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禹諾聲音柔媚。
離寒澈眉頭輕蹙。
“皺什麼眉。”禹諾嬌滴滴地說著，用力往他身上跳。
離寒澈下意識地伸手接住，環抱住她，接著就是眼皮一跳。
“抱我過去啊。”禹諾撅著嘴，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示意後麵的大床。
手中的肌膚在提醒著他，離寒澈沒動：“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
“先抱我過去再談。”禹諾嬌俏地往他懷裏蹭。
離寒澈覺得自己心裏有一個開關被禹諾給開啟了。
那是一種奇妙的，難以言喻的感覺。
想要寵著她，護著她。
他抱著禹諾走到了床邊，彎腰將她放下。
禹諾順勢將他按倒在床上，手指抵在他的心口上：“現在，躺上去。”
“禹諾。”離寒澈又連名帶姓地叫她。
禹諾眼睛一眯：“再給你一次機會，躺不躺上去。”
離寒澈想到剛才禹諾那凶巴巴的模樣，隻好遵從地躺上去。
禹諾這才滿意，伏在他身上，小聲道：“把眼睛閉起來。”
離寒澈接受過最嚴苛的色誘訓練，可似乎在禹諾身上，沒有任何作用。
“你不該這樣。”他拉住禹諾的手，聲音暗啞。
“你的身體可比你說的話誠實多了。”禹諾動作緩慢地解他的紐扣。
離寒澈接受過抵抗色誘的訓練，禹諾就接受過色誘的訓練。
雖然她壓根就不想用，但現在，對象是離寒澈，她倒是不介意。
“還是，你比較喜歡看著我慢慢脫？”禹諾坐直身體，拉著自己白色襯衣的衣領，將露未露。
離寒澈喉頭發幹，從未想過男士襯衣穿在她的身上會有這樣催情的效果。
他按照禹諾的頭，重重地吻了上去。
禹諾反手拉開他的手，反守為攻，自己再次親了上去。
“閉上眼睛。”她又輕聲地呢喃。
離寒澈呼吸有些急促，不得不閉上眼睛。
然而，他完全沒看見就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女孩兒那狡黠的目光。
她一邊淺淺輕吻，一邊從枕頭處摸出兩副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離寒澈的兩隻手分別銬在了床頭欄杆上。
離寒澈驀地睜開眼睛，禹諾已經翻身下了床。
她解開頭發，扣上衣服紐扣，從尾凳上拿了條短褲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被她銬住的離寒澈。
離寒澈動了動手，發現完全掙脫不開。
他不由失笑，出任務這麼多次，十年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色誘成功，還被銬住了。
禹諾又起身去拿了一把剪刀進來。
離寒澈不由下半身緊了一下：“你……想做什麼？”
禹諾笑容可愛，拿著剪刀臨空哢擦一下：“大叔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離寒澈有些無奈：“鬆開手銬，我是有事要和你談。”
“談啊，我又沒說不讓你談。”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床邊，一剪刀剪斷離寒澈的皮帶。
“禹諾。”
話音一落，禹諾再一剪刀直接剪破他的衣服，襯衣散開，露出精瘦又漂亮的腹肌。
“再說說看，該叫我什麼。”她將剪刀落在他的腰間上，作勢如果再叫錯，這一剪刀就往下了。
剪刀冰涼的觸感讓離寒澈不由腹部一緊，下意識地他就出口：“小諾！”
禹諾一撇嘴角，沒再往下剪：“這個稱呼免為其難。”
“你知不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離寒澈一陣無奈，“小諾！”
“現在叫姑奶奶都沒用！”禹諾眼睛一瞪，哢擦哢擦剪了離寒澈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她盯著他的褲子。
“給你一點麵子，不剪你褲子。”禹諾把剪刀一扔，坐在椅子上，抱著手臂看著他，“現在，交代吧。”
離寒澈輕歎，似乎認命了，也不掙紮了：“你想我交代什麼。”
禹諾看著他，深黑的眼瞳裏全是難過：“你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離寒澈在那天早上的確是完全不記得她是誰，哪怕老六告訴他，禹諾是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他也絲毫想不起來。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在那之後，他的潛伏任務總會莫名其妙地受到幹擾。
腦海中總會浮現出禹諾的樣子，她嬌俏可愛的、撒潑耍賴的、撒嬌賣萌的，各種各樣的小孩兒總會出現在他眼前。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確是想起了一些。
可記憶中也隻是禹諾三四歲的時候。
“我知道我們從小認識。”半晌，離寒澈回答，“我們兩家是世交。”
禹諾眉毛一擰：“不對！我要聽的也不是這個！”
“其他的，我想不起來。”離寒澈坦白。
禹諾既委屈又可憐道：“想不起來你就拍拍屁股走人嗎！你、你、嗚嗚……”
她捂著臉，抱著膝蓋，埋著頭，無助地哭泣——隻是臉上沒眼淚。
“你不心疼我了，嗚嗚……我再也找不到我的澈叔叔了，你就是個冒牌貨……你還欺負我，你欺負我……”
離寒澈怔了怔，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更小的女孩兒，躲在講桌下，蜷縮著身體，哭得嗚咽。
她怕黑，如果不找到她，她會怕得受不了。
心髒的位置仿佛被揪住了一般，離寒澈望著抱著膝蓋的短發女孩兒，本能地出聲：“寶寶，別哭。”
禹諾假哭的聲音一頓，不由抬起頭，驚喜地看著離寒澈：“你剛才叫我什麼？”
離寒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是內心深處的，不是那種胡亂稱呼的尷尬，而是一種放鬆和愜意。
就好像，他本該這麼稱呼她，本該這麼嗬護她。
“把手銬解開。”離寒澈目光溫柔地和禹諾對視。
禹諾撅著嘴，滿臉寫著不情願，想了想還是解開了他一隻手的手銬。
還沒等離開，離寒澈就把她強行摟進了懷裏。
身體的重量壓住了心髒的位置，似乎終於填滿了他這段日子以來的空檔，不再覺得空落落的。
禹諾趴在他身上，唇觸及著他溫暖的胸膛，眷戀又委屈：“你怎麼能就忘了我呢。”
哽咽的嗓音讓離寒澈不由抱緊了她：“我會想起來的。”哪怕他想不起來，他也會再一次愛上她。