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秦慕看來，這更像是他先背叛了他們曾經的誓約，盡管他們從未開始。
他對她的控製欲和占有欲已經在這些年月裏一點一點減少了。
他自己肯定也察覺到了，所以在這次見麵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得很異常。
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作為曾經可以掌控一切的地下城領主，感情並非是他必須的東西。
所以，哪怕禹諾不愛他，不選擇他，隻要他有這樣一份感情就足夠了解感情的動向。
可是現在有些事情變得讓他自己不能確定。
所以，他說的是他“不想”喜歡別人，“隻想”喜歡她。
更確切地說，他察覺到了他的心裏開始裝著另外一個人，不再單單隻有禹諾。
“慕哥哥，如果可以和自己最愛的人相依相守一輩子，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禹諾輕聲勸慰，“可能會有爭執，會有小摩擦，但是隻要兩個人對視一眼，什麼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秦慕緩緩鬆開手，挑眉道：“你和離寒澈鬥氣過來，你說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禹諾：“……”
“鬥氣那是情趣，再說了，我這是吃醋，因為我愛他，所以才吃醋。”她辯解了一句，又強行灌雞湯，“等你和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在一起，你就知道有多好了。”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可你不肯跟我在一起。”秦慕一臉低落的小表情。
禹諾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三十三歲的成年男人，而是一個正值青春期的懷春少男。
唉，就當提前預習兒子未來的青春期了吧。
“你剛才自己都說了，我喜歡你不是男女之情，是兄妹之情。”
“我對你又不是兄妹之情。”
“那你心裏喜歡的那個人也不是兄妹之情啊。”禹諾氣得簡直有點口不擇言了，說出來就後悔，這話聽上去就跟在吃醋一樣。
可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但幸好在這方麵也沒什麼概念的秦慕聽完以後就垂下了頭，眼神漸漸發沉。
禹諾看得心裏一驚：“你……”
“我去殺了她，我心裏就不會再有她了。”秦慕轉身就往外走。
我的個老天爺！我就知道！
“你回來！”禹諾上前拽住秦慕，又知心大姐姐一般地道，“你喜歡人家還要殺了人家，你喜歡我怎麼不殺了我啊。”
“我舍不得殺你。”秦慕回答得很爽快。
禹諾被噎了一下：“你就舍得殺她？”
“嗯。”秦慕很認真地點頭。
“既然舍得殺她，她怎麼耽擱你殺另外兩個人了？”禹諾反問。
秦慕竟然愣了一下才回答：“我是要殺她的。”
這個答案也就意味著他並沒有動手。
不僅沒有對那個女孩子動手，甚至還沒有對那兩個他打算殺了的人動手。
“秦慕，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喜歡上別人不是一件不可控的事，除非……她是有夫之婦。”
秦慕一眯眼睛：“你是指讓我不準再喜歡你了嗎？你控製你哥喜歡你了嗎？”
禹諾眉眼一彎：“所以你承認你像我哥了？”
秦慕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被禹諾套路了。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了。”被套路的秦慕不開心，“我走了。”
“慕哥哥，我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禹諾又叫住他，輕聲道，“我希望你能夠重新生活，也能重新獲得真正的幸福。”
秦慕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她：“這是你的真心話？”
“嗯，我的真心話。”她希望她身邊在乎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如果我不幸福呢？”
“那我會很難過。”
秦慕轉正身體，靜靜地看著她，突然衝了過來，照著臉上就是一口。
禹諾沒防備，臉頰被他親了一下。
甜的。
“秦慕！”
“我現在就挺幸福的。”秦慕笑彎了眼睛。
“我還想等你成年了把你的那些資產還給你，我不還了！”禹諾怒氣衝衝地說。
秦慕露齒一笑，露齒兩顆小虎牙：“那是我送你的嫁妝，不用還給我。”
禹諾氣歸氣，但是真沒有想要秦慕的那些金條。
見她不說話，秦慕又道：“你要真想給，那就送我兩箱好了，其他的你不要就扔了。”
“我用你的名字成立了一個兒童救助基金會，救助一些孤兒。”禹諾這才又柔聲道，“嫁妝我要，剩下的我會都放在基金會裏做備用金給孩子用。”
秦慕笑了起來，這樣的女孩兒，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她呢。
他沒再說什麼也不再問什麼，因為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幸福。
轉身走到門口，一開門，索菲亞和葉光，還有小龍差點掉進來。
看到秦慕，三個人都有些震驚又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剛才禹諾吼他的時候，聲音沒壓住，他們應該都猜到了一些什麼。
“我走了。”他對禹諾揮揮手，走出了房間。
索菲亞三個人迅速走進房間，關上門，壓低了聲音：“你你別告訴我……”
“我和小鮮肉什麼事都沒有。”禹諾故意把話題往別處帶，“真的，就是簽個名。”
“別打岔！”索菲亞瞪她，“他是我們知道的那個……地下城……那個嗎？”
禹諾搖頭，一臉地坦然：“我不知道。”
“小諾，先生知道嗎？”葉光問重點。
禹諾抿著唇緩緩點了下頭，也不再說什麼。
三個人驚得目瞪口呆：“他這是……整容了？”
禹諾沒再解釋，隻是道：“你們別問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明白嗎。”
葉光他們當然也明白，這種事說出去可能都沒人相信，反而會給禹諾他們增加麻煩。
更何況，秦慕看上去情況比離寒澈還穩定得多。
“那他單獨見你，還想把你給……”索菲亞做了個手勢，示意把禹諾關起來。
禹諾搖頭，淺淺笑了起來：“他是來谘詢感情問題的。”
眾人：“感情問題？”
禹諾沒解釋，她想到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卸了妝，大約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哇！慕哥哥老牛吃嫩草啊！
但她轉念一想，秦慕心理年齡偏低，也算不上。
她記得女孩兒名字是什麼來著？
顏……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