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一口咬在他的胸口。
“唔。”離寒澈疼得悶哼了一聲。
她這才鬆開口，臉色微紅又像小孩子惡作劇的狡黠：“這是上次你咬我的，還給你。”
胸口一個牙印，離寒澈似乎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瘋狂。
“我記得，我後肩上還有個刀傷。”他不得不轉移思緒，才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雖然他對禹諾還想不起那些曾經的甜蜜，但是身體的誠實確實讓他清楚，禹諾和其他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我戳的，誰讓你跟狼似的突然出現。”禹諾起身，清澈透亮的眼睛裏終於少了一些陰霾和委屈。
她其實也不是氣，就是覺得委屈。
這麼多的事讓她真的覺得頭疼，可就是因為有離寒澈，所以才讓她有了動力。
就想著將來事情都解決了，他們就可以開開心心地過自己的甜蜜小日子。
兩個人好不容易有了進一步的距離，晚上都快哭著叫爸爸了，可一覺醒來人不但不見了，還把她給忘了。
那一瞬間她就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所以，不折騰折騰回來，完全不能解氣。
離寒澈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這種本能，就好像是深入了骨髓，刻進了血液裏。
自己以前究竟有多寵這個女孩兒，哪怕現在隻有零散的片段，他也足夠明白老六的那句話。
他是真的願意用生命去守護她。
“解氣了？”他笑問。
“想的美。”禹諾驕哼，又氣呼呼地拿手指戳他身體，“你果然還是沒想起我，混蛋！要是你想起來了，你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離寒澈一動不動地任她戳，眼睛裏噙著溫暖：“我想，你之前應該很受寵。”
“現在也很受寵啊，禹離兩家就我一個女孩兒，掌上明珠懂嗎。”禹諾說完就眯著眼睛看他，“幹嘛呀，覺得我被寵壞了？那也是你慣的，你自己受著吧。”
離寒澈淺笑起來，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的女孩兒，的確是該好好寵著，不該經曆這些。”
他舍不得，很舍不得。
他寧願看著禹諾撒嬌撒潑，惹麻煩，也不願意看著她經曆這些非人的事情。
而這樣的舍不得，根本不用經過自己的深思熟慮，全是最直觀的反應。
禹諾微微訝然地睜大了眼睛，忽的又抿著唇，輕聲道：“別以為你這麼說了我就不氣了。”
“那是不是，可以把我另外一隻手也解開了？”離寒澈始終沒有因為禹諾做的這些而惱怒，幽藍的眼眸深處是萬般的寵溺。
禹諾原本還有些想再折騰他一會兒的心思，可被他那麼溫柔寵溺的眼神盯著，就覺得這個人就算是失憶了，也知道怎麼對付她。
她有些認命地起身，可剛要準備去解開手銬，就又眉頭一皺：“不行。”
離寒澈挑眉，印象中這招應該挺管用的？
禹諾拿過被子，直接蓋住他：“好了，咱們談正事吧。”
她笑得像隻得逞的小貓咪。
離寒澈：“……”他霎那間有一種感覺，這場失憶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遠比他想象的大。
最直接的體現似乎就在眼前的這個女孩兒身上。
他不得不用那隻沒被銬住的手拉了拉被子，哭笑不得地坐起身：“好吧，如果你願意，我也不介意。”
我當然不介意！
禹諾心裏腹誹，那天晚上都沒看見，隻知道腹肌手感很好，現在不看看，多浪費。
“眼神也收一收。”離寒澈揶揄地一笑。
“……咳。”禹諾耳根一熱，不由挽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離寒澈記得那天晚上她還是長頭發，也似乎記得她很喜歡長發。
正事再次被拋到了腦後，他問：“你為什麼把頭發剪短了？”
“不好看嗎？”禹諾的關注點也不在長短上，自己剪短後，一直沒有去找理發師修剪過，發尾有些參差不齊。
倒不是不好看，隻是，這樣的短發，會讓離寒澈有些心疼。
其他的女孩子喜不喜歡留長發，他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他，禹諾是很愛長發的。
“好看，你什麼樣子都好看。”
有時候，最直白的話語最打動人心。
禹諾心情舒暢了。
離寒澈看到她眼睛裏有星星，唇角也揚起了笑，終於開始談正事：“秦慕這兩天會在摩西城部署，你哥哥去見聶新明，也是做最後的協議。”
禹諾神色漸漸認真起來：“你設計的聶家叛變嗎？”
離寒澈沒有否認：“聶家想要成為‘開國功臣’，這是一個很誘人的誘餌。”
“你這段日子一直在做這些？”禹諾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潛伏任務是一個很危險的事，稍有不慎就會失敗。”這話也是變相承認了這段日子他在做什麼。
“那在曼島……你還安排了其他人？”
“曼島？”離寒澈挑眉，“你去過？”
禹諾無語：“我當然去過，我還知道你假扮了曼德爾。”
離寒澈點了點頭，看來是自己忘記了這件事。
“曼島上還發生過什麼？你去過警察局嗎？”他又問。
“也沒發生什麼，原本想多兩天的，結果發現了你，又被你安排的人說警察局是陷阱，和應姿談了談，就回來了。”
離寒澈挑眉：“你說的安排人是什麼意思？”
禹諾一愣：“就是我去闖警察局，有個你安排的人救了我，告訴我那是陷阱，手臂上還有紋身的。”
離寒澈腦海中隱隱約約閃過一些片段，他道：“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我自己。”
“啊？”禹諾呆住，“可、可那個人有紋身啊。”
“紋身是貼的。”
禹諾聲音都變調了：“……貼的？”
“一般來說，我是以曼德爾的身份出現，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你說的那個身份，隻有在我們的人意外誤入時，我才會出現。隻是，你是第一個誤入的。”
禹諾完全沒想到那天晚上救她的也是澈叔叔。
她當時急衝衝地跑回去找曼德爾，他當時……
禹諾此時想起來了，當時房間燈光不好，但是曼德爾的那隻有紋身的手臂是黑漆漆，髒兮兮的。
那應該是時間太緊，沒有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