然跳下龍泉。
他們大駭之下,也跟著跳進去,卻什麼都沒找到。
皇帝陛下聽聞此事,親自下龍泉撈人,還命人把龍泉的水都放空了,也沒能找到他。
這幾日,皇帝陛下正準備給他立衣冠塚,不料他竟然回來了,不僅帶回一名年輕的女子,還毫不避諱的跟那女子親熱。
他如此這般,將主母置於何地!
當初主母為了救十六國魂飛魄散,他竟是忘了麼!
“下去吧。”容墨見他盯著駱青瑤的腦袋發呆,下意識轉了個角度,把駱青瑤藏的更好。
白楓回過神,嗓音一瞬間冷了下去。“主上,主母她真的不會回來了麼?”
“你倒是很掛念她。”容墨眯了眯眼,臉上浮起慍色。“本王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白楓一噎,剛想問他,既然不是薄情寡義之人,為何這般快便喜歡上別的女子,就聽那女子帶著笑意的嗓音傳來。“你嚇到他了。”
這個語氣!白楓怔了怔,視線落到容墨臉上,見他唇角微揚,不由的脫口而出。“主母?”
“是我,別和人說我跟容墨回來了。”駱青瑤笑吟吟從容墨懷裏探出腦袋,頑皮衝他眨眼。“再不走,小心我下毒。”
話音剛落,白楓便不見了人影。
駱青瑤錯愕,眨了眨眼,樂不可支的大笑出聲。“白楓估計通風報信去了。”
“不是估計,是肯定。”容墨不悅皺眉,抱著她進了暖閣也不放下來,而是直接繞過屏風,將她放到榻上。“為何要告訴他,你回來了。”
駱青瑤驚呼一聲,想要逃走卻被他死死困住,臉頰霎時漲的通紅。“你不是的吧,白楓的醋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