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寒煙被秦慕強吻以後連看偶像的心情都沒有了，走出商場，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腦子裏亂哄哄的，鼻息間仿佛全是那個臭流氓的氣息。
她又用手背擦了擦嘴，恨不得能和秦慕同歸於盡。
隻是越這樣，她就越是忘不掉秦慕，越是覺得秦慕這個人身上處處透著迷霧。
顏寒煙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有些疼。
流氓！變態！
不僅強吻她，還差點殺了她。
她找了家藥房，買了創可貼貼在自己的喉嚨上。
為什麼一個未成年人會有那樣的身手，身上還帶那麼危險的東西。
顏寒煙自己都沒察覺，她一路上都在想秦慕的事。
“寒煙？”一抹不確定的聲音在街邊響起。
顏寒煙收回心神一抬頭：“姐姐？”
顏曉玥跟著幾個同學在逛街，看到顏寒煙不由打量了她一下。
“曉玥，這是你妹妹？”顏曉玥身邊一個男同學也不由打量著顏寒煙，“你們姐妹倆長得不太像啊。”
顏寒煙霎那間就拘謹起來，她最怕被人知道自己和顏曉玥的關係，最擔心別人知道她母親是個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顏曉玥倒是很自然地介紹：“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寒煙。”
那幾個逛街的人大約是都聽顏曉玥說過自己這件事，一提同父異母，眾人看顏寒煙的眼神就都帶上了玩味。
“寒煙？汗顏吧，畢竟有那樣一個媽。”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這名字倒是取得好。”
顏寒煙握緊了手指，也沒有反駁，尷尬蔓延。
顏曉玥卻非常自然地走上前，拉住顏寒煙的手：“你今天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她指的是顏寒煙今天沒有化妝。
平時總是畫著很濃的妝容，可今天的顏寒煙不僅沒化妝，還素顏出行。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惹人憐愛，秀麗的五官也非常引人注意。
更重要的是，她那貼著的兩張創可貼，明擺著是被家暴的模樣。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讓家裏的事傳出來嗎。”顏曉玥看了一眼她臉上和脖子上的創可貼，小聲說。
顏寒煙垂下視線，輕聲道：“我來看我偶像，所以沒化妝。”
“偶像？”顏曉玥身邊的同學譏諷地笑了一聲，“你是說那個諾雅？聽說她是被包養的，還整容的。”
“她才不是整容的！”顏寒煙想到諾雅那麼體貼溫柔，抬眸厲聲反駁，“你們根本就不了解她，憑什麼說她壞話！”
“寒煙。”顏曉玥也沒想到顏寒煙竟然有這樣的反應。
“還真是有什麼真主就有什麼樣的粉絲。”那人白了顏寒煙一眼，顯然是根本不信她的話。
顏寒煙似乎都能體會了秦慕的心情，自己喜歡的人被這麼汙蔑，怎麼可能會心平氣和地講道理。
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說得好像他們親眼所見一樣。
她握緊了拳頭，想上去抽那個人一嘴巴。
“好了好了，你就少說一句吧。”顏曉玥又當起了和事佬，溫柔勸解，“寒煙，你下午沒課的話，跟我們一起逛街吧。”
顏寒煙眼神深斂：“我不去了，我還有事。”
“你還有什麼事？”顏曉玥問。
顏寒煙沒說話。
她想到了秦慕說的那句話，她想去查一下媽媽的事。
媽媽，當年究竟是不是真的當了破壞他們家庭的第三者。
還是，其實媽媽也是受害者。
顏曉玥目光閃了閃：“那姐姐陪你好不好？”
“曉玥，說好一起逛街的。”那些同學聽了頓時就不高興了，“你放我們鴿子啊。”
“我陪我妹妹，你們呐，要靠邊站。”顏曉玥笑嗬嗬地道。
“她一個小三的女兒，你還對她這麼好。”剛才汙蔑諾雅的那個女生又直截了當地說。
“你說什麼呢。”顏曉玥有些生氣，“寒煙是無辜的，她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
顏曉玥如此維護她，顏寒煙覺得自己真的愧對姐姐。
“曉玥，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會被她欺負的。”其他幾個女生也勸說，畢竟顏寒煙的聲名狼藉，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顏寒煙實在不忍心再讓顏曉玥受到指責，輕聲道：“姐，我沒事，你忙你的吧。”
顏曉玥道：“不行，你還未成年，我不能讓你再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了。”
顏寒煙想說，她其實從來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那些什麼跟人鬼混，甚至墮胎的傳言，她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隻是，她從來不去管這些閑言碎語。
“我真的沒事，我不是要去做什麼，隻是……”她話說到一半，又停下，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自己想要去調查自己母親的事告訴顏曉玥。
秦慕的話蕩在耳邊，雖然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姐姐和繼母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但是那個流氓似乎不是隨口說說的。
“隻是什麼？”顏曉玥明顯看出顏寒煙有事在瞞著她。
這是這麼多年來，顏寒煙第一次在對她隱瞞事情。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然而顏寒煙並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她隻是了半晌，不知道找什麼借口更好。
“曉玥你看，你這麼維護她有什麼用，她還不是要出去鬼混。”顏曉玥的同學上前拉住她，“你小心惹上一身髒病。”
“可不是，那麼亂來的人，你就別跟她走那麼近了。”另外的人也附和。
顏寒煙見狀也不想再讓顏曉玥為難：“姐，你就別管我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去忙自己的吧。”
顏曉玥看出來了，顏寒煙也是故意在想支走她。
如果是這樣，就更不能讓她單獨做什麼事了，否則，有些事可能就不可控了。
“你是我妹妹，說什麼傻話呢。有什麼事，我們姐妹一起做不好嗎？”顏曉玥微垂視線，有些難過，“你是連姐姐都不相信了嗎？”
“當然不是。”顏寒煙是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遲疑著想要開口，“我隻是想要……”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臂驀地被人給拽到了一邊。
肩膀被人摟住，身邊的人道：“她隻是要跟我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