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滿臉的茫然，顯然是對禹諾問的這個問題很不理解。
他喜歡的，由始至終不都是禹諾嗎？
曾經是被父親強行灌輸的執念，後來是真的明白他是喜歡小諾的。
禹諾畢竟談了幾年的戀愛，在這方麵不說權威，但絕對比秦慕知道的多。
她耐性很好地問：“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想親我？”
“喜歡你就親你這還用問。”秦慕一說完，自己不由怔了一秒，隻是速度太快，快到麵對麵和他坐著的禹諾都沒發現。
他又道：“我以前也親過你。”
禹諾不和秦慕糾纏這個你以前隻是偷親過我臉，沒這麼明目張膽地想親我唇的白癡問題。
她道：“你知道我和澈哥哥都結婚好多年了，就快七年之癢了。”
秦慕歪頭：“你要離婚？按我現在的年齡在這裏是娶不了你的。”
禹諾氣結，瞪著他：“你是真不怕他來揍你嗎。”
秦慕翻了個白眼，沒回答。
禹諾想了想，和他旁敲側擊可能是沒用的。
“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再來見我之前，你發生了什麼事。”
秦慕確實是想和禹諾好好談談的，但是一見到她，他就心情飛揚，什麼都不想談。
畢竟他重活一世，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學習，是通過禹諾在看這個世界，在和家人同學相處。
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地想要親近，全身心地放鬆和依賴。
他甚至知道和自己有同樣情況的離寒澈最初也是這樣全身心地親近禹諾。
那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從頭開始朦朧的體會。
喜歡，他知道自己還是喜歡禹諾的。
隻是……
總感覺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禹諾佯怒：“喂，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我就開門走了哦。”
“小諾。”秦慕拉住她的手，看上去有點為難的表情。
禹諾看到他這樣，想到秦慕和離寒澈都有的一個問題。
在離寒澈接受治療的時候，禦先生告訴過她，離寒澈的反社會障礙是從小時候就有的。
雖然沒有到虐待動物的階段，但是離寒澈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而且全憑喜好做事，根本不會顧忌他人。
直到後來她的出生讓離寒澈好像找到了一件好玩的寶貝，然後他喜歡上了她。
禹諾都不知道她的澈叔叔是那麼早就喜歡她，但是離寒澈卻借著她的眼睛去看這個他毫無興趣的世界，然後規劃了他們的未來。
她想，如果離寒澈是借著她的眼睛在感受這個世界，秦慕會不會也是這樣？
如果是，秦慕能不能換一個人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
她收回心神，也坐下，耐心問：“現在要說你之前遇見什麼事了？”
秦慕一副小朋友乖乖坐的表情，把頭撐在椅背上，抬眸看著她：“我來找你的時候遇見兩個說你壞話的人。”
禹諾心頭一驚，按照她對秦慕的了解，他一定會動手殺了他們。
“你……動手了？”她問。
秦慕卻搖了搖頭，也很坦白：“原本是要動手的，被一個蠢貨給耽擱了。”
禹諾一眨眼睛：“被人耽擱？被誰耽擱？”如果能將秦慕殺人的事都能“耽擱”下來的，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她都想見一麵了。
然而麵對禹諾的詢問，秦慕卻跳了過去，繼續道：“我想你肯定不願意我殺人，所以就沒動手。”
禹諾哪是那麼好忽悠的，非常執著地問：“你被誰耽擱了想做的事？”
秦慕微蹙眉頭：“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很重要啊。”禹諾認真地望著他，半哄半問，“你先告訴我，對方是誰，乖乖的。”
秦慕溫柔地摸摸禹諾的頭：“小諾，我隻是看上去年紀小，重生不是智力減退。你這種手段對我沒用。”
禹諾無語，變小了也一點都不可愛。
她哼道：“我就算不用手段你也不打自招了。”
秦慕收回手，沒說話。
禹諾繼續道：“你這種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行為你知道代表什麼嗎？代表你在隱瞞一些事。是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秦慕麵無表情地看著禹諾，心想，如果是男孩子，你兒子早就被我帶走了。
禹諾當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她一直以為四年前秦慕出現就隻是為了送禮物給孩子。
如果知道，她肯定要和秦慕打一架。
當然，作為前特工，禹諾也不需要秦慕說出口就知道是個女孩子。
“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有她照片嗎？”禹諾有點興奮地問。
“我走了。”秦慕依舊不肯說，起身道，“你還要在這裏呆多久，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禹諾眼睛一眯：“是昨晚那個女孩子嗎？”
秦慕的腳步不由頓了一秒。
禹諾瞬間捕捉到了這個短暫的一秒，驚喜道：“真的是她？她如果卸妝應該年紀也不大，而且長得應該挺好看的。”
秦慕驀地轉身，眼神淩冽地看著禹諾。
禹諾是一點也不怕，回瞪他：“幹嘛，少拿這種眼神來嚇人。”
秦慕又垂下視線，半晌道：“我不想喜歡別人。”
有些糾結，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這是秦慕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的屬於自己的情緒。
禹諾愣了一下，起身走過去。
“慕哥哥，喜歡一個人沒有想不想。”禹諾微微抬眸，溫柔地注視著他，“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也可以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秦慕望著禹諾的眼睛，看著黑亮的雙眸深處溫柔寧和，他抬起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
“我不想喜歡別人，我隻想喜歡你。”他的擁抱那麼緊，卻沒有一絲一毫地越軌。
禹諾沒有掙紮，反而抬起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我也喜歡你慕哥哥。”
“你喜歡我和喜歡禹元墨沒有區別。”秦慕悶悶的聲音傳來，“我不想沒有區別，你答應過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變聲期的男生聲音都有些沙啞，聽上去就更加的難過。
以前禹諾聽見這些話就抓狂，可是現在她不會了。
因為很明顯秦慕處在一個過渡的階段，他心裏出現了另外一個他認為不可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