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歡迎回家,我的寶寶

顧蘇或許是想起了那種可怖的一幕,她不由身體顫抖。

禹諾遞給顧蘇一杯水,她無法想象當時顧蘇有多害怕,以至於到了現在還有這樣深的恐懼。

顧蘇捧著水杯,溫暖的液體似乎化解了她顫抖的身體。

“他發現了我,也發現了孩子,他甚至想強行和我……我沒同意,他就又動手了,而這次,他還打了孩子。”

顧蘇的思緒回到了那天求助無門的夜晚。

她一直小心謹慎,卻還是被他發現了,所以她就打算帶著孩子趕緊離開。

但是沒想到她還是晚了一步,被他追到了家裏。

他又喝了酒,渾身的酒氣,當著孩子的麵就想強暴她。

她死命抵抗,卻被他狠狠摜在地上,用腳踢,用拳頭打。

“賤人!要不是老子救了你,你他媽早死了!你這條命是老子給的,老子想怎麼玩你他媽就得給我擺好姿勢等著老子玩!想離婚?做夢!”

這句話仿佛噩夢般地再次回蕩在耳邊,讓顧蘇絕望到想同歸於盡。

可是她看到了顧念的慌亂又緊張的眼神,看到孩子咬著男人的腿叫放開媽媽的時候,她就不想同歸於盡了。

她不能為了這麼一個垃圾同歸於盡!

男人一腳踢向了孩子,叫囂著先上了你媽再上你,再次打向顧蘇,要去脫她的衣服。

顧蘇終於找準了機會,用自己做的一個工藝品打向了他的頭。

男人終於不動了,頭上的鮮血緩緩流出。

顧蘇輕聲說道:“我當時很慌,什麼都沒帶抱著孩子就離開了家。我想在我被抓前最後見一次卡爾,所以就一路搭車到了都城。就在快到都城的頭一天晚上,我被離先生找到了。”

禹諾一愣,覺得有點意外,離寒澈竟然能在路上就找到顧蘇,應該是找了一段時間突然有消息的。

但是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殺了她自己丈夫的事嗎?

顧蘇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禹諾,竟然覺得無比的輕鬆,這樣一來,將來自己被抓,孩子也有個依靠了。

禹諾搖搖頭,把自己困惑的思緒揮開,又問道:“那你走的時候確定他死了嗎?”

顧蘇一愣:“他流了很多血。”

“流了很多血不代表當場死亡。”

顧蘇當護士,當然也知道流血了不代表死亡,但是她當時確實很慌。

現在被禹諾一說,也有些懵了:“你是說,也許當時他還沒死?”

禹諾也不確定,這要看當時顧蘇用了多大的力氣。

人的潛力是難以想象的,當時那種情況下,顧蘇究竟爆發出了多少能量來反抗,要她現在示範,她也說不好。

她又思索了一陣,道:“從你打了他被找到,然後直到現在,最多半個月吧?”

顧蘇算了一下時間:“是的。”

禹諾認真地看著顧蘇:“你相信我嗎?”

顧蘇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相信。”

如果不相信,她就不會對禹諾說這麼多了。

這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女孩兒,有著讓人放心的一麵。

禹諾道:“你把你的地址寫給我,我去查。”

顧蘇愕然:“你想去查?”

禹諾點頭,反正這件事比起其他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事件來說算不上什麼。

她要先去確認了一下顧蘇的丈夫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顧蘇思索了片刻,還是把地址給了禹諾。

她並不怕被抓,但是她也同樣期待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

兩個人從房間裏出來,彼此都沒再提這些事。

走到病房門口,離寒澈也出來了。

“卡爾的情況要你多費心了。”離寒澈客氣地對顧蘇道。

顧蘇忙道:“離先生客氣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顧蘇姐,我們以後再聊。”禹諾揮揮手,“代我再次向卡爾教官致意,請他一定盡快好起來。”

顧蘇溫和地看向禹諾,點了點頭。

禹諾這才和離寒澈離開了醫院。

回了車上,離寒澈隨口問:“和顧蘇聊得怎麼樣,聊出什麼了嗎?”

禹諾好奇地看著離寒澈:“我才是有點意外,澈叔叔,你竟然沒有調查顧蘇姐?”

離寒澈倒也不隱瞞:“她和卡爾的關係,我如果去調查了,這會影響到我和他之間以後的合作。”

禹諾輕哼,她就知道,找到人怎麼可能不調查,原來是有這個原因。

“卡爾很關心她,但是又知道顧蘇很固執,不會告訴他實話,所以,才讓你和顧蘇呆一會兒。”離寒澈索性把卡爾的想法也說了。

“我也不知道。”禹諾既然答應了要替顧蘇保守秘密,那麼在調查清楚之前,她是不會把知道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離寒澈挑眉:“我也不能說?”他是相信禹諾已經知道了。

禹諾一臉無辜:“我是真不知道啊。”

離寒澈勾起了唇,抬手揉揉她的頭發:“保守秘密呢不是壞事,但是,你知道我的規矩。”

禹諾反手就拍在離寒澈的頭頂上:“離先生,你也要知道我的規矩,事情結束了,是不是該找禦先生來給你做治療了?”

離寒澈笑起來,這個鬼靈精。

“好,隻要禦先生不嫌麻煩,我一定接他來都城。”

禹諾挑眉,怎麼聽上去還要在都城很長時間?

她還沒想問離寒澈究竟還有什麼事要辦,他們就回了離寒澈在都城的房子。

車子漸漸開進去,禹諾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

房子沒有聖非莊園大,隻是一棟現代風格的房子,四周環繞著綠蔭,占地應該不足一千平米。

可她恍惚地還是想到改變她人生的那天晚上,她窩在離寒澈的懷裏,驚訝地看著那一片大得嚇人的古堡,仿佛夢境般的城堡就出現在她眼前。

然後抱著她的人溫柔地給她介紹:“這裏是聖非莊園,是以我曾祖父的名諱命名。他和他的妻子在這裏渡過了餘生。”

經曆兩年的顛沛流離,早熟的她期待地望著他:“我是和你一起住這裏嗎?”

接著,他用寵溺到讓她沉淪的聲音對她說:“當然。歡迎回家,我的寶寶。”

“歡迎回家,我的寶寶。”

耳邊的聲音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